至于黄小蝉,则是在警告了熊家康一眼后,“我想,这不就劳你费心了。”慢慢的收起温柔恬静的表相。
“哼!一个丑到让连男人利用来发泄一下都要被嫌弃的人,我还需要费什么心呢?”秦朗日在刺探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后。只能继续冷嘲热讽。
“如此自是最好。”黄小蝉笑出一朵带毒的曼陀罗花,“怕只怕……人性多变。”
而,天意难测!
“再怎么多变,乌鸦就是乌鸦,是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凤凰的。”秦朗日睥睨着眼前这个意有所指的女医生,再回以充满恶意的嘲讽。“凤凰也永远不可能降格以求到去迁就一只乌鸦的!”
秦朗日的姿态依然是非常的不可一世,是十足的骄傲。
“最好是这样。”熊家康一路上愤恨不平的喃念着回到修车厂,“最好是这样,最好是这样……一个连心肝肠都腐烂到发臭的烂人,就算是给水练跪下了也不配得到原谅……他竟敢还敢自喻为凤凰?”布满血丝的大眼中狠瞪出两行热泪。
黄小蝉拿出手帕,替她的傻大个擦拭心痛的泪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为你下跪!”一向温柔的眼中冷冽出许久未见的狠绝神采。
“他该跪的人不是我!”熊家康看见了她眼里的狠绝目光,立刻忘却心痛的将动了怒气的老婆给整个熊抱起来,“他都已经是坏到骨子里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一个认错的机会呢?”这让他耿直的脑袋始终想不明白。
“坏到骨子里?他还不够格!”黄小蝉在老公的憨直里再度软化会温柔恬静的模样,“充其量他就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太过的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当他给你下跪的那天到来,你可千万不要心软!”
“不太可能吧?”熊家康怎么都不相信一个骄傲到那样残忍的人,真会有低头认错的一天。
“那就好,错过这个低头认错的机会,他就得亲自承受严正的矫治了。”所以就算她觉得让水练去秦朗日那里工作根本是多此一举,她还是会尊重严正与秦北奔的约定,因为她根本就不认为让秦朗日与水练相处后能改变什么。
但是如果什么都没有改变的话,“我很乐意看见他被严正矫治到不得不跪不认错的模样,接下来……”再换她让秦朗日给她的大熊下跪,她会让秦朗日学好谦卑的。
因为她本来就不要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因为她的罗刹心肠从来不曾打算原谅秦朗日的残忍。
×××
吃了药、退了烧,却伴随着满身大汗,湿湿黏黏得让他感到心浮气躁。“别擦了,一点用处都没有!”挥开那只帮他擦拭汗液的手,“笨手笨脚的笨蛋!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推进浴室去冲个澡?”
严水练闻言,先放下毛巾,再推来轮椅将他从床上扶起。
“你是没看过男人是不是?才十八岁就急着帮男人洗澡,真是花痴一个。”秦朗日还是不满意的挑剔着、讽刺着她。
“要洗?还是不洗?”严水练以直勾勾的眼看着他。
“推我进去浴室后,你就可以滚了。咳咳……”秦朗日承受不了她那太过直接的眼神,撇开头吼叫着。
就在严水练依言离开浴室,他却又开始找碴:“丑女,进来把浴白洗干净后再放满水,听到没有?”
严水练再次依照他的指示做完事,并离开了浴室,“白痴,你在浴白里放满水是要干什么?想淹死我吗?”还是继续找她的麻烦。
严水练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先决定,再说。”
“笨!我是故意的,可是你能拿我怎么办?”秦朗日笑得犹如一只恶魔,“要留,你就照着我的意思让我耍弄;若是受不了了,你就直接滚出去!”
闻言,她那双似猫般的眼中又开始生气勃勃的产生了有如金芒般的灿烂光彩,过了好一会儿后,严水练才直接动手月兑去他的衣物。
他只能又闪又躲、又挥又打,还差点从木椅上跌落在地,“够了!你可以出去了。”抓住她的双手,厉声说道。
“出去、进来;出去、进来……麻烦。”她很干脆的抖落他的双手,用衣物将他的手缠绕后往上勾住,又继续月兑下他的裤子。
“够了!我可以自己洗。”严水练这才终于微露出惊慌样。
“不要。”严水练已在他的恶意反复中作出决定。
“花痴,你如果真的需要男人,我给你钱去外面找,你听到没有?”双手被挂在墙上,让他屈居下风到只剩下一张嘴,“我看不上你,所以你就别白费心机了,丑八怪!”还是被她扒了个精光。
而就算他的身体构造与她的略有不同,她还是可以无动于衷的拿着蓬蓬头将温水冲晒过他的全身,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或许那是因为她知道,一旦走出这个只有她和他的封闭世界后,她就再也不能在人群里将他辨认出来的缘故。
但是他并不知道!
所以当她的小手搓起泡沫从她的头发开始清洗时,他只能怒火中烧的一直吼叫怒骂、东躲西闪,直到她将他从头到脚搓洗得干干净净,他简直是尴尬、难堪到面红耳赤的颤抖了、沉默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松开他的手,他立刻用力的将她扑倒在浴室的地上,怀恨的、恶意的轻薄着她,“谁叫你要惹我,活该!”
却在抚模到她身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时,不自觉的收敛了一些,向来如恶魔般的心也变得温柔了一点点,“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些伤疤?”
不知为何,他那颗骄傲又冷硬的心正莫名的颤动着。
可严水练却完全不打算解答他的疑惑。
所以他不再反抗,就让她开始照料着他;深夜,当她正在为他念着某本书的时候——
“到床边来念。”他要求她的靠近,“否则我会听不清楚。”
严水练移坐到床边的地板上继续念着,秦朗日则是趁她完全没有防备时,滚下床,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整个的压制住,再快速拉高她的衣物,“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造成这些伤痕的?”
亲眼见证这可怕伤痕的结果,几乎让他产生了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那感觉深刻的压在他的胸口、缠在他的脖颈,狠狠的折磨着他的心。“你说不说?”甚至掐住她的脖子威胁。
她却还是轻易的将他给反制在地——一样的不回答他的疑惑。
“你知道吗?除非你决定滚出去,或者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提防着我,否则你最好自己告诉我……”秦朗日看进她那偶尔会闪动着金芒的眼里,继续威胁着。
“你很奇怪。”严水练这才偏着头,露出一种疑惑的表情。
不知是怎么了,她那模样竟让他的心狼狈的跳动着,“我是哪里奇怪了?”他用着弹奏钢琴时的凝神专注来感受她身上的伤痕,“你才是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被狗咬伤的吗?”
在他艰涩的问句里,警示带着那么的……一点颤抖、一点痛楚。
或许也能证明,在他最深处的内心底,他对自己年轻时残忍无情行径,多少还是有着一点的心虚、一点的懊悔、一点的……想要补偿!
严水练状似思索的侧着头,“我忘记了。”但她那平静到无动于衷的眼瞳中却慢慢的流转出金色的波光。
那眼神让他在瞬间就被迷惑住:“你忘了什么?”秦朗日不由自主的轻声问道。
“十岁以前的所有事情。”她边答,猫般的眼里闪动着的是一点的慧点——仿佛她是在诉说着一种何必记得的大智慧,而那大智慧就藏在忘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