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骆亚洲才开口。“这是好办法。我立刻回局里申请监听,我就负责监听工作。金铃你和杜喜媛一起接近林夫人,小池负责到豪爷酒家去探听消息。”
“等—等!”金铃和杜喜媛同时喊出声,然后两个人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由杜喜媛先发言。“我怎么可以去接近林夫人呢?林夫人委托我调查林锦福,我反而去接近林夫人岂不是自打嘴巴?”
金铃也接口:“喜媛姊姊说的没错。小池不能去豪爷酒家。”她瞪了小池一眼。任何—个成年人都知道,所谓的“酒家”就是男人寻芳问柳的地方,她怎么会放心让小池去呢?“为什么我不能去豪爷酒家?”直肠子的小池还不明白金铃的心理。
金铃朝小池的大腿用力一掐。“你难道忘了你的偶像马永成喝花酒的下场?”
骆亚洲明白,若不顺着眼前这两个女人的意思去安排,今天的讨论是不会有个结果的。
“你们两个到底想怎么样?”
杜喜媛和金铃满意地互传眼波,然后同时说出自己的意思。
“小池和我一起监听林家。”
“我一定要去豪爷酒家。”
骆亚洲露出受不了的表情。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失散的姊妹,不然怎么会如出一辙的自以为是?“好。就照你们说的,小池去监听,喜媛去豪爷酒家,那林夫人那边怎么办?还有,喜媛是女人,女人怎么上酒家?”
杜喜媛不服气地站起来。“女人为什么不能上酒家?你如果不让我上酒家,我就不合作,看你们怎么办!”
“好啦,小队长,你就让喜媛上酒家嘛,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陪她一起啊。林夫人那边每隔一个礼拜去拜访一次就好了,小池和我辛苦一点,轮流日夜监听林家。太完美了!”金铃话一说完,急忙拖着小池离开。“就这么决定了!事不宜迟,我和小池立刻去申请监听,申请批准后再联络林夫人。”
得逞后的金铃带着小池像空气一般的消失,留下杜喜媛这个问题份子给骆亚洲独自应付。
***
杜喜媛边哼着歌,边为她晚上的衣着作准备。
“这件好呢?还是这一件?”她手上拎着两套性感的小礼服,不断在身上比来比去,就是游移不定。“骆小队长,晚上你要穿什么样的服装,我们俩也得搭配一下。”
骆亚洲正像头黑豹一样的悄悄移动到门口。对他而言,到酒家那种地方已经是情非得已了,怎么可能再带个女人上酒家,他可不想引入注目。骆亚洲的手才碰触到门把,一直很安静的帕奇拉却在这个时候叫出声。
杜喜媛看见骆亚洲一副遁逃失败的窘态,摆出人算不如天算的笑脸。
“骆小队长,你是不是有点太假公济私了一点?想甩掉我一个人去喝花酒吗?我就知道男人都是这个德性,难怪金铃不让小池一个人去。我告诉你,刚才你的老婆打了通电话来,要我盯紧你,别让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如果你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到豪爷酒家去,别怪我向大嫂打小报告。”她随意编了个藉口。
老婆?骆亚洲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老婆。对了,戒指!骆亚洲想起自己的无名指上一直戴着一只戒指,那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戴的。
虽然骆亚洲自认其貌不扬,不知怎么着,总是有些女人认为他很有男性魅力,所以老是主动投怀送抱,让他烦不胜烦,小池才教了他这一招。
“你确定我老婆打了电话给你?”
“没错。若不是尊夫人一直叮嘱我,我才不屑跟你一起去那种地方。好歹我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去那种地方是会招来闲话的。”
说着谎的杜喜媛一点也不心虚,一副受人之托的施恩态度。她也想过如果骆亚洲不带她去豪爷酒家的话,她可以自己动身前往,不过再三考虑的结果,她还是决定紧跟住骆亚洲。再怎么样,酒家这种地方非她这样的女流之辈可以说去就去的,她又颇有姿色,万—被轻薄了就不好了。
“可是,你明明在小池和金铃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不让你去酒家你就不合作,怎么现在又好像很勉强似的?”骆亚洲饶富趣味地望着杜喜媛。他意外地发现和她玩文字游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当初他们的相遇不也是这么开始的,只不过他说的这些话要是在小池或是金铃面前说,只怕他们两个又会大惊小敝地拿录音机录音,甚至拿摄影机拍下他的一言一行吧。
自知理亏的杜喜媛故意转移话题。她选定一件银白色细肩带的连身A字裙。
“就这件好了,第一次到酒家去,当然要打扮的特别一点。骆小队长,你最好穿白色系的衣服。”
“我没有白色系的衣服,也没有打算带你一起去。”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打电话给林锦福通风报信。反正我的案子没有结果,我也不会让你们轻松破案。”杜喜媛早料到骆亚洲会有这一招,于是使出终极手段,来个玉石俱焚。
骆亚洲无可奈何地拍了—下额头。
“可恶!我们惹上什么样的女恶魔?!”早知道会如此,他应该在金铃和小池两个人没事老往这地方跑的时候就制止他们,不过最大的错误还是他内心不该也着魔似的跟着每天报到。
“怎么样?还是乖乖回家换掉你一身忍者装,然后到我家接我。”
杜喜媛打量一身黑衣黑裤的骆亚洲,看着看着,她的脸竟然微微发烫,没想到仔细看,骆亚洲还长得真不错,一身的衣服虽说不是很正式,就是很有男人味。为了掩饰自已的红脸,杜喜媛赶紧改口说道:“算了,你这样也行啦,节省时间不要换了,先到外面等我,我换个衣服很快就好。”
骆亚洲受不了地摇摇头。他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反反复复。
第六章
骆亚洲和杜喜媛被豪爷的妈妈桑迎到角落的位置上。
豪爷酒家占地很广,不但有个大舞池,还有现场的乐团演奏。舞池的四周是—组一组的沙发座位,每组座位之间是以及腰的隔板区隔着,没有装潢成包厢的用意其实是为了让客人有更宽敞的视野。据闻这家酒家还有豪华包厢,不过不是任何客人都可以坐到包厢里的。
这家酒家经营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带着女人来过,所以他们两个特别引入注目。妈妈桑简单地招呼一声,便神色怪异地离开。
“好暗哦!”杜喜媛靠近骆亚洲的耳旁轻声说道:“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骆亚洲正襟危坐。
虽然他装成老马识途的样子,其实他只是个中的菜鸟。
“是不是要在这种暗黄的灯光下,男人才有胆量对女人上下其手?”
“不管在什么样的光线下,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想对“任何女人”上下其手的。”
“我不懂你所谓的“每个男人”和“任何女人”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是男人和女人中的例外;我不会对女人上下其手,而你则不会有男人想对你上下其手。”
骆亚洲的嘲讽很意外的并没有遭到杜喜媛的反击,她只是张开嘴“哇”了一声。
骆亚洲不再理杜喜媛,用眼光打量豪爷的环境。
“哇!”杜喜媛一声又—声。“哇!”
“你干什么老张大嘴哇哇的叫?”
骆亚洲询问之际,杜喜媛又叫丁—声。“哇!”然后将怀里的大背包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