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皇担忧自己的表情,杜喜媛有点不解。印象中的李皇不是这样的,他应该冷冷的、冰冰的,想必是爱神的点化,融化了这块冰吧。可惜,她对李皇没有电流交会。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担心我。”
“有慧君的消息吗?”李皇试探的口吻问道。
“没有。”杜喜媛脸色下沉,不得意三个字写在她的脸上。“不过我托了人帮我留意,这样我有更多的时间到别的地方寻访。”她没想到那个骆亚洲这么上道,她才一提出要求,就立刻答应帮她留意。不仅如此,还细心地嘱咐她一个女孩子家不要这么晚在街上游荡。
这下子可好,她可以恢复正常的睡眠,前一阵子太闲了,她每天睡得饱饱的,突然间工作时间变得满满的,还真有点吃不消。
“你托了人帮忙,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眼光尖锐的李皇由杜喜媛的谈话中仔细观察她说话的表情。
“是一个征信界的前辈,他也受了委托在木栅附近调查一个案子,所以那个地方我就请他替我留意了。”
杜喜媛趁着李皇不注意,将生蚝—口塞入嘴巴里。
看来骆亚洲并没有向杜喜媛透露什么,这是什么原故?李皇日思不解。这是许慧君的计划吗?让他先失去防范,再出其不意地对付他。看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而且……他看了看埋头努力咀嚼食物的杜喜媛,现在她派得上用场了。
“喜媛,如果你找到慧君的话,先别告诉她我在找她,好吗?”李皇紧紧握住杜喜媛的双手,深情款款的眼神。
“为什么?”杜喜媛很进入状况地任由李皇紧握住双手,并且回报关爱的眼波。旁人不明就里的,大概会认为这一对是交往甚久的情侣。
“我想慧君她现在应该还不想见到我,因为我会让她想起死去的未婚夫。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所以,如果你找到她的时候,试着和她谈谈话,成为她的朋友,等时候到了,我再安排时间和她见面,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李先生,你真是个善解人意又体贴的好人。”虽然对于李皇的安排不大能理解,但听起来好像又很有道理,杜喜媛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我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
提着一大袋的衣物,杜喜媛终于真正知道什么叫“有钱人”的派头。跟李皇约会的三个小时的时光,就好像做梦一般。
由餐厅走出来,李皇嚷着吃得太撑,要杜喜媛陪他一同在街上走走。才没走几步,杜喜媛就被拖进一家叫“NO.19”的精品店。
“这个不错,这也挺适合你。嘿!这简直是为你设计的……”李皇不厌其烦地重复这几句话,当然,他手上的女性衣饰也随着他说话的次数而慢慢堆高,直到拿不动。
“这很贵吧,我买不起啦,这我真的不喜欢……”
杜喜媛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每当李皇多拿一件衣服,她心里的不安就加深一层。
虽然杜喜媛承认自己是有些拜金、虚荣和贪婪的小毛病,但是也有额度的限制。李皇买给她的衣服,动辄上万,这种被大笔银子砸在身上的滋味有一点痛快,但也很心虚。毕竟她和李皇非亲非故的,虽然李皇对她好得没话说,又是体贴入微,可是对于这个人,杜喜媛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怕。
在结束和李皇的午餐约会前,李皇还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
“明天见,明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然后,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杜喜媛还在恍惚之中,就被帕奇拉的叫声给拉回现实。她已经回到脏乱的窝巢,饥饿的小狈吵着要食物。
“帕奇拉,你让我多回味一下刚才那种上等人的时光嘛,等到工作一结束,我们又要回到拮据的生活了。”
帕奇拉瞪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主人。
“哎,告诉你也不懂,只会缠着我要东西吃,工作也不好好做!”杜喜媛看看腕上的表,惊呼一声:
“都这么晚了,我还没有出去找许慧君,再不出门就天黑了!”
她顺手拿了狗链套在帕奇拉的脖子上,急急忙忙地出门,结果,帕奇拉还是空着肚子。
***
虽然咖啡屋的工作才做了三天,小池对工作的熟练度却不输给任何资深员工;
比起在对街卖便当的金铃,每天凄惨地接受其他欧巴桑的责难,小池的状况显然好得太多。
“金铃,你又忘了放卤蛋,不是才刚叮咛过你吗?”
身材如大葫芦的领班欧巴桑横眉竖眼地数落着,声音之大,连对街的碧波咖啡屋都听得到,当然也传进小池的耳里。
金铃低着头,一言不发。径这么大声地骂着,一定又被小池听到了,今天晚上又会被他拿来当笑柄的。
领班欧巴桑看金铃这模样,活月兑是受虐小媳妇的翻版,不觉更加有气。本来嘛,年轻小姐和欧巴桑自古以来就是天敌。
“怎么?才说你两句就一副可怜模样,等着别人的同情吗?不高兴你可以说啊,不要一会儿哭哭啼啼的到老板那去告我状,说我倚老卖老欺负你!”领班愈骂愈起劲,口沫横飞的。
“死老太婆!”金铃终于达到忍耐的极限。她才不管小队长会怎么生气,反正这欧巴桑欺人太甚,这口气她已经吞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领班向来习惯金铃的一言不发,一时还无法会意。
“我说,死、老、太、婆,你骂够了吧!”金铃发威的样子比母老虎还要恐怖百倍,—张嘴毒死人不偿命的尖利。“我真想把你的舌头拉出来看看有多长,怎么一骂人就停不下来?”
领班的大嘴微微发颤,想说些活反驳,“你……这个……”
“怎么样?本姑娘白白被你骂了两天,现在不连本带利的骂回来我就不叫金铃!O#*%#……”金铃痛痛快快地开骂,骂得领班无地自容得想立刻挖个洞躲进去。
最后,金铃月兑下脏兮兮的围裙,奋力—丢,同时丢下一句话:“告诉你,本姑娘不做了!”然后骄傲地仰着头走出便当店。
才踏出便当店门口,迎接她的是小池似笑非笑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在咖啡屋里忙着的吗,怎么可以到对街来?金铃有点吃惊。
“我的同事们说,对面便当店新来的小妹又挨骂了,所以派我出来看看。没想到我一看,正好看到那个新来的小妹发威的模样,还说不做了,真是好有个性。”小池两手插着腰。他不知道该拿金铃怎么办,要是这件事情被小队长知道,一定又是一顿狠刮。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变态老太婆老是找我麻烦,我能忍她两天已经是极限了。”金铃振振有词。
“那小队长那边怎么办?”
“这……”金铃咬着下唇,努力想办法。
“再咬下去,你的唇就破了。照我看,你还是坦白从宽吧。”
“人家—时气不过嘛,你帮我去跟小队长求情好不好?”每次金铃闯祸,就会耍赖要小池帮她向小队长求情,拿小池当箭靶。她嗲声嗲气地拧着衣角,和刚才骂人的模样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好!又要我去当箭靶。”哼!又要他去当炮灰。
有哪一次不是他被骂得惨兮兮的,金铃才现身,撒娇两声就没事了。小池狠下心不帮金铃,这一次该她受受教训了。
“你怎么忍心……”话还没说完,金铃包包里行动电话突然响起。“一定是小队长,你帮我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