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钱静如拉了拉小语的袖子。
“二小姐,这种事一定要说清楚!”小语义正辞严。
“我知道,可是我听了你的话之后有点疑问,请问你是在维护我的清白,还是在为柳宇翔揑把冷汗啊?”钱静如斜睨着她。
“我当然是……哦……”小语一愣,她当然是维护小姐的清白,可……怎么好像有替柳公子揑了把冷汗的感觉?
柳宇翔在确定没发生什么惨事之后,又听见她们主仆问有趣的对话,让他忍不住微微失笑,这对主仆真的很好玩呢!“非常对不住,小语姑娘,我是听见你的尖叫,以为发生什么事,一时没有细想才擅自闯入,请见谅。”
“哦!那是因为……”小语语塞,总不能说是因为被小姐的样子给吓到了吧!她不能扯小姐的后腿。
“小语是被我的模样吓到了啦!”谁知钱静如完全没体会她的苦心,自己扯自己的底。“我本来想偷偷的把自己洗乾净,没想到小语姊姊刚好回来,就吓到她了。”
原来如此,柳宇翔了解的点头,只是小语姑娘明明已经伺候她家小姐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这么不经吓呢?
“静如妹妹,我可以请问你这一身精采绝伦的模样是怎么弄的吗?”
钱静如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惨状,不在乎的耸耸肩,“也没什么啦~~就是……”
“二小姐!”小语几乎是尖叫的打断她,她家二小姐没有心机的打算把自己做的蠢事公诸於世,她可不许!
“干嘛啊?小语姊姊,你吓人啊?突然叫那么大声。”钱静如被小语吓了一跳,忍不住拍拍胸脯。
“走走走,二小姐,你到后头去。”小语哪管得了那么多,手忙脚乱的将钱静如往屏风后头推去,急着要“湮灭证据”。
“小语姊姊?干嘛?啊~~别推,小语姊姊……”钱静如被推到后头。
“二小姐,请您在这儿待着。”小语非常认真的说。
“可是柳宇翔还在,这样很没礼貌耶!”
“二小姐什么时候在意起『礼貌』了?”小语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奇怪了,你们不是都要我学着懂礼貌吗?现在我顾着礼仪,你却要我失礼,这样太奇怪了吧!”
“你拿这模样见人,更是失礼!”小语反驳。
钱静如张了张嘴,最后无所谓的耸耸肩,待着就待着。
小语满意的点头,这才走出屏风外,陪笑对柳宇翔道:“非常抱歉,大公子,我家小姐要沭浴包衣,请大公子回避一下。”
“嗯。”柳宇翔点头,见她那模样,还是让她先沐浴包衣,想要知道,可以等会儿再问。“晚膳大约半个时辰后开始,我们三餐都在大食堂那边和所有生徒一起用膳,到时候我会请仆从来替你们带路;若你们想单独用膳的话,就得请小语姑娘自己到厨房端膳。”
“是,多谢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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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钱静如来到柳家书院已经半个月有余。
这段时间最快活的人非钱静如莫属,最操劳的人是小语,最痛苦的人是柳子翔,最忧心的人是柳家夫妇,而柳宇翔则一如往常闲适悠然,似乎对钱静如的“野性”毫无所觉般。
其实他并非无所觉,这些日子他纵容着她,与她建立更亲昵的感情、更紧密的关系,以取得她全心的信任为重点。
他不急着教导她那些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最在乎的礼教规范或其他种种她该学习的知识事物,只会偶尔提点一下,甚至连这偶尔的提点都不会硬要她遵行或记住,然后静静等待最佳时机到来。
“砰”地一声,他书房的门直接被撞开,柳子翔一身狼狈的冲了进来。
“我受不了了!”他劈头就喊。
“子翔,你……”柳宇翔有些错愕的张着嘴,随即掩鼻,闷声一笑。
被大哥一笑,柳子翔更是火冒三丈。“大哥,你再不负起责任好好的管教那只野猴儿的话,我若忍不住,迟早会掐死她!”
那也要你掐得到人吧!柳宇翔在心里轻笑。
“你今天又怎么了?”意思意思关心地问一下。
“那只野猴儿太过分了,竟然把我推进山沟里,我好不容易爬上来,她竟然把我引到陷阱里,也不知道那个陷阱她是什么时候挖的,里头一堆烂泥、屎尿,我这一跌,整个人栽到里面去,她还在上头哈哈笑着,说她有多好心,多亏她千辛万苦堆了那些烂泥屎尿在里头,我才没摔伤!”
“结果你就这么一身回来?”柳宇翔不敢置信的问:“你就不担心这一路上碰到了什么人会很丢脸吗?”
“现在问题不在这里,大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负起教导的责任?已经半个多月了,你还要放任她到什么时候?等她把书院的名声毁坏殆尽吗?”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只要不故意去惹她,她也犯不到你身上。”柳宇翔心知肚明,每次都是子翔打算“照顾”静如不成,反被“照顾”回来。
“是她……”
“我有说错吗?静如妹妹曾经主动整过你或任何人吗?”见子翔要辩驳,柳宇翔打断他,严肃的问。
柳子翔语塞,大哥没说错,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就算不是整人好了,她的行为也惹来许多非议,很多生徒看不过去,向爹反应,这几天也有好几个生徒的爹、娘到书院来了解状况,甚至有好几个人已经转到『第一书院』去了,都是那只野猴儿害我们损失好几个生徒!这个你又怎么算?”
“有什么好算的?静如妹妹从来不曾到书院去打扰过你们上课,不是吗?”
“光是偶尔碰到、看到的状况,就让人受不了了!”柳子翔猛翻白眼。“大哥,我不相信你都不知道,每次看到她,她都是一身狼狈脏污的模样,说话无礼,行为举止粗鲁无状,她就住在我们书院,一举一动都牵涉到书院的名声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外头传得有多难听啊!”
“我现在只知道你很臭,也把我的书房熏臭了。”
“对!我很臭,也把你的书房熏臭了,这就像那只野猴子,因为她臭,也把咱们书院的名声给熏臭了是一样的道理!”
“静如妹妹的事,娘一开始就交给我全权处理,我有自己的做法,你不用管,还是回房去梳洗乾净比较实在。”柳宇翔有些受不了了。
“那大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管好那只野猴儿?爹、娘也已经受不了,打算把人送回去了!”柳子翔说。
“我说过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快点回房,你臭死了。”柳宇翔终於受不了开口赶人了。
“还不是拜那只猴儿所赐,大哥也是帮凶,你根本就在袒护那只野猴子,难道你真的当她是你的未婚妻,打算娶她进门吗?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绝对不赞同那只野猴子进柳家的门!”柳子翔抱怨的瞪了一眼大哥,说实话,他也受不了了,转身冲回自己的“阳关”,可不敢进房,直接到井边打水冲去一身烂泥屎尿。
“呼——”柳宇翔呼出一口气,赶紧起身将书房的门窗通通打开,然后看见窗底下一颗乱糟糟的头颅。
“静如妹妹?”她坐在这儿多久了?
钱静如抬起头往后仰,看了探出头的他一眼,又垂下头。
“怎么不见小语姑娘?”他问。
“小语姊姊在房里……睡觉。”声音有些心虚。
睡觉?看来小语姑娘又晕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帮她整理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