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停好车走进酒吧,正好撞见杜筱月情绪最“激昂”的时候,几个服务生想要让她安静坐下来都没办法,只能无奈地互相交换眼神。
他一看这个情形,马上跟服务生道歉,随即坐到她身边,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珠,嘴巴不停念着,“你、你知道吗?那个男人多呆啊!蠢到不行!我做红娘……这么久,还没看过只说一句话就能把女人气走的男人,你说!他是不是很笨?”
“是。”他扶住她快要倒下的身子,让她靠在他身上,轻声附和。
“对吧?我就说他的呆是公认的。”打了个酒嗝,她继续说着,“你知道吗?为了让那个男人找对象可以容易点,我花了不少时间训练他,教他要温柔……要会说笑话……嗯……还有什么?好像还有……”
“还有要会微笑。”
“对,就是要会笑!”她高兴地拍拍手,然后眯着眼看着他,“可是等我把他训成一个不错的男人,他却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扁了扁嘴,她似乎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小脸露出不悦的表情。
“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不等他的回答,她马上又自己接话,“之前……我还以为我们在搞暧昧,为什么他能够在亲完我之后,就马上说要相亲!你说,这是不是很让人生气?就算不是舌吻,但起码也是我的初吻耶!他怎么可以这样?”
郝维季有点哭笑不得,“不是你主动要帮他安排相亲的吗?”
他也很郁卒啊!本来那天他要展开行动的,结果她却始终不提那晚的事,反而还直言要帮他安排相亲,他才会气得当场走人。
“我那是没话找话聊!就说他呆啊,竟然看不出来!”
他哑然失笑,“我猜,依照你那种说法,可以看出来的人应该很少。”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啊!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他已经……已经被张小花那个妖女抢走了!臭小花,坐享其成别人教出来的好男人!呜呜!”杜筱月突如其来的往前一趴,差点拿额头去撞大理石吧台。
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扶住她的头,不让她弄伤自己,温柔又认真地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如果说,我希望你把我抢回来呢?”
“你……你希望?”她傻傻的看着她。
“对!我希望你可以把我抢回来,你不是说我已经变成好男人了吗?为什么不把我抢回来?”
她歪着头思考了老半天,终于在混乱的思绪里找出唯一的理智。
对!既然她想要他,她就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抢回来!
她紧紧地抱住他不放,很有气势的大声宣誓,“走!我们去把我的男人抢回来!抢回来开房间去!”
第5章(1)
一张大水床占据房间大部分的空间,床的正对面墙壁上挂置了一台平面电视,旁边还有几个柜子和椅子,摆设简单利落,只不过粉红色系的房间,再搭配上奇异的灯光,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情色味道。
原本兴匆匆的杜筱月,却在跑进房间后没多久,突然感觉一股酸水涌上喉头,连忙跑进厕所里抱着马桶狂吐,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郝维季,则是被她关在厕所门外,只能担心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原本的呕吐声慢慢变成干呕,后来甚至没有声音,他紧张到了极点,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应,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一进到厕所,只看见她整个人挂在浴白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可能是刚才吐完想漱口,漱完口之后却没有力气爬起来,就这么趴在浴白旁睡着了。
他摇了摇她,轻声唤道:“起来了,别睡在地上,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嗯……”她半睁开眼,眼神涣散,“不要……”
她娇憨的样子是很可爱没有错,但也不能因为可爱就放任她为所欲为吧!旅馆里的空调本来就比较冷,浴室又是大理石地板,光坐一下子就觉得凉了,要是真的让她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早上保证得直接带她去看医生。
“不可以不要!来,我扶你。”他将她一只手挂在自己肩上,大手搂着她的腰,想把她扶起来,哪知道——
“不要,我……”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的胃又是一阵翻搅,直接吐了出来,这次两个人都来不及闪开,身上都沾满了呕吐物。
郝维季皱眉,本来想直接扶她去睡觉,等明天睡醒了,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好好谈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先洗个澡不行了。
只是,她醉成这个样子,哪有办法自己洗澡?难不成要他动手帮她洗……光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全身发热。
挣扎了老半天,他还是认命的拿起莲蓬头,先冲掉地板上的呕吐物,然后开始放热水,并在浴白里倒了一大堆泡泡剂。
既然帮她洗澡这件事已经无法避免,起码他可以做得君子一点,多倒一些泡泡剂,至少一些不该看的地方,有泡泡挡着,他也不会看到太多。
放好水,他先将她的外衣月兑掉,幸好她今天是穿衬衫,接着他将她打横抱起,闭着眼睛把她轻轻的抱进浴白里,调整她的姿势,让她的头靠在墙上,身体可以坐着,他可以发誓,他没有看见……太多。
接下来在水中就轻松多了,先月兑掉她的裙子,再来是她的内衣裤,郝维季越月兑,脸就越红,尤其当他把她湿透的小内裤从水中拿出来时,平时冷漠的俊脸,红得不像话,紧张到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更像才刚跑完马拉松的选手。
说是帮她洗澡,其实他也不敢真的碰到她,只敢用毛巾稍微帮她擦洗手脚,就当作洗好了,然后拿起一条大浴巾,放进水里将她包好,再把她抱出浴白,最后用温水把身上的泡泡大概冲掉,再换了一件干净的浴袍,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抱到床上。
好不容易做完所有工作,郝维季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跳会就此停止,他极力克制将视线始终维持在她肩膀以上的高度。
确定她已经安稳的躺在床上后,他才进浴室准备把自己弄干净。月兑了衣服,他才知道自己紧张的全身冒汗,衬衫也湿了好大一片。
但冲澡才冲到一半,他就听到门外传来奇怪的声音,连忙冲去身上的泡沫,披着浴袍走到房间,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真的觉得早知道他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那个本来死赖着说想要睡觉的杜筱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那张莫名其妙开始旋转的水床上哈哈大笑,电视也被她转开,正大刺刺的播放国外的“成人动作片”,嗯嗯啊啊的声音不断在房间里回荡着。
“天啦!她喝醉了怎么会这么乱来!”抚着额头,郝维季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头那么痛过。
几个大步冲到床边,他按下按钮,让水床停止旋转,接着去找电视遥控器,好不容易翻开棉被,终于找到了,却错愕的发现其中一颗电池被她拿出来玩,不知道扔去哪了,少了一颗电池的遥控器跟坏掉的没两样,他只是认命的想去按电视机下面的开关,无奈全被旅馆老板封了起来,只能看不能动。
他疲惫又无奈地坐在床边,看着杜筱月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被子咯咯傻笑,如果她整个人不黏在他身上的话,倒也还算安份。
他第一次感受到带小孩的疲惫,不免深深佩服在婴儿室的护士们,怎么可以面对那些听不懂人话又哭闹不休的小孩一整天,却不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