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绿边听眉头皱得越紧,她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的梦话引来他的告白。
以前可从来没人跟她说过她睡觉会说梦话这回事,应该说是因为她从没跟人同一个房间而眠,自然也无从得知此事。
看来她以后睡觉时在嘴里咬块布算了,以免又从嘴巴里泄漏什么秘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仇家,为什么当初会伤成那样?”
玉相儒收起笑容,表情严肃了起来,“我猜想我在某些事情上可能犯了一些人的忌讳……”但他也不甚肯定确切是何人所为。
点了点头,她接着面无表情的指着屋外,“最近外头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我估计应该是来找你的,这两天你没事少出门,尤其别走出法阵,那阵法再高明也只能防些外行人,要是对方跟我一样对奇门遁甲有所钻研,闯了进来,我可就没办法了,总之你自己小心点。”
“嗯。”郑重的点了点头后,他唇边绽开一朵笑花,“平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啰嗦!”斜睨了他一眼,柳平绿转过头,不看他带着笑意的眼,脸,却悄悄的红了。
木屋外,柳平绿站在阵法前,全身沐浴在月光下,隐隐散发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气质。
“主子,山下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消失许久的恒星突然现身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自从玉相儒可以担起那些家务之后,她便让恒星到山下留守和搜集情报,毕竟捡了一个落难的贵公平,不多注意一点,哪天被人一把恶火烧山,死了都不知道有多冤。
“屋子旁边的那些杂鱼呢?”她淡淡的问。
“用了主子特别提炼的药方,木屋方圆三里之内绝对没有清醒的货物。”
“那好吧,时间差不多了,去将他带出来。”她吩咐完后,脚步轻移往阵法外走去。
没多久,恒星背着被下药而沉睡的玉相儒跟了上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山脚下,山路口已备好一辆马车等着。
主子和玉相儒上了马车之后,恒星解下马车套绳,驱马快速的往皇城赶去。
在此同时,皇宫里灯火通明,包含皇上皇后及两位公主、驸马,全都等在大殿之中。
另两位皇子则是率领着两列军队等在城门,双眼焦急的看着城门外官道。
“大哥,你说那封密函上说的是真的吗?”沉不住气的玉相纶忍不住焦躁的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玉相严则有信心多了,“再说了,对方能够将信函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送进御书房的桌案上,这样的能力就不得不让我们重视。”
玉相纶于是默然无言,抱着期待的心情望着黑夜中的道路。
马车上,柳平绿看着沉睡的玉相儒,忍不住伸出手,轻抚过他俊秀的脸庞,她握了握他的手,感受着他掌上的薄茧。
这薄茧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帮她提水煮饭洗衣留下的证据。她想,她会永远记得这金枝玉叶的男人为她所做的付出。
马车车厢前方传来恒星的声音——“主子,前方不到三里处,已经可以看见军队还有迎接的人了。”
“嗯,停车吧。”柳平绿应了声,将一封信封放进玉相儒怀中。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她没下次,而是让恒星将玉相儒背下车,送到城门。
恒星一走近,马上围上一圈官兵,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低声说道:贵皇朝的玉王爷完好无缺奉还。”
然后放手一推,他随即被人接住,往城门里抬去,她趁此机会一跃而出官兵的包围,回到马车上。
“人送回去了?”柳平绿淡淡的问着,她没揪开车帘探看外面的情况,紧握的双拳努力压制着内心的不舍。
“嗯,城门外如同外面所交代的,让两位皇子带着军队出来迎接,我想玉王爷再次遭袭的机会不大,这样的部署应该可以护送他安全回宫。
她听完后逸出淡淡的叹息声,然后轻声道:“走吧!路往北走,记得甩掉不该跟上的人。”
今夜的这一切,全是出自她的策划。
他的病好了,而她知道自己如何,都要遵守那一年之约,带着姐妹们回到原本的世界。
必于玉相儒这个男人,完全是个意外,就只能是个意外……
她不想去想自己现在的心情,她要自己用科学实验的角色去分析,没错,她治好了他的病,从现在开始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彼此过完自己的人生,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承认,认识他,对她来说就像是化学实验出现了不可预测的反应,她用上了她的心,再也无法还原原本的分子组合,她的心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她还是亲手矫正了这个不该有的反应,让预期的结果能够出现。
实验结束了,这样很好,她很满意,至于心中隐隐约约的抽痛……就当做是这次实验的废弃的结晶吧!
时间,终究会再改变些什么的。
第5章(1)
手还需道珍重,此情尽处也温柔。
你心你情终易换,我爱我恨本难求。
玉相儒一脸的呆滞,媚人凤眼此刻也毫无生气,乌黑长发没有整理就这么披在身后,手中摊着一张信笺,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沿。
玉承凤下朝后带着两个皇子回到后殿,看到的就是好不容易化险为夷归来的么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怎么了?”他忍不住皱眉。“身体不舒服?今天早上太医不是有来看过,怎么说?”
昨天晚上从那个神秘女子手中接过幺子后,一家人全着急的想看看失踪几个月的玉相儒好不好,水知道他竟然一直昏迷不醒,要不是太医说他只是睡过去了,整个皇宫恐怕老早就被炸翻了天。
同样皱着眉的皇后柳芝颜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踌躇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明。
一见到妻子如此,玉承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
柳芝颜说明,“太医来把完脉之后一惊一乍的,说是儒儿的病全好了,那时候我还高兴了一下,谁知道——”
听到幺子身体好了,玉承风自然无比高兴,但是听到妻子还有后话,他连忙压下兴奋问道:“后来怎么了?”
“这孩子醒了之后,一睁开眼就要找什么平绿,找了半天找不着,像是傻了一样。接着宫人为他更衣,发现他怀里有封信,他看完后,整个人就……唉!”她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幺儿。
她这个儿子大小长得俊秀无比,从没听说过对那家小女娃有过好感,倒是想自荐陪着他的女娃多的可以从城头排到城尾再转两圈。
或许是因为看多了女子对他的倾慕,让他对一般女子都看不上眼,前几年想给他说门亲事,硬是让他东磨西推的推了,他摆明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才肯成亲。
她和他父皇充他宠惯了,也就这么任着他,谁知道这一下失踪了几个月,回来的时候却是这般模样,但娘亲的哪能不明白儿子定是为了哪个女子伤了心,失了神了呢?
“那封信上写了些什么?”
“只有一首诗……”柳芝颜将那诗念了出来,他一听就明白了。
只是即使明白,他也无可奈何。
昨夜太子有派人跟踪那辆送他回来的马车,那个神秘女子会是儒儿的心上人吗?不过,送去跟踪的人没多久就被放倒在路边,神秘女子也消失无踪,不知去向。
玉承风叹了口气,严肃了脸色,走到儿子面前,“儒儿?”
玉承风眼神茫然,神情憔悴的抬起头,“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