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挟着尾巴逃跑?真是胆小表。”天哪!他这样提着她牵扯到了她背上的伤,好痛哦!他能不能对她温柔一点?依他对她的这种态度,不用等到京城被皇帝老爷砍头,她可能已经先被他整死了。
“随便你怎么激我,今天你是走定了。不过我觉得很奇怪,那怪老头上哪去了,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呢?”
缃月被他说中了心事,登时红了眼眶。“爷爷他……他被坏人缠上了,他要我先离开,你那天杀掉的南疆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你问我爷爷现在在哪?我也很想知道啊……你能不能先放下我?这样子我很不舒服。”她怯怜怜的抬眼望他,被泪水沾湿的睫毛掮呀掮的,就连原本怨她怪她的姚苍鹰都忘情地盯着她。
缃月疼痛难耐,终于忍不住抬脚踢他。“放下我啊!”
姚苍鹰因为她的举动而回神,他猛然放下她,不顾缃月的申吟,烦躁的来回踱步。
“皇上给的期限就要到了,所以非得兼程赶路不可,别怪我。”他发现自己好像是推她人火坑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
“我了解。但是我又怎能在不知道爷爷是否平安时离开呢?将心比心,换做是你,恐怕也不愿意吧!”
姚苍鹰点点头。“我同情你、可怜你,但是我还是得带你走。”说罢,他上前拉起缃月,把她往马匹拖去。
“我不走!”缃月挥开他的手。
“走!”女人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唯独她让他灰头土脸、束手无策……他始终搞不懂,为何名震江南的苏州花魁佟绛月会有个性如此回异的妹妹。不管了,就算用拖的、用绑的,他都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去!
“我不要!”
“你答应过我,和我一起回去的。”他提醒她曾做过的承诺。
“可是我要先见到爷爷。”她执拗的说。
“想都别想!你以为他会让你死吗?”他硬是拉起她,把她丢上马背。
“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带我回去受死吗?”缃月跳下马,狂奔而去。
“我就知道不能信任她!”姚苍鹰急忙上马紧追在缃月之后。重伤未愈的缃月哪比得上他的速度,没一会工夫,她便被盛怒的姚苍鹰追上了。
“你真的惹火我了!”姚苍鹰一掌劈昏了她,拉住马儿。她愚弄人可是一点都不需要预谋啊!他心里愤恨的想着。
但……看她在昏迷之中仍旧一脸愁苦,他怎么能心不软?
第四章
“无耻之徒!”
“什么?”姚苍鹰对于她醒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感到愤怒无比。这女人胆子忒大,居然敢这么骂他。他姚苍鹰打从出娘胎起,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对女人动手是习武之人最不耻的了,我看不起你。”他们现在离苏州老远了,回苏州已经无望,她只希望爷爷平安无事。
“女人?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敢自称是女人?你也未免太自抬身价了。”姚苍鹰心想自己大概是太无聊了才会和她拌嘴。和她在一起,他的幼稚本性全冲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我居然看走了眼。无耻之徒、卑鄙小人、王八乌龟、猪八戒、死没良心的蠢货!”缃月越骂越起劲,就算一身狼狈,她可也得在唇舌上讨回点公道。
他到底是何苦来哉?
姚苍鹰狠狠瞪着她,几度考虑封住她的嘴以图安宁,但他还是忍住了。她还有多少日子可以吱吱喳喳?就由她去吧!他就当做善事,随她去了。
然后,他想起她的背很久没有换药了,遂抓起药罐起身走向她。“趴下。”
“做啥?”缃月戒慎的瞅着他。“我警告你哦!你若要对我下毒还是怎的,我就算是做鬼,都不会饶你的。”
“喷!真是狗咬吕洞宾,我是要给你上药。衣服拉开,趴下。”下毒?他乃正人君子,才不屑做那档子事。
“休想!”缃月拉紧了衣襟。“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容得你这登徒子放肆。你给我滚远一点。”
姚苍鹰不屑的笑了笑,“女人我看多了,你这肉没长好的小表我还不放在眼里!想活命就让我上药。”
“不要!我还没出嫁呢!”缃月忍着背伤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你都要断头了还想嫁人?谁娶你啊!”姚苍鹰这次一把稳稳抓住她的衣领,没想到顺着缃月一滚,衣服竟应声裂开。
“啊!你别看!”缃月仓皇地拉着撕裂的衣服,脸上尽是羞赧。
姚苍鹰也因为这突然的插曲而愣住了,他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尴尬。“这样倒好,你连月兑衣都免了。”他只想得到这句话。
“你再看,我就要你娶我!”见他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甚至还伸出了魔掌,缃月情急地喊道。
姚苍鹰真的为她的恫喝收回了手,但细想后,她的威胁根本不足为惧。“如果每个被我看过、碰过的姑娘都要我娶她的话,那我或许已经有了后宫佳丽三千了——不过其中一定不会有你的。转过来!”他拉住她,三两下就松开在她身上的布条。
缃月怕身上仅有的碎布料会因为她的挣扎而月兑落,只能乖乖趴在他腿上。“你上的是什么药?为什么我的伤会好得这么快?”她知道自己的伤势不轻,他竟能在短短几天里就让她的伤口开始愈合,他用的到底是什么药?
“向人求来的珍贵药品。说句实话,用在你身上实在太浪费了。”看着她女敕白平滑的背被一道长长的刀伤给破坏了,他居然为她感到惋惜。
“要你管!”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看了她的身子,还把她损得一文不值。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这样糟蹋她?要是爷爷在的话就可以替她出气了
听见她的啜泣声,姚苍鹰赶紧替她上好药,重新里上布条。他的动作一完成,缃月马上从他膝上滚开,跌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瞪着他。
“别一副好像我亏待你的模样,要是我不帮你上药,你活得了吗?更何况这又不是我第一次看你……”
“你还说?”她讨厌他这种无所谓的调调。
“不说就不说。”姚苍鹰站起身月兑去上衣,丢给缃月。“穿上,把眼泪擦擦。看你这模样,活像是被人凌虐过似的。”
缃月抓下盖在她头顶的衣服时,他已经走远了。她吸吸鼻子,套上他的白袍然后打量自己,只觉得披着他袍子的她活像是会在夜里出来吓人的“那种东西”。
她窝回原来靠着的树干?望着他刚才消失方向。
他是有理由生气的,但他没有权利硬带着走。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他,不然她死不瞑目。
打定主意后,她懒懒的靠着树干又睡着了。背上的伤耗去她太多精力了,她一定得好好休息,才有足够的体力和他对抗……
在树林里绕了两圈抚平自己情绪的姚苍鹰回来时,看着她在睡梦中仍然满脸笑容,不禁猜想她梦中有些什么。
一定不会有他。他认真而肯定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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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缃月盯着他的背后说。
“你是饿死鬼啊!”姚苍鹰回头白她一眼。
“咦,你怎么和爷爷说同样的话?”
“那怪老头?”姚苍鹰怪叫着。拿他这个翩翩美男子跟怪老头比较?真是太过份了。
“别这样叫他!不礼貌。”缃月不悦的啐他,眼珠子一溜,然后又嫣然一笑。“不过说真的,他也挺怪的。”
“怪老头教出怪丫头。我问你,到底要神珠做什么?”他早想问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