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命令自己忐忑的心安定下来,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被自己给出卖了呢?她是不是做错了选择?可是在恐惧害怕之外,她的心居然还有一点期待的情绪。
期待什么?她不愿去深究。
第四章
妍黎找机会问了女佣,才知道她们是昨天才被找来的,显然是为了她。
赛拉斯也太爱摆阔了吧!为了一个显然要对他不利的女子,他不但没有施以暴行,还特地请来两个女仆伺候她,这反而令她更加的迷惑。
他或许冷漠,他或许阴沉,可是他绝对不凶残,杀死妍珊的凶手真的会是他吗?不过短短几天,她就开始对原本深信不移的事起了疑惑。
她想要抓着他直接问他是不是杀死妍珊的凶手,可是她不能这么做,而且就算她问了,她又会说实话吗?
“听下人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房里,为什么不出去走走?”赛拉斯远远就看见她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啃着指甲,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让任何人见了都会打从心底对她爱怜。
“你连这个都要管?”妍黎闻声回过神,看见赛拉斯就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下。今天他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她猜他是出去谈生意了。
她真讨厌这种发战争财的人,只晓得为自己囤积财富,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死活,还巴不得世界多一点战乱,好可以在其中大捞一笔。她看不起这种人。
“你已经把你自己献给我了,不就是我的人了吗?”赛拉斯慢慢接近妍黎,在躺椅的另一头坐下。
经过一整天的商谈,这次的交易总算快要完成了。每次和雷尼见面后,他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疲惫感。
这种感觉是从上次雷尼枪杀了那个东方女子开始的,或许这次交易之后他要和雷尼断绝生意往来了。那种嗜血的人他并不喜欢,但是却因为生意的关系而认识了不少,或许是到了他退出这行,交给家族其他人来接手的时候了。
东方女子?!赛拉斯半眯的眼倏地睁大,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被妍黎的斥责声给夺去了注意力。
“谁把自己献给你了,神经病!”乱说话!万一她嫁不出去,她要他负责。
赛拉斯轻松写意的靠躺在躺椅里,无形中给了妍黎一股难以摆月兑的压迫感,她急切的想要离开,又怕动作太过突然而惊动他。
“嗯,我想了一整天终于想到我要你的什么了。”赛拉斯慵懒的扇动眼睑,轻松之中又带着点挑逗的气息。
“什么?”妍黎屏息等待他的回答,而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要倒大霉了。
“我刚才说过了,我要你。”
“我?你是要我……”妍黎哑口无言。
“聪明的女孩,你懂我的意思的。”赛拉斯伸长手臂温柔的抚顺她的头发,而身处于惊吓之中的妍黎压根没想到要挥开他的手。
“请问,我现在收回交易行不行啊?”妍黎佯装一脸天真的问,期待老天爷可怜她孤苦无依,放她一马。
“别天真了,你以为我会让你耍着我玩吗?这件事是早上就说定的,说话要算数。”赛拉斯半开玩笑的说完后,疲惫的合起双眼。
笨!笨女人!
妍黎瞪着不理她的赛拉斯,在心中拼命咒骂自己的愚蠢无知。男人会想要女人什么东西她还想不到吗?早知道就别提这个意见了。
赛拉斯听不见妍黎的回音,睁开一眼看她,见她一脸惊惧之色,微微牵动一边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多少女人都争先恐后的想得到我的宠爱,你的反应却让我泄气极了。”
妍黎没好气的回他一个白眼,“别拿我跟那些花痴女人相比,我可没这么开放不知羞耻。”
赛拉斯对于她的反击报以赞许的一笑,“说得好,我就是喜欢东方女人的含蓄,不过这是我们早上就说定的,不可以食言。”
“喂!你说了就算哪?”妍黎感觉自己被他给拐了。“光是住下就要献身,如果我要的更多,那我不就没东西给你了。”她说完后才发现有语病,她说得好像她原本就已经打算献身似的。
赛拉斯对她的抗议只是微微一笑,反正他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他迟早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
妍黎决定不再跟他研究这个敏感的问题,反正到时她坚决反抗就是了,她决定换个温和、不会引起他警觉的话题。“你……杀过人吗?”
唉!这可真“温和”啊!
“你到底想探查我什么事?”赛拉斯闭着眼,试着把话题转开。
“一句话,不,还是没有!”妍黎急切的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没有。”
赛拉斯的一句话让妍黎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
不是他,他没有杀死妍珊。奇异的,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而雀跃不已。
“因为我不需要自己动,我有一群手下帮我处理那些肮脏事。”赛拉斯恶作剧的声音传入妍黎的耳里,惹得她差点动手掐他。
“请你把话一次说完好吗?”
“我有没有杀过人对你而言这么重要吗?”赛拉斯侧过脸看她,研究着她气恼不已的脸蛋。
她到底是为何而来?先是对他充满敌意,现在又满怀疑问。
他知道他是吸引了她,可是她又无法抛开对他原本存有的成见,这让她左右为难不已。
是谁让她以为他是个无恶不做的恶徒的?赛拉斯感到很好奇。这种神秘感刺激了他原本麻木的神经,唤醒了他原本沉睡的灵魂。
“对你来说似乎没有差别,”妍黎撇撇嘴,一脸不屑的回嘴。
赛拉斯微挑一眉,“怎么说?”这个女孩真有趣,老是一副瞧不起他的高傲嘴脸,他应该没这么惹人嫌吧?
“就算你从没杀过人,你所贩卖的那些军火不也都用在杀人上吗?因此你可以说是间接杀了那些人。”妍黎心直口快的说完后,才发现赛拉斯森冷的眼神正朝着她射来,她登时打从心底打起哆嗦,真的怕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她嚅嗫的想道歉,却被他冰冷的目光瞪得把话全吞回肚子里。
最后一丝阳光终于落到山头之后,黑暗笼罩在他们之间,还是赛拉斯先移开目光,他扬扬眉自嘲的笑道:“算了,这种话又不是第一次听到,我又何必对你一个小女孩发怒?离开这里吧,这边的寒气比较重,别被冷着了。”
妍黎看着失去压人气魄的赛拉斯,霎时,她好像触碰得到他的孤寂和无奈。她刚才说的话是伤人了些,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收回;但这是不可能的。
迟疑了许久,她还是决定把这份同情压在心底,起身准备离开。
在离开前又不安的望了他一眼,当她看见隐没在黑暗中的赛拉斯时,竟被他一脸的倦意拉住了视线,整个人无法移动。
脆弱的他竟在无意间激起妍黎的母性,在一股冲动之下,她竟伸手抚模赛拉斯的脸。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他的脸刹那,赛拉斯陡地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妍黎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别一声不响的接近我。”赛拉斯的眼中还残存着警戒的敏锐,这是他经过多年训练而来的灵敏,要不是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他真的会毫不留情的出手伤人。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没有恶意的。”妍黎真的被吓到了,她从没见过动作这么迅速的人。
赛拉斯收起眼神中的警戒,眼神嘲讽地看着她,“是看我有没有被你恶毒的言语刺伤吧?”
“难得发挥爱心却被人当成不怀好意,真是好心被狗吃了。”妍黎气红了一张俏脸,喃喃用国语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