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低吼着要甩开他。
他气恼地用手拍打她的翘臀:“别动,不然我真的打你唷!”
“噢……”这回她听话了,乖乖栖在他胸口,藏住羞怯。
其实她真的挺喜欢他的怀抱,硬硬的、热呼呼的,而且比看起来还结实,她还以为他是虚弱书生呢!
“春风摇荡自东来,拆尽樱桃绽尽梅。惟余思妇愁眉解,无限春风吹不开。”
燕离愁抚着她的发,想起她今天不经意流露的哀伤和恐惧,他却拿她的固执没辙,只能吟诗稍解烦忧。
就算现在不成,将来他也会卸下她所有心事。
“这诗……好悲哀。”她从来没告诉他,其实她很喜欢他吟诗。
“说的就是你啊!”他用手指轻刮她的脸颊,“我希望你开心,如果能够恢复从前的笑脸,我宁可你还是小豆子。”“不成啦!有些事做了就改不了了。”她微笑着迎向他的手指,玩心大起,刚才的忧怨已被抛在脑后。
“我很认真,别跟我玩。”见她一点都不认真,他带着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猜想这样会让她有点畏惧。
恋瑶眨眨眼:“可是我想跟你玩。”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酥软,她的眼像是着了迷似的凝望着他。
“答应我一件事。”他的额头靠着她的,两人交换着亲密的气息。
“嗯?”她屏息以待,聪明地猜出他的打算。
“我要亲你,可是你别打我、更别四处宣扬,行不行?”他柔软的唇轻轻压上她的,已经强迫她接受了。
“当然不行。”她哝咕着,双手却收紧,抓着他的衣服。
“傻瓜,你怎么老口是心非呢?”他怜惜地笑着,收紧双臂将她揽紧,加深了吻。
许久之后,燕离愁揽着她,两人躺在床上,天南地北胡乱聊着。
燕离愁告诉她许多年来随着风隽云南征北讨看见的景物,而恋瑶告诉他许多她在海上发生的趣事。
两人愉快地聊着,竟没发现夜深了,直到恋瑶打了呵欠。
“晚了,睡吧!”他想起身,却被恋瑶抗议地拉着。
“别走,有你在,我就忘了忧愁。”她需要有人陪伴,一个能让她安心的人,当然是非他莫属了。
“一个大男人待在你房里,这像话吗?”他笑着轻吻她的脸,知道她已经倦了,“乖,快睡。”
“不要。”她执拗地拉住他,“从前还不是跟一群大男人上船,那可是十天半个月的耶!”
“那不一样,那时候你是男儿身,现在你是娇滴滴的姑娘喽!”
她嘟着嘴不依。
“你不留下来,我就放声大叫,说你!”最后她竟出言恐吓,因为她知道他最重视颜面,哪容得人家当他是采花贼。
燕离愁瞪着她,最后狂笑着搂紧她带着幽香的娇躯:“是你自己要求的,到头来有什么后果你别推给我唷!”
想也知道这件事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他很乐意,就怕坚持不肯嫁人的她会被众人逼迫。
他已经警告过她了,听不听全在她。
“不管,你一定要陪我。”想起长夜漫漫,她烦恼地红了眼眶。
“任性的家伙。”他推了推她的额头,“睡啦!”
“要陪我唷!”她的眼已经合上了。
“会啦!”他懒懒地翻着白眼,她就是改不了担心的个性。
“嗯……”她带着甜笑入梦,却苦了身旁的燕离愁。
她真的当他是娘儿们吗?一点都没有防备之心。
他可是血气正值方刚之年的男人耶!她居然……唉,如果让那对穷凶恶极的兄弟和他们的妻子知道,他不是被扒皮,就是被绑着拜堂。
可是他又怎么舍得放开她呢?
避他的,如果什么事都忌三挂四的,做人就太辛苦了。
美女在怀,他该好好享受才是,毕竟她是第一个让他着迷的姑娘,他心爱又怜惜的女人……
***
晨曦之中,一道人影悄悄从房里出来。
燕离愁吸进凉爽空气,就算一夜未眠,他的精神依旧极佳。
他正要跨步回房间,才一转身就对上一张他不想看见的脸。
“你……从她房间出来?”风隽扬眯着眼,在燕离愁的脸和恋瑶的房门来回打转,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是啊!”燕离愁就算心里已经发寒、就算知道自己倒霉,头回走夜路就遇上鬼,可是就是这么巧。
他真的和风隽扬犯冲啊?
“好小子,你敢动她?”风隽扬狂吼着揪住他。
“嘘,小声点,别吵醒她了。”燕离愁拉着他走远,免得把好梦正酣的恋瑶吵醒,他的体贴无微不至。
“我看你累了她一整晚,说不定她还没睡!”风隽扬一直把恋瑶当弟弟看,现在则当她是妹妹,他现在的心情像是妹子被采花贼抢了清白。
“我没像你这么龌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呃,可能有一点点逾矩,但我没占了她的清白,我拿人格保证。”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
他有点窃喜让恋瑶被赶鸭子上架,不过他不怎么喜欢发现的人是风隽扬。
“你的人格不值钱。”风隽扬已经忍不住开打了。
“野蛮人!臭海盗!你不懂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吗?”燕离愁也不甘示弱回手,两人积怨已久,从风隽扬把他吊在海盗船的桅杆上,差点把他晒成人干开始,他们的梁子就结深了。
“你不是君子,你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风隽扬真后悔没早点宰了他,他一时的仁慈害苦了恋瑶。
卑鄙小人?
燕离愁气炸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你妻子要嫁给别人,是谁冒着被你打死的危险,让你知道这件事的!”
“你早该说了,害我差点没累死在半路上,之后整整睡了三天,你算帮什么忙?她差点嫁给别人了啊!”说起这件事他就有气,这混蛋还敢提?
“我还是告诉你了啊,不然你现在只能悔恨莫及,而且那张喜帖是寄给你大哥的,你该怪他,怪我做什么?”他真的是冤大头耶!什么事都怪在他头上,他真的面目可憎吗?不至于吧?
他承认自己有时的确有点得理不饶人,嘴巴也坏了点,可是没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吧?
风隽扬愣了愣,而后继续出招:“我高兴,怎样?”
“蛮横不讲理,海盗就是海盗,难怪你妻子原本要嫁给别人,我猜她现在一定很后悔。”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皮肤黝黑的男人和他有血缘关系,他燕离愁的书香气质全被他破坏了。
“后悔你个大头!”风隽扬功夫依旧略胜一筹,一脚将燕离愁踢得老远,摔在地上喊疼。
“一大早在闹什么?”闻声赶来的风隽云直瞪眼,他一把拉起燕离愁,回头瞪着风隽扬,“什么事?”
“他啊!他……”风隽扬指着找到靠山而得意洋洋的燕离愁,又发现四周围了许多已经起床准备洒扫的下人,此事有关恋瑶的声誉,说不得。
“说啊!”料准他不会开口,燕离愁捂着肚子逗他。
“他和小豆子……”风隽扬有口难言。
“到书房吧!”风隽云确定燕离愁没事后,吩咐下人把紫苑和关绮玉,以及恋瑶也请到书房。
***
镑怀鬼胎的三个男人,睡眼惺忪的三个女人,让书房里的气氛沉闷得紧。
“一大早把我们吵醒,有什么重要事?”关绮玉揉着眼首先发难。
“是啊!我睡得正甜呢!”恋瑶没想到自己是罪魁祸首,还不满地瞪着燕离愁。
“扬,你有话要说吧?”紫苑发现他几乎要把燕离愁撕碎的眼神,猜想他们两兄弟又闹僵了。
“叫他自己说,那些话我说不出口。”风隽扬双手抱胸,一贯惬意的笑化作杀气,全都针对燕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