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识趣点,别等他赶人吧!她昨天已经见识过他的手段了,够狠,为了避免再度沉沦大湖中,她闪人吧!
慕容璈抬眼时正巧望着大门被轻轻合上。
他知道那女孩要什么,她肯定饿了、也需要钱。她可以开口,却扭扭捏捏的,他不会心软,只会嘲笑这种软弱的行为。
只要她找不到人帮忙,自己会滚回来的。他很快便将这段小插曲抛在脑后,今天的天气不输昨天,他仍旧可以在湖里度过悠闲的一整天。
???
直到夕阳西斜慕容璈才驾船靠岸,他甚至有心情吹口哨。
在罗曼湖他让人恐惧的那面总是被抛至天涯海角,他只是一个来渡假的人,沉默却不吓人……像今天那小女孩没当场被他赶走就可以说明他的好心情了。
那女孩……她踏上回家的路了吗?还是仍在这个小镇无助的打转?
想想,其实自己对她真的挺狠的,明知她捉襟见肘却视而不见,他果然很适合做黑心事业。难怪当初老爸退休时他就是公司老板的第一人选,因为他的心肠更硬更狠;而老爸老妈要替恩人之女找丈夫时,他从未被列入考虑;也难怪他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伴没一个是笑着离开他的……
包好笑的是家中两老居然还担心他不喜欢女人,他拿女人当情的发泄,至于喜欢嘛……他还没看哪个女人顺眼过。
不过昨天打扰了他的那个女孩倒真的是特例,他还留了她一夜,甚至到现在都还担心她的去路……他还没看哪个女人顺眼过。
那女孩看来很年轻,好象比他们四兄妹中的小妹小珂还小,不知道满二十了没?而且她看起来就像是需要有人保护的模样,她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她是台湾人,他却忘了问她的中文姓名……他对自己笑了笑,人都走了,还挂记她做什么?若有所思的踏上门廊的阶梯,却差点一脚踩上一对黑红交织的赤果小脚。他微愣,然后视线渐渐往上,他看见了那个他刚才还在想的人。
他悄悄蹲,发现她靠在栏杆上睡着了,小小的脸蛋上尽是疲惫。“她怎么没穿鞋?”他不禁想她赤脚走了多久才又回来?
难得发挥同情心,他没有把她撇在门外,让她继续睡死,而是轻轻抱起她,将她安置在她昨夜睡的床上——他的床上,而且害他在躺椅上窝了一整晚。
看来今天他还得再窝一晚了。
第二章
尹绽青坐在床上,头疼的怀疑自己是否患了嗜眠症,否则怎么连着两次怎么被人弄上床睡觉的都不知道。
早上离开时,她才踏出屋子就开始了灾难,先是没有鞋子的脚被不平的地面狠狠蹂躏,接着她又被恶犬追,若非她咬紧牙根拼命逃命,她一定会被恶犬咬得送医院。
不过卖力的飞奔却更提醒她月复中的空虚,她只能坐在路旁无力地喘息,双脚也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盼到一辆车子停下来愿意载她一程,才拖着虚弱的身子要爬上大卡车时,却发现车上尽是些图片,那司机看起来也挺可怕的,她吓得拔腿就跑,弄得自己更饿、脚伤更重。
晃了一上午,她还是回到恶魔的小屋,他却不在,大概又去湖上了吧!总之她只能坐在台阶是痴痴地等,最后撩不住饥饿和倦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下床要去找他,却忘了双脚已经惨不忍睹,才碰上地板她就哀叫连连,惊动了正在做晚餐的慕容璈。
“你醒了?”他站在房门口看她,奇怪她哭泣的脸,然后恍然大悟,想起她的脚。
“好痛……”她缩回床上,不敢再下床了。
“我看看。”慕容璈开了灯,蹲在她身边抬手要抓她的脚却被她闪开。“我对你没兴趣。”他粗声说道。
“可是……”
“那我不管你了。”他当真就撇下她回厨房做晚餐,不过这回也替她做了一份,待会他替她送去房里就是了。
他是在抱她时被她过轻的体重吸引的,现在虽然流行骨瘦如柴,不过她就像只小狈似的,连毫无人性的他都挤出了微薄的同情。
尹绽青被外头的香味吸引着,一整天没有进食,她真的饥昏头了。颤抖着将脚放到地板上,仍旧痛得让她想哭但是她可不敢再冒险引来恶魔、让他动怒,毕竟她还得麻烦他呢!—每跨出一步她都得停下来闭眼等痛楚过去后才敢再跨出下一步。从床边走到厨房没几步路,她却走得浑身是汗。
慕容璈将东西放在托盘上,才一转身就被站在厨房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出声?”总嫌她吵,这回她却成了哑巴。
“因为太痛了。”她无力地微扬嘴角,瘦成竹竿的手搭在墙上,她已经痛得没勇气再走下一步。
慕容璈皱眉,放下托盘然后朝她走去,两眼却猛地瞪大了。“你……”他简直不敢相信!
居然有这种蠢女人,地板上都是她脚上流的血,她居然还一路这样走出来?
尹绽青也看见了,脸色遽变。“对不起,我……马上擦……”她会不会当场被赶出去啊?不要啦!她还没有借到钱耶。
慕容璈见她还当真用眼神在四处梭巡抹布,他几乎无法忍受这个蠢蛋了!
他怒吼着走过去抱起她,将她置在椅子上。“不许动!”下了命令之后他利落的清理了她的血迹,然后到客厅取了医药箱,臭着脸回来。
“对不起……”
“别再说了,否则我用针缝了你的嘴!”他生气却又轻柔地握着她瘦得样的脚踝,然后抬眼瞪她,“这回你不反对我看你的脚了吧?或是你要我直接砍了你这双脚?”
他轻柔却又发冷的语气,再加上怒意纵横的挑眉令她不敢反抗,瞪着大眼对他摇头,眼睛忍不住飘向桌上的晚餐。
“恶魔,能不能先吃饭?”她掩不住渴望地问。话才问完,脚下的痛楚她皱紧小脸惨叫。
“你叫我什么!”慕容璈抬眼瞪她,然后不情愿地撇撇嘴角,“慕容璈。”
“什么?”她侧脸看人了,看见他把消毒药水洒上她伤痕累累的脚时,她已经有准备的低吟。
“我叫慕容璈,别再叫我恶魔。”他淡淡地说。在国外他从未对陌生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但是这个女孩左一声恶魔、右一声恶魔的叫他,他都快被她给催眠,当自己是恶魔了。
“可是你真的很像嘛……”被他的冷眼扫到,她连忙噤声,免得惨遭修理。
慕容璈在她脚底拔出一根木刺,她痛得惨叫。“你故意的!”她指控他。
“我没这么无聊。”他清理完毕后轻柔地替她裹上纱布。
尹绽青望着他熟练的动作,好奇他的身份,他会不会是医生?可是哪有这么凶的医生,病人肯定会被他的臭脸和坏脾气给吓跑。
她虽然好奇却不敢多问,怕自己又惨遭修理。
“你的伤得休养几天才会好。”他完成后宣布。
“可是我得回牛津了。”后天哥哥就会回来了,他如果知道她跷课,一定会把她骂得很惨,万一再让爸爸知道,她准死得难看。
“请便。”他一脸巴不得她还他安宁的期待。
“那……你可以借我一点车资吗?请你顺便把地址给我,回去之后我一定马上寄钱给你。”
“不用了。”他淡漠的转身离开厨房,然后又折了回来,将一叠钞票塞给她。
“不用这么多。”她不用数也大概知道有好几百英磅。他出手真大方啊!
“拿去,免得你又回来烦我。”他不理她,径自坐回餐桌,总算可以开始享用他的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