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风的心脏差点停止!
炽热的双眼定住她的脸庞,时光仿佛静止,时空交错重叠,一样是艳阳高照的午后,他与她邂逅,从此他的眼中只看得到她,再无旁物。
紧盯着她,似猎豹盯上猎物,他的身体瞬间动了起来,想都没想过他正处于车阵当中便打开车门,跨步朝有她的地方奔去……
眼看男人的拳头击来,梁沐雨略微蹲身轻松躲开,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拳,准确的击中男人的下颚。男人疼痛拧眉,气愤的抬拳正要追击,她洞悉他的想法,本能的抬腿旋踢,强劲的力道令男人踉跄后退,撞翻她摆在路旁的摊位,而摊位上喜相逢的宣传单飞落了一地。
“烂人!”甩甩手,梁沐雨一脸不屑地冷哼。想跟她拚拳头?哼,一个上班族饲料鸡是不可能揍得过她的。
“哇,好厉害喔!”
“我刚刚就有看到那个小姐是被那个男人撞的,撞人不道歉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现在被扁了,活该!”
“对呀,活该!”
围观者一面倒的支持梁沐雨。
“你……”男人被踢,楞坐原地,一脸的惊吓,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弱女子撂倒。“你……”双眼死命瞪着梁沐雨,然后像是顿悟了什么,惊急的将地上的公事包捡起,拔腿就跑。
“小姐,谢谢你。”
“啊?!”一句道谢令梁沐雨脸红,“这什么啦,你的脚流血了,最好去给医生看看,免得留下疤痕。”
“嗯。”女子微笑点头,目光被沐雨身后极度俊逸的男人吸引,心怦抨的跳。从刚才他就一直盯着沐雨看,眼睛眨也不眨,而撞到她的那名男人之所以会落荒而逃,一半是因为看到他威悍的眼神,所以不敢妄动。“他是你朋友啊?”
她指了指沐雨的身后。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
梁沐雨疑惑的旋身,便对上一堵肉墙。老实说,她有点惊讶这个男人的高度,目光缓缓的从肉墙往上移,移到他完美的脸庞,这人……好俊!
他有宽阔的额头,浓浓的剑眉下是一双如游涡般深沉的眼眸,高挺鼻梁、厚实的鼻头、性感略薄的嘴唇、方正饱满的下巴。
梁沐雨略冷的明眸再度调回他深不见底的眼瞳之中,他同样在打量她,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那么一份渴切、期待、思念与激动,他的情感炽热如火焰,太烈!令她承受不起这份狂野的逼视,仿佛他眼中的思念、激情只给她,骇得梁沐雨频频往后退,整个人竟有虚月兑晕眩的感觉……
他很危险,对情。
呵,她踢人时明明很勇敢的,偏偏对他产生不该有的胆怯。段如风敛起眸光,胸口闷窒,难掩剧烈的失落与心痛。
她有一对扬飞的柳叶眉、水灿明亮的美眸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俏挺适中的鼻、艳潋的唇瓣、弧线优美的下巴,略冷的气质似乎在对人们发出无言的禁止令,她的保护色强烈而鲜明。
他心中唯一的珍宝近在咫尺,但灵魂却与他遥隔千里,痛但无妨,最重要的是终于让他寻着了她……
她很胆小,对情。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
“没……没事!我不认识他。”敛回神,梁沐雨扯笑,关心地说:“你受伤了,还是快一点去看医生吧。”
她不敢再看那个男人一眼,怕再度陷入没来由的恐惧之中。
罢才晕眩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他沉重的心痛,彷如神秘的黑洞,一旦被他所迷惑,她将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沉沦于他的爱恨之中,她怕,所以逃!
照理说,她对感情不期盼,她对身边的许多事漠不关心,满腔的正义感只会在强欺弱时爆发,就像现在。
所以她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然而眼前这个男人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令她全身紧绷并觉得危险而想逃离,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嗯。”女子点头,再度由衷的感谢,“谢谢你。”
“不客气。”微笑挥别女子,梁沐雨不敢回头看他是否仍在,捡拾宣传单的纤手因心悸不由自主的抖动着。
不能回头,绝不能回头。
梁沐雨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但她还是无法控制的回头望去,他已不在好的身后,她竟慌张的寻起他来。就在车阵中,他与她遥遥相望,距离远的关系吧,他的眼神已没先前的压迫感,只见他微微的笑着,神态从容的与她挥手道别。不愿承认,但她的心因他的存在而怦跳不已,她硬是撇开早已泛红的脸蛋。
他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一如他的名牌跑车般惹人注目,这让沐雨意识到自己与他的差别有多大,谁也别想乞求上天公平,因为她是最知道追世不公平的人。
他的出现带给梁沐雨短暂的呼吸紊乱,努力稳住心绪,她的心变得沉甸甸的,边捡拾宣传单,边听车阵滑行声音,她知道停在十字路口的车子走了,他也走了,而她曾被撩动的心将缓缓趋于平静。
这样也好。
就当在这个艳阳的午后,她晒昏了头竟会作起梦来,那是一个关于男人追求女人的美丽绮梦。
而梦里的邂逅,就让它留在梦里吧!
第二章
“人不见了?!”震惊一吼,吼得屋顶差一点掀开,段为雄的心脏病也险些发作。“刘特助,你说清楚,人好好的为什么会不见了?”
不见?!如风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纽约失踪?
“怎么会不见……”他也想知道啊,刘特助流了满头大汗,回答道:“那天,总经理参加完华人商业协会的会后,突然说要放我几天的假期。我没怀疑就带老婆、孩子到迈阿密去度假,可是当度完假回公司的时候,员工竟然跟我说总经理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我跟在总经理的身边这些年来,总经理从未像这次这样不通报行程的。因为太奇怪,我立刻打电话到所有总经理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人,但是总经理都没有去过,我心想事态严重,便立刻打电话给总裁——”
还好是在电话中告知此事,否则以总裁爱子心切的性子,他肯定去掉半条命不止呢!
只是,总经理无故失踪了,他很担心。
“不见……不见……”没回台湾,没任何的消息……百般不愿意,段为雄仍是心痛的问道:“如风失踪的这段期间,公司有没有接到任何可疑的电话?”
商界名人最怕的便是歹徒凯觎家产,惨遭绑架,而他才气纵横的儿子段如风是商业周刊的最爱,所以他怕儿子太出风头,早成为歹徒锁定的目标。
要真被绑架了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风平浪静的大海突来巨涛,欲将船只卷入,连身经百战的段为雄也慌了心绪。歹徒的动机如果单纯的只要钱,那么他愿意花钱赎回儿子,但就怕歹徒要到了钱,人回不来……不能想,事情原委尚未明朗,他不能单
凭揣测便下定论。
受坏消息的刺激,段为雄胸口微微发痛,连忙取来药丸吞下,才有心力继续承受、沉静思索。
总裁言下之意,是怕总经理遭到绑架,歹徒打电话来勒索。仔细回想,刘特助确定的摇头,“没有,如果接到不寻常的电话,公司职员一定会向我报告。”
总经理失踪后他便忙得像只无头苍蝇,公司堆积如山的企划案正等着总经理下决策,群龙无首,怕出乱子。
他一向很敬佩总经理处事的俐落准确,跟在总经理的身边多年,他一直有种错觉,总经理是孤独的,总经理所站的位置高处不胜寒,好几次,他看到总经理仰望星空的模样,像极了酷爱在天空飞翔的鸟,无奈遭巨大的鸟笼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