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调好的酒放到风映蓝面前,她从柜台中拿出点火器具,在酒的表面上点了火,瞬间蓝色的火焰炫亮了每个人的眼。
风映蓝不吝啬的给了乐乐激赏的眼光,她的表现太棒了。
暗暗吹了个口哨,黑人挑眉看着向乐之自信利落的动作,心里对这个一开始被他定位成小白兔的女生彻底改观。
接下来,她拿出一个柯林斯酒杯,依序倒入量好份量的伏特加、琴酒、兰姆酒、龙舌兰、白柑橘香甜酒、柠檬汁……不到一分钟,一杯透着迷人红色的烈酒直接摆上黑人的桌前。
“那个……请试喝。”向乐之怯怯的说着。
风映蓝优雅的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乐乐,宝刀未老,调得不错!”
黑人也喝了一口酒,轻挑眉,看向局促不安的向乐之,咧开了笑,“向乐乐小姐,妳有没有意愿直接到我这里当正职的调酒师?我这里福利好待遇优,还有我这个帅哥老板可以看,可以慎重考虑……”
话还没说完,他马上被风映蓝给推开了脸,还不忘低啐了声,“有够不要脸,在我眼里连根草都不是,还敢在我面前自称自己是帅哥?”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妳,不过这个案子就让她接了吧!我第一次看见能够把这些酒调得这么快又这么准确好喝的调酒师。”
“这是当然,不过你们明天休假,所以乐乐从后天开始上班。”风映蓝讨价还价的说,因为等会儿她要严刑逼供任务进度如何,可没时间让她窝在吧台里。
“知道了!知道了!风大小姐开口,小的当然没问题。”跳下吧台前的高脚椅,黑人老板挥了挥手要她别担心这种问题。
“要聊天的话到老位子去吧!那里比较安静一点。”
坐到了角落舒适的沙发区,风映蓝终于可以和向乐之好好深谈。
“所以呢?妳现在跟那个苦情自虐男发展得怎么样了?”风映蓝才一坐下,连忙切入正题直接问。
“哪有怎么样……我们就……很正常。”向乐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敷衍过去。
但是风映蓝岂是这么一个可以被随便敷衍的人?
她柳眉微挑,眼神中有着锐利的探索,“什么叫做正常?正常的谈恋爱?正常的上床?还是正常的受虐?”
她问得直接,也让本来就脸皮薄的向乐之顿时涨红了小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就害羞了?不要告诉我妳现在还是用管家的身分混在他身边,然后妳还在搞什么柏拉图式的暗恋?”那她会先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没长眼,没看见一朵娇羞欲滴的小花就在身旁,喔,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他因为重大创伤而性情大变,他变得只爱男人不爱女人。
“我们不是……”小小声的否认,她还张望着怕被人听见。
“不是?”风映蓝打量着她,“看起来没有特别被滋润过的感觉,还没回到本垒?”
“呃……”她吶吶的不知道该怎么响应才好,总不能要她说不只已经奔回本垒,还已经跑了球场好几圈了吧!
见她不敢回答,风映蓝心中也有几分了然,不在这个问题上苦苦追逼,话锋一转,她慵懒的问:“那这个案子妳打算什么时候结束?”
结束?向乐之一愣,傻傻的看着她。
“难道这个情妇的案子妳要做一辈子?成经山那家伙在日本也躲得够久了,妳难不成也要他在那里躲一辈子?在那里永远不回来?”
“我……”敛下眉,她哑口无言。
结束!是啊!他们两个人只是因为一件情妇委托案才有所交集,但是她却放纵自己将这些习惯变成了自然,忘记了其实这段交易有个期限……
“我知道妳现在的心情,但是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袐密,也没有不会被拆穿的谎言,妳要想清楚,这件事情妳越早抽身对妳自己越好。”风映蓝难得苦口婆心的说着。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向乐之困难的挤出这些话,心却像遭受了最大的凌迟,闷闷地痛着。
“一点时间是多久?”风映蓝实际的问。
多久?她需要多少时间来酝酿勇气,才能对他说出她是成经山租来给他的情妇?她茫然的看着映映,不知道该如何订出一个期限。
风映蓝看着她茫然又脆弱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低咒起远在日本的成经由,都是他拜托这什么鬼案子,才会让她向来开朗无忧的学妺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这么憔悴。
知道她无法说出个明确的时间,风映蓝索性帮她决定,“要不然就这样吧!我前几天跟成经山联络过了,他在大后天一早就会回到台湾,在他回来之前,妳要把事情跟苦情自虐男讲清楚,否则不是成经山要不就是我,会帮妳把事情讲清楚。”
她知道这样对她很残忍,但是假如要那个男人爱上她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那么到这里也该梦醒了。
“我知道了,我……我会说的。”所以最晚她必须在后天就说出事情的真相……宇航如果知道她是有目的接近他,他还会像现在一样温柔的对她吗?
看着向乐之像个战败的斗士般垮下肩膀,风映蓝只是默默的喝着调酒不作声。不需要安慰,这时候乐乐需要的是明确果决的决定。
乐乐,或许这样硬要妳离开他会很难过,但是让妳继续陷在这里面,有一天事情的真相被发现的时候,妳会更难过,所以别怪我,我只能选择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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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向乐之像游魂般慢慢的走进屋子,突然灯光大亮,让她有些刺眼的瞇上了眼。
“回来了?”
站在沙发旁的牧宇航面无表情的凝着她,口气冷得几乎快结成冰。
就在他抱着期待的心情回到家,迎面而来却是临时请来整理家务的欧巴桑告诉他她早已出门的消息,那一刻他的愤怒和不安,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尤其发现她没带手机,他甚至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是跟谁去做了些什么,又去了哪些地方的时候,他的心从愤怒变成惶恐,直到亲眼看见她再度走进家门的那一瞬间,五味杂陈的情绪全像大浪般打上心头。
“嗯。”低着头,她不敢看他。
糟糕!因为下午的时候赶着出门,而又想不出借口跟他说,所以她只能先溜出门,然后要打扫的欧巴桑帮她传口讯给他。
只是那时候还觉得不错的主意,现在她忽然觉得似乎也没那么好了。
走近她,他皱起眉,冷冷的问:“去哪里了?怎么全身的酒味和烟味?”
“喔……我、我去参加同学聚餐。”她硬挤出一个理由来,勉强的冲着他笑。
“同学聚餐?”他不是很相信。
“嗯……是以前几个不错的大学同学办的,因为之前送来的邀请函掉在租的房子里,今天她们又打电话来才想起来的。”说了一个谎之后,第二个第三个谎似乎也变得轻松说出口。
“是吗?”他要自己相信她的话,因为在他心中,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嗯。”她猛点头,生怕他不相信。
“下次,要出门的话提早说,要不然先打我的手机给我或打到公司去,不要这样一声不响的就出门了。”他的怒气似乎慢慢消失,转而开始叮咛着。
“我知道了。”她点头,乖顺的没有任何抗议。
“知道就好,去洗澡吧。”
他原本想在今晚跟她求婚的,但这么一闹,气氛不对、心情不对,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