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脚步,绿意告诉自己要冷静,立刻化震愕为轻笑,“我下次再来看小泵好了。”
她不会轻易被这一点小小的挫折打败的!
绿意的不怒惹火阎幽幽,她眼里冒火,冷哼道:“我说过这里不欢迎蛮女,你别再来了!大哥,撵她走,我不要再看到她了。”
阎竟天正欲开口,绿意却率先笑道:“妾身告退了。”她又不是傻子,等着别人撵她而伤心倒不如自己识趣的先走。
阎竟天反倒讶于绿意的不愠,没让情感露于外,他冷冷的直视着绿意,并没留下她的意思。
他的森冷令绿意心生寒意,她僵硬的再对他一笑,故作镇定的踏出玫瑰园。
“大哥这几日都忙些什么?像失了踪影似的,都不来玫瑰园看我,我好闷哪。”
“幽幽,你忘了大哥这些日子忙着成亲,偏偏圣上又在宫里举行各式各样的宫宴,大哥不能缺席啊。”
“哼,圣上是不是昏了头,竟要大哥去娶一名蛮女为妻!”
“幽幽,你忘了大哥对你的告诫了吗?不准批评圣上。”
“可是大哥会娶蛮族公主都是圣上害的呀,如果圣上不好事的下旨赐婚,大哥就可以跟柳——”
“幽幽!”
“好嘛、好嘛!大哥不想听,妹妹就不提!吧脆咱们也别理会蛮族公主了,到屋里瞧瞧我今天绣的玫瑰花,可好?”
兄妹两人的对话传入绿意的耳里,她的心更难受了。
第四章
自洞房花烛夜后,阎竟天接连好几夜都没回房睡觉,绿意也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她向丫环探听,丫环皆报以惶恐的神情,拼命摇头。
问不出阎竟天的下落,绿意改而探知阎竟天及镇南王府的一些事。
阎竟天今年三十一,双亲在他小时候就过世了,十四岁的他独自带着四岁的妹妹阎幽幽闯荡天捱。
幸运的,他与妹妹行至五巫山时,遇到他这一生的贵人段式,段式收他为徒,教他武功与习字,直至学成下山,他参加应试顺利的考上武状元。
由于阎竟天的武功卓越机智过人,才二十五岁便当上将军,驻守边陲,也就在这一年里,阎幽幽因一次坠马的意外而瘫了双腿。
阎竟天受封为镇南王是在数十日前,年方三十一便有此非凡成就远远超越同袍,人人望尘莫及。
伟大不凡之人必有其令人钦佩之处。
听闻至此,绿意对阎竟天除了原有的折服之外,还多了份心疼。
所以,自上次无意冒犯阎幽幽之后,绿意不再擅自乱闯,她变得有点退缩,仅在牡丹园里活动。
而阎竟天的不闻不问,使他们的新婚生活如置身在冰的世界中。
至此,她明白了和亲的真正意义。
和亲政策里唯一没有的是感情,它仅仅代表着政治利益的结合,若她的夫君不是阎竟天,她绝对可以忍受如弃妇般的待遇。
只是,她爱他呀!
自第一次眼看到他时,她便疯狂的爱上他,一心一意只愿嫁给他,只可惜他并不当一回事。
所以在阔别五年后他早忘了她,忘了曾经有过的吻,虽然那些吻仅代表她个人的意愿,但它却是这五年来属于她最美好的回忆。
她一向不服输,所以也决定不要痴傻的等待,她要阎竟天正视她的存在!
“小绿、小绿……”
小绿闻声而至,福了福身道:“奴婢在。”
“把我这一身鲜艳的衣裳换下来。”她要找阎幽幽对上次的莽撞道歉,并表明自己的好意。
将心比心,阎幽幽一定不乐意见到她一身的华丽鲜艳,这对无法行走的她来说,无疑是种刺激。
上回是不小心与无知,这次她绝不犯上回的错。
“咦?”小绿不懂绿意换衣的用意。
“你只要帮我找件朴素的衣裳替我穿上便成。”
小绿虽纳闷却也照做。
“嗯,这样就可以到玫瑰园去了。”短襦、长裙、翻领窄袖衫全是单一的颜色,看起来清爽朴素。
“王妃要去玫瑰园!”天啊,难道王妃忘了上回被小姐羞辱的事吗?为此,她及所有照顾王妃的丫环皆受到王爷的责罚呢。
“是呀。”她笑答,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小绿可没绿意的乐观,她好心劝道:“王妃,小姐的脾气倔,你还是别去的好。”
“放心,我有绝对的诚意,相信她不会为难我才是。”
小绿不放心她一人前去,开口欲同行,“王妃——”
“别担心。”绿意回以一笑,似想到什么的回头道:“对了,别张罗我的午膳,我在玫瑰园里用膳。”
“是。”
除了叹息绿意的天真外,小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绿意出了牡丹园变得小心翼翼,路过奴仆的问好她仅端庄的回以微笑点头,午时将至,多名丫环手端珍馐自她身旁而过,害得她的肚子亦跟着饿了起来。
她心想,镇南王府里除了她跟阎幽幽外没有其他人的膳食会有如此大的排场,所以她开心的跟随在丫环之后。
孰料,丫环们的方向与玫瑰园竟是背道而行,这大大的挑起她的好奇心,决定跟去一探究竟。
丫环逐一进入幽兰国,幽兰园内传出阎竟天及女子的笑声。
“王爷?”绿意一脸诧异。
他人明明在镇南王府为何丫环要隐瞒呢?
避不了那么多,绿意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大剌剌的步入。微风吹来,浓烈的百花幽香扑鼻,差点呛昏她。
她喜欢淡雅的花香味,很怕这种浓厚夹杂的百花香味,她的头马上痛了起来。
绿意赶紧以丝巾捂鼻,随着眼前掠过的百花,她的脚步停在厅前,古筝流泄出“花好月圆”的曲子,绿意虽不谙古筝但乐音却令她深深着迷。
在大唐人人热爱胡乐,没想到还有人弹奏这一手好古筝实属难能可贵。
绿意犹豫着,心底有个声音叫她别往前走,但她甩甩头,刻意不去理会心中的警告。
她心里直笑道:会有什么呢?大概是竟天在此宴请宾客。
在她边想边摇头轻笑的同时,她上前一步,厅内欢乐的景象立刻印入她的眼帘,教她震惊得说不出任何话语。
满桌佳肴酒气四溢,大白天的,阎竟天环抱弹奏古筝女子的姿势火热,一只手大胆的在女子身上游移,另一只手逗弄女子敞开的衣领,半臂短襦遮掩不住她姣好完美的,他的嘴唇轻桃的吻着女子雪白的颈项来回舌忝舐着,女子娇喘连连,筝音亦乱了调,完全沉迷在婬乱的缠绵里。
绿意如遭当头棒喝。“阎竟天!你……你为什么这般的羞辱我?”她脸色惨白,泪水一下子涌现。
她竟瞎了眼的执意要将终生托付给这样的男人!
女子自意乱情迷中惊醒,喘息的以双臂遮蔽棵露在外的丰满双峰。
阎竟天不为所动,凌厉的目光直朝绿意射来,他粗嘎的声音显示出激情尚未淡去,“谁准你来的?”他有种被无端打断好事的恼怒。
绿意胸口剧烈起伏,被羞辱的感觉使她失了思考能力,冲口而出质问道:“她是谁?你不该跟她……跟她做这种事!”他当她是什么?
“喔?”阎竟天站起,眨眼的瞬间已来到绿意的跟前,他唇一勾,懒懒的邪笑道:“我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说的这种销魂……可说是欲仙欲死的快乐事,我应该跟你一起做是吗?”
如果她不是圣上赐婚的对象,如果她不是蛮女,以她绝佳的姿色,他倒还愿意跟她燕好。
他就是忘不了她的身子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欢偷舒畅,才会派仆人到迎春楼召来红牌名妓寻欢作乐,想借此抚慰自己每每想到她美好身子时,全身便如同被下了迷药般的燥热,唯有纵欲方能断了对她莫名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