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同样成为我的家人的话。”他信誓旦旦。
她噗嗤一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道:“没有人这样骗婚的!”
他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嗯,时候未到……”的眸光,溜转了下眼珠,隐去这一抹思量,扬出一个“总有一天等到你”的笑。
捏握了下她的手,笑道:“放心,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用我家牧场里的黑武士保证。”
“黑武士?”
“那是我家的马。”
她又被他逗笑,“这算什么保证?”
“这可是极具价值、钢铁一般的保证哪!”
“为什么?”
“你就不知道我爸有多宝贝黑武士,那是除了我母亲之外他最宝贝的东西,所以你只要赢得黑武士的心,那全家人,包括所有牛羊马都一定会无条件爱上你。”
她被他的笑话逗得笑声连连,配合地问:“那我要怎样赢得黑武士的心呢?”
“好,我教你,你要仔细听哦!你要对他很好很好,每天梳理它的毛发、对它温言软语……”
两人就这样愉快悠闲地聊着笑着,一路踩着相同的月光,慢慢往他们的未来走去。
是的,她自由了!她要勇敢去追寻自己的未来与梦想!因为有牧云天的存在,她就有往这未知未来走下去的勇气与力量。
尾声
牧家牧场。
“哈哈哈!嘻嘻……啊!呵呵呵!好痒!不要!好痒……”
张子宁仰倒在草地上,正被一大群羊群“围攻”——羊儿们不断舌忝着她,还把她当草似的轻咬。教怕痒的她被舌忝得笑不可抑。
“它们都很喜欢你哪!”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伴着这草原上的风声,听来格外好听。
“牧妈妈……哈哈哈!救我!呵呵……”见到来者,张子宁赶紧求救,她不过正在喂羊儿们青草,就被羊儿拉倒在地上,而且它们就那样干脆的啃起洒落在她身上的青草,教她痒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这样欺负人家。”方羽柔帮她挥赶开羊群,温柔笑道。
张子宁终于得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青草屑,笑问方羽柔:“牧妈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羽柔温柔一笑,穿着泛白牛仔裤与衬衫的她动作利落地坐上围栏的木桩,一点都看不出她已年近半百。她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示意张子宁坐,张子宁笑着,也跟着利落地坐了上去,并且稳稳地坐在直径不到二十公分的圆木上头,对于这样的动作毫不生疏,就好像她生来就住在牧场里似的。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方羽柔笑问。
“嗯。”她用力点头,吸一口山上清凉的微风,双脚在半空随兴地晃动着,“我好喜欢这里!”
她来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自从牧云天带她来到这里住下之后,她每天都过着充实又丰富的日于——照顾牛马、整理牧草、看顾羊群、制作鲜女乃……甚至假日还得应付来牧场臂光的人潮。
虽然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可是她却感觉生命一下子丰盈充实了起来,就像是要弥补过去所有的贫乏一样,她像块海绵似的不断吸收着关于这个牧场的一切,并深深爱上了这里、爱上了牧场上的生活。
“那就好。”方羽柔笑道,“否则我们可要向云天负荆请罪了,没把你照顾好,他可是会心疼的。”
听到牧云天的名字,张子宁的神色微微落寞了起来。
他只有在带她来的头两天留下来陪她,后来就因为不得不回去上课而离开。虽然牧云天的家人都对她很好,她也真切地喜欢上他们,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独自一人坐在木桩上远眺群山时,又或者在每个不经意的失神之中……她总是在想着他。想着他的笑、他的声音、他的玩笑话、他的一切一切……总是没来由的、控制不了的——想着他。
就算没分开这么久,但以往两人也曾经分开过啊,她为何会这般想他?在每个夜里、每个步伐、每个回眸、甚至在每个云朵之间……深深切切、浓浓烈烈的想着他,这样的寂寞、这样的思念,她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对了。”不想让这样的落寞情绪毫无止境蔓延下去,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曾见过黑武士?”
“黑武士?”方羽柔困惑地看着她。
“是啊,黑武士不是牧伯伯最宝贝的一匹马吗?”
方羽柔扬眉,“是云天告诉你的?”
张子宁点头。
方羽柔玩味一笑,问:“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要对黑武士很好很好,要帮它每天梳理毛发,还要对它温言软语……牧妈妈,你为什么笑成那样?”眼见方羽柔突然大笑起来,她疑惑问道。
方羽柔仰天笑得十分开怀,还差点笑到掉下木桩,好不容易停止笑,她微喘了口气道:“他属马。”
“咦?”
“云天那孩子属马。”
张子宁张口结舌,“呃,这个意思是说……云天就是黑武士?”
方羽柔含笑点头,“没错,”又呵呵笑了两声,解释道:“云天属马,个性也像一匹天生不羁的野马,小时候爱玩得紧,像长了四条腿,总是上山下海的玩个没停,还晒得跟个小木炭似的,所以他老爸就帮他取了个黑武土的绰号,这是为了期许他那狂放不羁的个性能够收敛一点,并像一个武士一般,具有勇敢无畏的精神以及稳定坚毅的个性……虽然现在的他与武士的形象相去甚远,但他的内在的确已经具有坚定勇敢的特质。”
看着方羽柔既宠爱又骄傲的神情,张子宁怔怔地发起呆来……想象着小时候的牧云天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身处在这他出生成长的家园,她总觉得他似乎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然而他却真真实实不在她身边,于是思念的情绪反而变得更加严重,这无以名状的思念就像参天巨藤一样,缠绕着她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教人直想叹气。
“云天那孩子很喜欢你哪!”方羽柔道。
半个多月前,云天忽然带了张子宁回来,虽然他在之前的电话中已经说明过情况,但他们还是有些惊讶,毕竟这是云天第一次、也大概是惟一的一次这样带一个女孩子回家——牧家的男儿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一定是一生一世、坚定不移,她的老公总是这么说。
所以事实上对儿子带回来的女孩他们是期待多过惊讶,而且他们很快就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张子宁的原因——她的本质是温柔善良且坚定朴实的。这向来是云天最喜欢的类型,而且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他们都发现她还有一股勤奋与韧性,这是他们最欣赏的,毕竟在牧场堡作最需要的就是坚毅的韧性,所以不只是云天喜欢她,他们全家人也都同样喜欢她。
“难怪……”张子宁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自语了声。
“难怪什么?”方羽柔问。
张子宁笑起,“难怪云天会告诉我说,只要我能够赢得黑武士的心,那他的家人以及所有的牛羊马就都一定会无条件的爱上我。”
方羽柔也跟着笑起,“他这不等于是拐了个弯要你对他好吗?”
“是啊!”张子宁笑得更大声了,“我竟然还傻傻地被他骗了这么久,我当时可是很认真在听他教我怎么样对黑武士好哪!”
方羽柔也是笑不可抑,“他的个性就是这样,从不直接点明,老爱拐着弯说话。”
张子宁猛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他就是那样,而且还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根本分不清他是说真的还是讲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