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三人当场屈膝下跪,激动地看着凛。
凛惊讶不已地看着这三个睽违已久、而且曾经是他忠心下属的三人,完全料想不到此生竟然还能够见得到他们,他好生讶异地出声:“你们——”
“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您受苦了!”
“我们来接您回去了!”
三个大男人一人一句,激动得热泪满眶。
凛完全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在经过一年多之后,他以前的部下竟还持续不放弃的寻找他。
晴空微笑着拍了拍凛的肩头,鼓励道:“你有一群忠心的好部下,而这群忠心的好部下则是你一手教出来的,所以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呀。你绝对是值得受人如此爱戴的!”
“爷!”执地附和道:“您绝对是我们最好的领导者!”
御风道:“船队已停泊在外海,请您跟我们上船吧。”要去停泊在隐密处的商队主船——腾曜号,他们必须先搭小船离开港口。
臂岩道:“我们所有下属皆热切期盼您的归来,请您继续领导我们。”
三人激切地同声道:“请您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看着三人激动且热切的脸庞,凛心中所受的震荡不下于他们。他想:此时再多的伤感或解释都已经不必要了,在这一刻,他与“腾曜印”所有部下的情感早已经超越过往,转化成生死至交的深刻情谊,这样的情份他会永留心中,所以无需再多说些什么了。
他沉稳坚定的点头。
“爷!”三人高兴的欢呼:“太好了!爷!”
“晴空。”凛转身面向晴空,坚定地伸出手,真挚诚恳地请求道:“请你答应与我一同回去。好吗?”
晴空灿亮而笑,将小手放进他宽厚的手掌中,道:“当然好。”
他柔柔浅笑,紧紧握住。
在一行人前往小船的路途中,观岩想起一件事,对凛说道:对了!爷,轨皇子也派人来了。”
那一个阴险狡诈心如蛇蝎的人,在这一年多来,也同样不曾放弃寻找他们的主事者;因为他与“腾曜印”所有的部属一样,没有亲眼见到主事者的尸体,就绝对不会相信主事者已死的事实。他暗中派了人跟踪他们,所以当他们一有主事者下落的些许蛛丝马迹时,他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那般,随即眼来了图腾雷格,伺机欲再次暗杀主事者。
凛闻言,敏锐的眼迅速扫视过四周,教躲在暗处的一群人更加闪避进暗巷之中,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凛的身手与敏锐度是同样教人不能小觑的。
凛思忖了一会儿,只淡淡说道:“也是该将过去做一个结束的时候了。”
当一行人终于走远,躲在暗巷中的那群人才有人敢出声道:“轨皇子,看情况他们已经要搭小船上‘腾曜印’的商船,到时要下手杀人就不容易了。”
另一人接道:“那么谙水性、又熟知船只性能的人,如何在海上杀他?更何况再加上‘腾曜印’的那群船队,以我们的人手是绝对敌不过他们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明白为何轨皇子不在刚才就动手杀凛——刚才不仅是在人潮拥挤的情况之中,而且还是凛那一行人皆不会注意到身旁有何状况的当口,为何轨皇子不及时下手?
膘深吸口气,厌烦地说道:“你们懂什么!就算你们刚才想要动手杀凛,也绝对动不了他一根寒毛的。”如果一年前不是他以凛的亲兄弟的身份,他也不可能暗算得了那么一个身手顶尖、感觉敏锐的人。
“我早已经计划好,什么地方才是凛最佳的葬身之地了。”轨阴沉地说道:“大海的迷人之处就在于它的不可预测,就算是最谙水性又熟知船只性能的人,也绝对无法在海上以一艘小船敌过一艘大船的攻击。”
“现在马上就全都给我上船!”轨对所有人下达命令,涎着一张阴险的嘴脸,说道:“我要凛在登上‘腾曜号’之前就教他葬身鱼月复!”
***
图腾雷格近海的海面上。
凛一行人所搭乘的小船正往“腾曜号”所停泊在外海的某个隐密小岛行去;之所以不靠航在图腾雷格的港口,主要是因为此行目的并非经商而是寻找他们的主事者,更为了预防轨知道他们的行踪之后又会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来。
在礁石群中行进时,凛忽然转过头定定注视着一个巨大的海面礁石。半晌,一抹黑影诡异地突然从礁石后方乍然现身,气焰嚣张的直往他们的小船行来。
御风瞪大了眼,“那是——”
臂岩大叫:“不好了!那是轨那小人的船只!”
“先发信号箭,”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凛反射性地直接下达命令。
执地训练有素地举弓射出信号箭。
“退!”凛再次下达命令,与部属之间的合作默契也像是存留在血液中的记忆一样,虽然已经相隔一年多,但一遇到事情,他那天生的统御能力就立即被唤醒。
“伏低,注意流箭!马上拐进右后方的礁石群中!”凛果断的下达一连串的命令,一行人迅速退避开眼前的大型船只,躲进礁石群中。
在一边指挥船只退避方位、一边奋力划桨的当口,凛忽然注意到坐在后方的晴空不知在她的百宝袋中翻找着什么东西,凛警觉地出声唤道:“晴空?”
晴空一脸灿笑地抬起头,显然对现下的危急状况全然不放在心上,她神秘兮兮地对他说道:“你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对付那种坏人吗?”
“晴空,你别冒险。”他怎么会不知道她那古灵精怪的头脑在想些什么,但现下的状况可不比一般,他怎么样都不能让她贸然涉险。
“哎呀,你别担心嘛。我只不过是想——呀哈!找到了!”
见晴空开心地从百宝袋中掏出一小包黑色的东西,他隐约看得出那是什么束西,担忧地问:“那是什么?”
“炸药。”她兴高采烈地说着,骄傲得不得了。“而且还是可以防水的唷!这是好久以前我那伟大的海盗哥哥特地带回来给我玩的,以前一直派不上用场,现在总算有机会可以大显身手一番了。”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哥哥?凛既惊讶又感到生气地瞪着那一小包黑色的东西;炸药这东西并不普遍,甚至是极为罕有,而又是怎样的一个兄长,竟会带炸药回来给他的亲妹妹“玩”?
“你想做什么?”他问声问道。
晴空睁亮了双眸,兴奋地说道:“潜到他们的船底,炸一个洞送给他们,纵使再大的船也无法容下一整个海洋的海水;我要那个卑鄙、无耻又不要脸的混帐家伙,为他过去伤害你的罪过,连同现在无聊又无礼的笨蛋行为统统沉进大海里去。”
“不行!”他制止道。
她惊讶地看着他,她可是很得意于她的这个计划呢。回道:“为什么不行?”
“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我去。”他得承认她的这个计划相当及时、有效且高明,但那个计划的执行者却绝对不该是她。
她轻揪起小脸。“你又不会弄这玩意。”
“我曾经见识过。”
“那又如何?”
“晴空。”以为她不明白他的担忧,他耐心地说道:“我不要你冒险,而且这是我过去的恩怨,我必须自己去做一个结束。”
她瞪他一眼。“我并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我是很有能力的。”
“我知道。”他好声说着:“但是晴空,从今以后,我们可能会遇上各种不同的危险状况,而如果你我之间有谁该去铤而走险,那个人绝对是我。我不要你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