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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吉蒂 第14页

作者:银心

从未受过这样的礼遇,吉蒂雀跃地点了一块布料。

“好呀,这块料子不错,裁成衣裳,让吉蒂来穿,一定很美……吉人,你说是吧?”姨娘转头询问吉人。

吉人巧笑倩兮,乖巧地点头道:“真的很漂亮。”

“好好,”姨娘笑眉笑眼的,抱着吉蒂说道:“今天就买吉蒂选的这一块,等衣服裁好了,姨娘给你们送去。”

棒了数日,真正到她生日那一天,姨娘带着表哥过来,头一件事就是把她的生日礼物拆开,让大伙儿都围过来瞧。

“来,衣裳已经终缝制好了,吉蒂快来换上。”

她模着衣服上的绣花,心头不晓得有多高兴,眼巴巴的穿上了,站在大家面前模了又模,简直爱不释手。

每个人都称赞她好看。

“吉蒂穿起来可爱极了。”姨娘极是满意,又转头对吉人说:“吉人啊,布料还有剩余,姨娘依样也给你做了一件,你也去穿穿看吧!”

咦?明明是她生日,说好了要买送她的礼物,结果大姐也有一件……

姐妹俩穿上一模一样的裙子,却有截然不同的气质,吉人从小就有大家闰秀的风范,文静的敛着手,坐在大人身边,一点儿也不觉得忸怩或无聊。

她却提着裙子,迫不及待想到花园里玩。

“吉蒂啊,和姨娘坐着说说话嘛!”

“不要,我要去玩球。”

“刚穿上新裙子,你舍得弄脏吗?”

“就是一件裙子嘛。”她不依的嚷了起来。

吉人忽然接口,“姨娘,让吉蒂去好了,她又不爱喝茶。”

“好好好,盛渊也在外头,你跟表哥玩去。”

大姐一开口,姨娘也马上答应。

她是不怎么介意啦,反正能出去就好。

和表哥玩了一会儿再回来,姨娘就拉着她笑,“瞧你,裙摆都沾上泥土了,看姐姐多乖,要多学学姐姐呀……”

旁边伺候的嬷嬷也笑说:“真奇怪,老大那么美丽秀气,怎么老二活像个男孩?”

这时盛渊表哥抱着球进来,对她眨眨眼,然后偷偷模模的绕到吉人身后,一把扯住她头发,把她梳理整齐的发辫弄乱。

“盛渊!”吉人恼怒大叫。

盛渊黑不溜丢的大手往她肩头上擦了擦,吓得吉人哇哇大叫。

“渊儿,你这么调皮——”姨娘怒斥着自己的儿子。

吉蒂却捧着肚皮哈哈大笑,还是表哥最好了,从不嫌她粗鲁,每次来都陪她玩,还帮她一迳的捉弄大姐。

炳哈哈……大姐再怎么文雅,碰到表哥就破功了。

呵,瞧她蠢的,脑袋简直塞满了石头。

慢慢的,又隔了好些年,她才渐渐懂得……原来盛渊表哥陪她玩,是因为把她当作男孩,而捉弄大姐,是因为心里面偷偷喜欢她……

有一年元宵,姐妹们和表哥一块儿出游赏花灯,人群里,突然有人撞了大姐一下,盛渊表哥立刻伸手护住她,小心簇拥着,就怕她摔着。

那一刻,他们脸都红了,彼此眼中流动着藏不住的灼热。

她看在眼里,胸口蓦地一刺,忽然瞥见有个小贼趁乱模走了大姐的荷包,她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去追逐小贼,在人群中没命的奔跑。

跑啊跑啊跑啊,跑到眼前一片空白,所有模模糊糊还未成形的遐思,通通抛掉不要——

吉人,吉人,但凡遇到吉人,她从来没有一回不认栽的。

如今连自己丈夫也心向着她。

她并不是故意要气恨大姐,其实她们姐妹俩,从小靶情就很好。

只是,她已经厌烦了,什么事都要扯上大姐,实在好累啊!那种力不从心,心灰意冷的疲倦,叫她根本无处解月兑。

她天生就不如大姐,眼睛没有她清澈,头脑没有她聪敏,举止没有她秀气,她压根儿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自己是男孩就好了,母亲连生了三个女儿,父亲不是没有埋怨的,如果“惠吉蒂”是男孩子,旁人就不会老拿她们俩估比较了。

是啊,自从她换上男袍,跑跑跳跳的大肆闯祸后,心里是有几分痛快,也渐渐没人再把她和吉人连在一起,处处要她向吉人看齐。

还以为能就此摆月兑这种宿命,却又笨得往火坑里跳……

明知道兰樕也中了姐姐的毒,还一头栽进这场莫名其妙的姻缘里,她怎么傻得……躲都不躲呢?

伴着绵绵细雨,乌云密布,天色黑得更快。

不多时,光线逐渐幽暗,屋内显得更阴郁湿冷,吉蒂仍旧颓废的趴在窗棂上不想动,几许雨丝,几片叶子不经意掉到软榻上,无聊就拿来把玩。

兰樕回到卧房,入眼即是她寂寞萧瑟的倩影。

看她可怜兮兮的,忽然触动他的温柔,忍不住想多呵护她,于是信手拿起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

吉蒂这才发现他回来了,冷冷地回眸,俏脸不见半点喜悦,鼻间似是低哼了声,旋又撇过脸,照样伏在窗边趴着。

咦,生气了?

这回却是为了哪桩?

兰樕是莫名其妙的凑在她身边坐下,见她静静的,似乎拿定主意要对他不理不睬,不禁莞尔微笑。

“冯七梧那儿,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了,你尽避放心,以后切莫私下去找他。还有,眼前或许有人正留意着你,你出入任何地方都得格外小心,不要随意接触外人,免得无辜者受到牵累……”

他坐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叮咛。

至于吉蒂,相信只要时日一久,他们自会发现在她身上查不出什么所以然,届时且看对方怎么出招,再做应对吧。

“我会保护你周全,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了。”他喃喃说着,声音有些粗哑。

吉蒂闻言终于回过头来,一时忘了烦闷,忧虑地望着他。

保护我?那你呢?

她一转头,兰樕就盯着她的喉咙看,伸手轻轻模着她的伤痕。

“晚上擦过药了吗?”他柔声问,不待她张口回答,便起身取了药膏回来,轻轻拉开她胸前的衣领,露出里面深褐色的肌肤。

那些挣扎造成的擦伤已经渐渐结痂,点点散落在斑驳的瘀痕上,每当指月复拂过那些凹凸的伤口,他便加意温柔。

不意激起一阵轻颤,吉蒂烦躁地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长叹一声。

你这家伙真奇怪,心里爱慕别人,怎么还能对我那么好?是故意的吗?故意让女人伤心流泪,才显得你有多了不起?

“怎么这种脸色?有哪里不舒服吗?”

兰樕不明所以地打量她,这会儿瞧仔细了,才发现吉蒂愁颜不展,眉宇似是藏着无限的心事……

不是才和姐妹们相聚,怎么反而变忧郁了?

要你管!

吉蒂张牙舞爪地啐了一口,兰樕见了,只望着她发笑。

“还是我哪里冒犯你了?”

哼,亏你还有这点自知之明啊……

他越想靠近她,想拥她入怀里,吉蒂就越是极力反抗,不但和他动手支脚,还使劲捶了他肩膀一记。

“你——”他深深注视她,不由得哑然失笑。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我肯定得罪你了,你整晚都要这样吗?”

哼。吉蒂别开脸不理他。

兰樕眼神闪烁,不自觉的避开目光,不敢逼视她的容颜。

她大概不晓得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诱人——颦眉娇嗔,眼中流转着一双怒焰明眸,发懒闲倚在软榻上,鬓云欲渡香腮雪,舒腰如柳媚横生。

饼份迷人的气味正悄悄骚动他的感官,令他……忽然动了欲念。

他似乎太过迷恋她的身子了,过分沉溺在她娇弱的喘息里,手心刺痒,极度渴望摩挲她香汗河流的果背……她还在生气,眼前似乎不是时候,但……有何不可呢?

不顾她的反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逐步走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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