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无力地埋怨自己,暂时忘记要追究这乌龙事件的起因。
但是没走几步,她就想起来了,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要参加运动会的志愿者,怎么会变成参加运动会?在搞什么飞机啊!而且击剑,又是什么东西啊?
安扬!小鱼极度地郁闷过后,总算想起了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情的罪魁祸首。
难怪今天她推有事不能一起过来,难怪她眼神言辞皆闪烁。
居然敢这么设计她!明明知道她肯参加志愿者已经是极限了,还这么整她?
小鱼怒上心头,头上像有火焰在蹿出。她大步大步往前跨,恨不能一步就跨到宿舍,取下安扬那颗小头!
安扬,受死吧!
宿舍里。
一看见左小鱼那张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的脸,安扬不用她质问,甚至没让她开口,就把一切全都招了出来。
那天,安扬去给自己和左小鱼报名,她只是先为自己报了健美操比赛的名,负责报名的李老师一边为她写名字,一边和她说话:“安扬,这个可是你强项啊,拿冠军没问题吧?”
“哪里啊。”安扬难得谦逊一回。
李老师顺口又问:“对了,你死党左小鱼呢?她报什么?”
安扬像听到了一个什么大笑话,“她啊,她喜欢……”
安静地待着这几个字还没出口,李老师便接了过去,“这里倒有一个好项目很适合她,正好也没人报名,就给她报上吧。”
安扬忙说:“不是,她不……”
话再一次被接了过去:“别的都有人报名了,不缺她一个。就这击剑,还没有人报名,她个子高,肯定可以胜任。”她还要说什么,李老师挥手赶她,“好了,走吧走吧。还有很多人在你后面要报名呢。”
所以,真的真的不是她要帮小鱼报名,她更没那胆子擅做主张啊。
安扬可怜兮兮地望着眉头一直不停抽搐的小鱼,婉言央求:“小鱼,拜托你哈,千万千万不要生我的气!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想的啊!”
左小鱼听得想崩溃,想大吼,但是最终只是软软地坐到椅子上,“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了。”有这么惨的强迫中奖吗?
安扬观察着小鱼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那,小鱼,你要参加吗?”
小鱼神情呆滞。
安扬又说:“其实我觉得也不错啊,你可以参加我们学校为这次运动会开设的击剑班,你不是正想锻炼吗?这可是大好机会啊。你以为想接触这个运动很容易哦?又不是跑步、跳远、扔铅球。”
是哦,她是想锻炼没错,可是让一个运动盲参加一个从没接触过的比赛,会不会跨度太大啊?答案当然很肯定啊!
这就好比让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去参加百米跑——天啦,她左小鱼就准备丢脸吧!
安扬又说:“你不是喜欢看武侠吗?你不是从小就憧憬当女侠吗?这是击剑哦,其实是一回事啊!”
“……”
这根本是两回事好不好?难道现在还会有人提了剑满街跑,一边要除暴安良吗?
小鱼都懒得说话,听她扯。
第2章(2)
安扬继续说:“还有啊,我们学校请的这个教练很有名气的。他也是我们学校的校友,曾经在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击剑比赛中拿过冠军的,可惜他无意往这方面继续发展。抛开这个不说,他本人更是高大英俊,风流潇洒……”
“我还玉树临风,貌似潘安呢!”小鱼猛翻白眼,疑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这和我们的生活圈子很远吧?”“哎呀,是你孤陋寡闻好不好,他在我们学校相当有名气的。”安扬才不会被问住咧,“别说这个了,你到底去不去参加啊?”
“去,不去行吗?”左小鱼认命了。听安扬吹了半天。她也想去接触一下这个可能一辈子都无缘的运动。再说……“我想也应该不会太夸张吧?那个不就是拿了剑向对方攻击吗?就算没有什么成绩,外行人也看不出来我有多丢脸。最好第一场就被光荣淘汰,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安扬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
但是她也没赚到,卑躬屈膝地请左小鱼吃了顿火锅,外加无数好话和鼓励,左小鱼终于平静下来,真正接受了这个意料外的任务。
在众人的眼睛里,孟煦是个英俊的男人。他身形高大挺拔,不会太瘦,给人很深的安全感。眼神幽深,盯着这样一双眼睛,通常只有两种结果,一是看了一下就会羞得躲开,然后只敢偷偷地瞄过去,另一种就是掉进去爬不出来,只好回神后对自己感叹,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眼睛?再加上极好的衣着品位,回头率百分之两百。不管是在哪里,他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是让怀春少女眼化心形,面泛桃花,捧心狂叫的典型。
英俊的男人总是受人欢迎的,如果这个男人还是个运动健将,运动之外还有自己的事业——可以想象这样的男人会有多么抢手了,简直是炙手可热啊。
他正是安扬口中那个帅得没话说的击剑教练,从学校毕业已经有五年,毕业后婉拒了市击剑队的邀请。
他喜欢不同的挑战和冒险。运动不是他的终极目标。他的眼睛总是望着不熟悉的地方,并且兴致勃勃,乐在其中。
孟煦毕业当年就通过了司法考试,一年的实习之后正式成为一名律师,几年的磨炼下来,俨然已经成为事务所的台柱,本市律师界倍加关注的一颗新星。
虽然事务繁多,但是母校邀请他当教练,倒也不好推辞。更有人挟亲威胁,死拉活拽,才终于答应在运动会前暂时代训,等学校找到了新教练,他便可以就地卸职。
孟煦所在的市是全国击剑事业相当发达的一个市,因为曾经在击剑的发展初期出过一个奥运冠军,让全市人民欣喜欲狂的同时也大大促进了击剑事业的发展。孟煦的母校离市击剑馆很近,因此学校租用了击剑馆的某些时段,方便学生来学习。
尽避只是教教学生,并且只是暂时而已,但是孟煦并不会因为这些就敷衍塞责,他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
现在他站在市立击剑馆里,看着对面的学生们。
学生并不是很多,十数个人,他的眼睛从第一个人依次滑过去,一张张年轻的脸,青春的气息是挡也挡不住。突然,他的目光停了停,专注地看着一个女生,她的头发扎成马尾,身板挺直,加上一身白色击剑服,显得很精神,但是眼神却慵懒,不像别的人初次面对教练时难免带着的一点戒慎,反倒是,无所谓?嘴角有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左小鱼并没有注意到教练在看她,她又开始神游太虚,已经开始想今天回去要吃什么犒劳自己,并且希望训练不要太无聊,至少要让她有兴趣才行。
孟煦迅速在脑子里回想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生,他看着她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秀气的唇,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他微微弯起好看的唇角,想起来了。
想起来之后他的目光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在剩下的队员身上滑动,看完所有人之后,开始说话:“我叫孟煦,跟诸位差不了几岁,私底下,叫我什么都可以,但是在训练场上,我就是你们的教练。我认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离不开认真二字。大家是因为运动会比赛来参加击剑训练的,我不管大家是不是初次接触这个项目,也不管大家是怎么想的,既然是比赛,就绝对不允许带玩票性质,也绝对不允许有人因为训练辛苦而退出训练,这是违背运动精神的,也是一种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