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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惨了,又叫我少爷 第15页

作者:银心

盼盼见书仲绮听得入神,便上前喊住小舟上的姑娘。“泠菁,你过来这儿唱吧!”

泠菁仰着俏脸对她笑了笑,便摇浆往他们这儿划来。

盼盼对书仲绮笑道:“泠菁是个只卖艺、不卖身的丫头,她弹得一手好琴,擅唱小曲,二爷喜欢听曲儿,索性留她下来?”

他欣然点头,目光又落在泠菁身上。

她笑得像朵春花般,身形娇小,脸蛋不足巴掌大,双眸乌亮有神,唱起歌来力足气饱,音质柔美嘹亮,是个很有精神的小丫头。

范含征瞧了她一眼,撇撇嘴,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再看看书仲绮,他不禁古怪地笑了笑。

仲绮倒是转性了啊,不爱胸大腰细的妖娆女子,反而喜欢上这种干巴巴、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像他老婆一样……

他老婆?

范含征心念一动,不禁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仲绮兄啊仲绮兄,你还记得成亲之时,你那番“床上玩得开,床下处得来,什么倾心相爱都是过眼云烟”的高论吗?

如今,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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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绣画已经裱装好了。”

灵墨把绣品展开来给苏淮雪看,她正在写字,闻言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头埋进纸堆里,边写边问:“仲绮说要把它送给范公子,该怎么处理呢?”

灵墨把画轴卷好,“放着等少爷回来拿,或是叫剑山送过去都行,剑山知道怎么找到他们。”

她点点头,淡然道:“那就拜托你了。”

灵墨怔怔地盯着她。这幅绣画是她花了几个月才完成的,现在竟然连看也不看、模也不模?

把绣画拿到书房里搁着,灵墨忍不住又往绣架瞥了一眼。

前几天,少夫人突然开始学起书法,说是刺绣伤眼,一时也不知要绣什么,干脆不绣了,现在改成每天待在卧室里写字、认字,绣架如今空荡荡的,连绣布也不绷上。

她本来那么热衷刺绣,怎会突然撒手不绣了呢?

还是……叫剑山去找少爷回来吧?

灵墨觉得她有些古怪,可又说不上来,不禁忧心了起来。

少爷在外头混了十几天都不回家,该不是又迷上什么花魁姑娘、头牌小姐了吧?

她担心的要恒剑山去找少爷回来,可等了半天,回来的只有恒剑山一个人,他只带回来一句话——

“少爷叫我把绣画拿到香坡苑去。”

他捧着画轴和灵墨对望一眼,两人均是无言以对。

“那……你就去吧!”她叹了一声。

恒剑山走到书房门口,脚步突然迟疑起来,又转头道:“少爷的性子你也知道,不如劝少夫人想开些。”

她摆摆手,苦笑。“不必我劝,她已经想得够开了,你瞧她哭过、闹过吗?我只怕她整天窝在房间里,迟早闷出病来。”

“那就找点事给她忙吧!”

他难得开口说了这么多话,自己也觉得忸怩,话一说完便匆匆走了。

说得容易!灵墨嗤了一声。少夫人又不是下人,要指使她忙些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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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您是不是想着什么人?”泠菁停弦,忍不住侧头问。

见书仲绮闻若未闻,她又出声唤他,“二爷?”

“嗯?”他茫茫然的回头看她,“什么事?”

泠菁扁嘴抱怨,“二爷,您心里想着什么人,就去见他便是,何必留在香坡苑呢?”

“我只是在发呆,没想什么人。”书仲绮拉下脸,环顾四周,忽问:“含征呢?”

她红着小脸,羞涩地回道:“追着别的姑娘去……房间里了。”

盯着她害羞的模样,他又呆了半晌。

泠菁被他瞧得害羞地躲在琵琶后头,迳自低头弹唱了起来。

书仲绮见状,笑嘻嘻地偎到她身边,莞尔问道:“你躲着我做什么?”

“我、我哪有?”她缩着颈子,小脸有如火烧。

他忍不住咧开笑颜,嘻皮笑脸的凑上前,又问:“没有吗?”

“我……”

泠菁抬起头,正要辩说,不料他却突然低头吻住她,这一吻,吻得她天旋地转,一时便把所有想说的话全抛到脑后了。

书仲绮和她厮缠一阵,才喘吁吁的和她分开,又迷茫的搂住她的身子,柔声呢喃,“淮雪……”

她闻言身子一僵,便把他重重推开,又羞又恼,捧起琵琶冷道:“书二爷,奴家只卖艺,不卖身。”

书仲绮摇摇头,登时清醒了大半。

他怎么喊成淮雪了?

幸好范含征不在,不然又不知要怎么调侃、取笑他了。

淮雪啊淮雪,他一不留神,就又想起她。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娶她,是为了确保今后的自由,可是现在——

他的自由在哪里?他几乎被她困住了,这并非自己本来的意思。

他爱上她了吗?不可能吧?

她只是个一无所有的渔家女,在与自己成亲之前,她只是庸庸碌碌的女人,没有情趣,没有才学,随便抓一个青楼女子也比她有味道。他迷恋她什么?难道只因为她的身体吸引他,就非她不可吗?

荒谬,他不可能爱上她,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二爷还想听什么曲子吗?”泠菁突然正襟危坐起来,冷冷的问。

书仲绮回眸睇她一眼,知道自己惹恼了她,只得陪着笑脸,哄道:“泠姑娘,唱我们第一回见面那天,你唱的那首曲子好吗?”

“什么曲子?我全忘了。”

她故意冷冰冰地瞪他一眼。

“好狠的心,我可是一句也没忘啊。”他佯作受伤样,苦苦哀求道:“好妹妹,你就唱给我听吧!”

泠菁唱起一支幽怨哀伤的小曲,根本不是他们首次见面唱的那支曲子。谁叫她是欢场女子,卖艺不卖身就清高了?笑死人,谁会对她们这种女子认真?

书仲绮垂首闭目,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困了,手肘搁在倚栏上,侧头倒在臂上打起盹儿。

这一睡,万千情丝又悄悄飞到木樨馆里的绣架旁。

那儿,有座香馥柔软的小小香肩,他倒头一睡,就会嗅到一股清新的香气,比木樨馆里纷飞的桂香还要醉人……

崎硅,

“这里再修剪一下。”恒剑山指着一处横枝说,“剩下的枝桠,需等它慢慢长成,每天修整,才会逐日成形。”

苏淮雪把他所指的树枝一一剪下,又仔细把落叶拣拾干净,一盆轻盈潇洒的七里香就算大功告成。

她左看右看,总是觉得不太满意。“你平时栽植的盆景,枝叶苍劲雄浑,怎么我就剪不出这种味道?”

恒剑山淡淡微笑。“种植盆景也和刺绣、书法、绘画一样,因各人脾性不同,风格也各异。”

“也是。”她点头同意,又模模白瓷配盆,热切地问:“那……要不要再浇一次水呢?”

“不用,浇多了,它受不住。”他把配盆上的泥土擦干净,又道:“你每天来看看它,跟它说几句话,它会长得更好。”

“跟它说话?”苏淮雪不禁好奇地仰头看他,“你都这么做吗?”

恒剑山突然涨红脸,下颔不自在地点了一下。

想像着他高大魁伟的身材窝在小花小草堆里,轻声细语说话的模样,她不禁笑眯了眼,眼眶里都笑出泪来了。

“这不好笑。”他怒瞪着她,努力板着脸。

苏淮雪连连摇手,一点也不怕他,又止不住笑。

恒剑山见她难得笑得开怀,也不禁温柔地微笑相对。“写字、刺绣都很伤眼,最好每天都拨些时间,到园子里看看这些花花草草,对你的眼睛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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