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雅说出了她关心的问题,“那位小姐,可喜欢猫?”
“当然喜欢,你放心好了,你那两只猫不会有事的。”小雅松了一口气。
她的男朋友怜惜的看着她。她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男朋友了,跟我与文采一样。
小雅说:“大哥,希望你早日成家,我们都替你高兴。”
而我呢?我也觉得时机差不多到了,我去选了一只戒指。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会在今年过年向文采求婚。我当然感激阿关、关太太,没有他们俩个,我还是在那里主持青年俱乐部,大哥大哥被孩子们缠住。
想起来找伴侣这件事真是蛮怪的,我的机会还算不错。这便是我求偶的全部故事了。
当然,其中也加插了发生在阿丽他们身上的事情。我只是想说明,我与小明,或是任何其他男人都是一样的心理,很希望找来一个合适的女孩子。
幻象
张淑文赶到家中,已经累得动都不想动了,她将一包包的小菜往厨房里一搁,倒在沙发里,叹了口气,看看钟,差不多是六点钟了。
她月兑了鞋,拿起报纸,心乱得很,又放下报纸。
她走到浴室去想洗个脸,一眼瞥见小磁砖地板已经脏得不像话,早该洗刷了。
她心里更烦,哪儿有空做这些呢?小儿子还在托儿所里,七点之前得把他领回来,换句话说,在这一个钟头里,她得把饭菜弄好,地方收拾干净,洗回澡……
淑文闭上了眼睛,她只想休息,或者索性躺在地上,一眠不起,也是好事。
每天早上七点半,她便得起床,赶到学校,是八点半,一连七八节课,教得声嘶力哑,回到家里,还得像老妈子那样的做。
刘坚明,她那个丈夫,生下来便是老爷胚子,淑文气鼓鼓的想:多少男人,在外头赚得盈千盈万,回家来还是陪老婆散心,逗老婆开心。偏偏坚明便不是这个样子,他回来一到家便是把上衣衬衫一月兑,拖上拖鞋,一天的工作算是完了,将电视机扭得震天价响,死了人也不理,就是等吃饭。
吃完饭便翻报纸,溜来溜去,与儿子玩玩,简直是享清福一样,淑文又得满头大汗的料理儿子,服侍儿子睡党,洗碗、洗衣服。
淑文觉得自己简直是奴婢不如,奴婢不过是奴婢,又不必做太太装场面,也不必从九点钟装到五点钟,一本正此为人师表,淑文仰头叹了一口气。
她麻木的扫地,将沙发垫子放好,四周揩抹了一遍。小明昨夜吃过饼干,饼干碎弄得一地都是。
淑文的汗直掉下来,这样熟的天气,她想想多少太太女乃女乃正在冷气间里搓麻将,她却在做苦工。
淑文一狠心,赶到厨房,起劲的弄了起来。她切菜、煮饭、烧水,把冰箱里的冷开水空瓶子拿出来,冲满了,为自己调一杯果汁,一口气喝光,总算有点清凉的感觉。
不到二十分钟,小菜已经可以下锅了。
淑文利用这个空档,刷了浴室、厨房,搅得气喘起来。
不少人羡慕她结婚生子以后,身裁还那么苗条,淑文自己却晓得,这大概是运动的结果。
她在三十分钟内把什么都弄得井井有条,靠在厨房门看了一看,倒有点骄傲的感觉。
淑文抹了抹汗,刚想放水洗个澡,却听见锁匙开门声。
是坚明回来了?她想。
淑文连忙去开了门,皱着眉头。
门外果然是坚明,他倒是一脸笑容,手中拿着一篮橘子,“淑文!”他喜冲冲的叫:“我今天早了!”
“是,是早了一点。”淑文的脸放松了。
“怎么?累了吧?”他走进屋子,松着领带。
“没有。”淑文声音轻轻的。
他探头进厕所,月兑下了鞋子。
淑文又急急的道:“坚明,刚洗过地板,小心别弄脏了。”
坚明笑了笑,依旧像个孩子。
淑文心里有点惭愧,她心里是这么的抱怨坚明,坚明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坚明,”淑文税:“我去把小明领回来,他就该吃饭了,你坐一会儿,看看报纸。”
坚明洗着脸,“哦,让我去吧,你也够累了,你坐一会好了。”他出来,又穿上鞋子。
“你小心点。”淑文叮嘱道:“别跑得太快。”
“知道了。”坚明笑道:“你老是担心,小心把自己给担心老了。”他开门走了。
小明就托在楼下的托儿所里,跑几层楼梯,就可以到的。
淑文松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坚明并不如想像中的坏,她又回到了厨房。
淑文匆匆忙忙的炒了两个菜,便摆好了桌子,她坐着息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坚明回来。
淑文思疑起来,到那儿去了呢?已经一刻钟了,一刻钟功夫,说什么都够时间了吧?坚明就是这个样子,老是不清不楚的。
正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坚明又笑嘻嘻的回来了,手中抱着的正是小明,胸前小衬衫上一大片雪糕渍。
“去了这么久?”淑文问。
“买点东西给他吃,也给你带了一点来。”坚明向她递过去一包东西。
“什么?”淑文问。
“冰条。”坚明道。
“唉,这么大热天还吃这种不卫生的东西。”淑文伸手接过了小明。
“妈妈。”小明大声嚷着。
“你看你,脏得那个样子,一天洗十多趟,还是弄不干净!”淑文扭着房子的脸颊。
小明才二岁半,对母亲的话似懂非懂,还是笑着。
淑文把他放下来,让他自己奔到沙发上去坐着。
“吃饭了。”淑文说:“你喂小明?”
“好,让我来。”坚明道。
“你给他吃雪糕吃饱了,他还想吃饭?”淑文轻轻的抱怨。
小明总算还乖,半碗饭一忽见就吃光了。
“洗澡。”淑文放下碗。
“淑文,你休息一会吧,”坚明道:“我看你实在是太紧张了,松弛一下,好不好?”
“松什么?”淑文的火气来了,“我要是松着,菜还都在市场里,厕所像地狱一样,你倒会讲风凉话。”
坚明看妻子一眼,有点闷闷的,不敢作声。
“我洗碗吧。”他说。
“你洗得不干净!”淑文。
“让我试试好不好?”坚明还是好声好气的。
“算了,你与小明下楼去玩吧,让我一个做好了”。
坚明没法子,拿起小明的脚踏车,下楼去了。
淑文摇摇头,继续她一天的工作,等她把衣服晾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淑文觉得无比的疲乏,她躺在床上,竟然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是几时醒来的,反正抬眼一看,小明躺在她身边,坚明替她改簿子。
“好睡。”坚明笑问:“喝杯茶吗?”
“不用了,”淑文撑起身子,“怎么搅的?胡里胡涂了。”
“淑文,你去洗个澡,继续睡吧。”
“小明呢?”淑文问。
“我与他都洗过了。”坚明答。
淑文苦笑,嘲弄地说:“淑文淑文,不淑不文。”
坚明看她一眼,温和地说:“名不符实.自古皆然。”
淑文啼笑皆非,“我自嘲可以,你揶揄我就不行。”
“说正经的,淑文,你心浮气燥都不止一朝一夕了。”
“更年期就是这个样子。”
“还差三十年呢。”
“直觉得累,人一疲倦,什么耐性都没有。”
“能不能辞工?家庭欠缺温暖呢,天天下班,就听见一个女督军在叱喝。”
淑文有点抱歉,她叹了口气。“可是你算算我们家中的开销呀!怎么够?总而言之,维持得下去,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我们生活虽不豪华,但也是一样不缺的,辛苦点也无所谓,别提了,让我睡一觉,明天心情自然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