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的眼眶泛红,“为什么?”一般平民百姓是不可能知道这一切的,况且当年的事皇室早已下达禁令,所有人都不得再提及。
“当年阴错阳差,原先我是想拜师学厨艺,而我也的确是拜师了,但是我师父却只会武、不会厨,我只能将错就错,待在师父身边学习;禁卫军大都统则是我的师弟,早在三年前,我就将他从山上赶下去,原先是打算让他代替我来探视你们,但他告诉我,你们的身分似乎有些不同,是以他便在城里打探消息,也才知道了你们真实的身分。”
“之后是我特意派他到长安考取武状元的位子,也是我要他升上禁卫军大都统的,因为唯有如此,我才能了解当年所发生事情的经过,也才能真正的保护你。”打死不说当年拜错师的糗事,他将重点摆在后面,只希望季书瑆不要再去追问前面那一部分。
原来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默默的在保护她了,“难怪府里若是出现刺客,除了在府中当差的禁卫军会出手外,还常有一些莫明其妙的帮手,那些都是大都统特意安插的人?”
“是我要他特意安排的暗卫,朗佳一族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除非将罪魁祸首逮到,才能免去她的威胁。”那疯婆娘,当年连太子都敢毒害,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是啊!她是不肯放过我们,朗佳在金玉皇朝虽是贵族,但也因为当年兰贵妃所做的事,导致朗佳一族在长安的势力一夜之间就瓦解掉,就连跟朗佳通婚的几个家族也都受到波及。”黯然的垂下长长的睫羽,她想起了华姒芸。
华家也是当年受到波及的一族,现任华家的掌事者,也是朝中工部尚书之一,他的妻子正是兰贵妃的妹妹,当年的事让他们怀恨在心,她知道他们一直有跟兰贵妃联络,但却没有足够证据去向皇上禀报。
这些年下来,华姒芸三不五时就到季府来挑衅,还常有意无意提及兰贵妃的名字,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季家人不好过,让他们感到痛苦。
时间过了这么多年,兰贵妃的仇恨不但没有减少,还一年比一年疯狂,而华姒芸也比以往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
前些日子来到府里,华姒芸还特意提到她当年所受的折磨,让她又犯了毛病,所以这些日子她都吃得不多。
知道她想起了谁,“她要是敢再来,我绝不轻饶她!”危险的光芒闪过,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季书瑆。
事后他询问过和草,也知道那个令人厌恶的恶劣女子常常来到府里刺激季书瑆。
“希望她不要再来了。”这是心底的实话,并不是她怕华姒芸,只是她不想再跟某人有任何关联,她怕现在平静的生活又会被破坏,那小小的幸福又会像当年爹娘骤逝一样,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希望慎哥不要再离开她,不要再丢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七年前让他离开,她哭了好久才平息;这一次的幸福如果又失去,她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的日子了。
想起以前,她环住他腰际的小手忍不住使力,“慎哥……不要再离开我了。”情丝缠绕,她一颗心都系在他的身上,纵使有再多的王公贵族向她求亲,她的心底始终只有一个人影。
近在咫尺的红唇轻诉着这样让人心里发软的话,于慎的眼眶微微发热,低首覆上她的红唇,轻怜至极的吸吮她甜美的唇,舌尖轻挑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的找到那了香小舌与之纠缠。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的唇,季书瑆双颊绋红,迷蒙的大眼傻愣愣的瞧着他,而后笑意盈满,满心欢喜的抱紧他。
虽然她的身分不同于普通百姓,但在被封为郡主之前,她所处的也是一个很单纯的环境,季氏夫妇深刻浓烈、至死不渝的爱情深深影响着她;再加上搬出皇宫,季书玥对他们姐弟的教育也是随心所欲,从不刻意限制,也不以世俗礼教勉强他们,所以现在对于慎亲匿的举止,她觉得很正常,因为爹娘在世时,他们也常常这样做。
揉揉她的发际,于慎埋入她的颈间,一颗心总算有了归属感——离开她这么久,虽然师父跟师弟都待他如亲人,但在情感上,他却总是若有所失,他知道他失落的是什么,是她补足了他心里的黑暗。
在十六岁之前,他只是一个在街上流浪的乞儿,原本对一切都不在乎的他,在认识她之后,才懂得什么叫珍惜,才懂得什么叫害怕失去,很好笑……当年那短短相处的时日就能让他们之间情根深种,她的笑容像是拂晓的光芒,暖暖的照进他的心,驱走了他暗藏在心底的黑暗森冷。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高亢尖锐的声音传来。
于慎跟季书瑆同时转头看向来人,季书瑆叹口气,怎么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才刚想到华姒芸,她就跑来了!
华姒芸气冲冲的跑到他们身边,一伸手就想推开季书瑆,不愿意她霸占住那个令人眼红的怀抱。
于慎扯着季书瑆的腰间退开几步,冷厉的瞪着华似芸,“你是谁?”
他的凝视让华姒芸的心底一热,一点也没去注意到他眼底散发的是厌恶的光芒。
“公子,前些日子,我们在大街上碰过面啊!”华姒芸羞怯的低下头,完全没了方才的泼妇样,也压根忘了当初在酒楼里于慎是如何给她难堪。
季书瑆抬起头,“你们认识?”那天在大厅上,慎哥没向华姒芸打招呼啊!
于慎摇头,“没印象。”他压根对眼前的女人没半点印象,什么时候他们碰过面了?
他的回答像打了华姒芸一巴掌,她难堪的沉下脸,“那天在酒楼,咱们有见过,你忘了吗?”她才不信,凭她的姿色,什么男人会不入她的手!
回想了许久,于慎这才想起来,那天去找老头时,好像有一个不识相的女人同他说过话,“嗯。”原来是当时的无聊女子。
他淡漠的神情好像想起她是件很不愉快的事一样,瞧得华姒芸又是一肚子火,“季书瑆,你们在这里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贱人!凭恃着自己的容貌在这里勾引自己家的下人,哼!肮脏,华姒芸将满肚子的炮火全转向无辜的季书瑆发泄。
季书瑆纳闷的将手缩回来,“你来有什么事吗?”她记得大姐特别交代过守门的,别让华姒芸进到府里,怎么她突然又跑了进来?
“我来找你聊聊,热络一下感情啊!”说是这么说,但一双眼却直瞟向于慎。
下意识的站到于慎身前挡住华姒芸的目光,季书瑆觉得华姒芸的举动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季书瑆明显的举动让于慎勾起嘴角,为这可爱的动作感到有趣,他并不在意那个跳梁小丑,不论华姒芸做什么都无法影响他。
季书瑆不光是发现到华姒芸贪婪的目光一直盯着于慎,她还发现华姒芸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身上穿的是最流行的宫装薄纱,胭脂好像也抹得特别浓,她到底要来做什么?
“那个于总护卫,我有带我亲手做的糕点过来,你要尝尝吗?”不客气上前一步推开季书瑆,华姒芸献宝似的要一旁陪她来的丫鬟将手上的竹篮递上。
季书瑆的脚步颠簸了一下,“要糕点,我们府里多的是!”气呼呼的回了一句,这也太明显了吧?登堂入室拿亲手做的糕点给她的慎哥吃?
“关你什么事!”华姒芸的气焰高涨,一点也不将季书瑆放在眼底,还藉着死角偷拧了季书瑆的手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