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草,你看他长得到底像不像慎哥?”想了又想,季书瑆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于正的身分了。
和草揉揉酸疼的小腿,“可是那天大小姐不是说你认错人了!”当年她也只跟于慎相处过几天而已,事隔多年,她哪还记得住?
况且当年,讲句老实话,她可是很讨厌于慎的,要不是他救了小姐一命,她是打死也不会带于慎进府的。
原来事后调查,那名女道士压根就不是真的道士,而是某人派来埋伏在她们府外,想要对二小姐不利的人,还好于慎误打误撞带走了二小姐。
季书瑆转过头对着她,“可是这几天,我特意看得仔细,他的五官和慎哥有着七成像,年纪也跟慎哥一样,还有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慎哥为我挡下那疯道士的一下?我有瞧见于正的手上也有个一样的大疤呢!”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她猜想慎哥应是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而不与她相认的。
这么一说,和草也好奇了,“真的吗?”她睁大眼,往方才于慎站的位子瞧去,咦?人呢?
喝!和草突然倒吸一口气,往后摔跌到地上,吓死人了!于正不知何时已站在二小姐身后看着她们两人了。
“怎么了?”季书瑆赶忙上前要扶起她,但蹲了太久,猛地一站,她感到一阵晕眩,脚一软,眼看就要跌倒,此时腰上却多出一只手臂将她抱紧。
等晕眩感过了,她睁眼一看,是于正,他好看的双眼正冷冷的瞧着她,“于、于总护卫。”她有点结巴的叫着,手还轻抵着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
意识到这一点,季书瑆吓了一大跳,她白女敕的小手正贴在他没穿衣服的胸前,她赶紧将手抽回来,整张脸红通通的,“对、对……对不起。”
手心仍有着方才触碰的余温,让她觉得手掌又麻又痒的。
“你在做什么?”从一早就躲在这里盯着他瞧,现下都快正午了,她还没走,他有什么好瞧的?
“嗯,我……我我我在、在……”她能老实告诉他,她在偷看他吗?
捂着跌疼的小,和草连忙上前解围,“小姐在看、看、看……看你有没有偷懒!”支吾了老半天,她才说出这个理由。
好笑的瞟了季书瑆一眼,这理由恐怕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于慎沉吟了一下,暗地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瞒不了多久了。
“嗯,我看你很认真,那……那我就不打扰了!”为和草所说的理由而感到羞耻的季书瑆,惭愧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嗯。”轻点个头,他不阻止她逃命。
季书瑆觉得丢脸极了,偷看人家还让人家抓个正着,才想跟和草一起回房间挖个地洞躲起来,服侍季书玥的婢女刚好来找她。
“二小姐,你……你可真会跑。”彩儿气喘吁吁的说,她已经找遍半个府邸,终于找到二小姐了。
“怎么了?”尴尬的笑笑,季书瑆拍拍裙子上的灰尘。
“二小姐,那个华大人的女儿又来了!”
季书瑆一怔,“她又来了!”一个月一次,看样子,某人是真的不想让她们好过。
“嗯,正在前厅候着呢!”彩儿点点头,那位大小姐的脾气让府里每个下人吓得全跑光,只剩下她倒楣被逮到。
“大小姐呢?”平常都是大姐去打发,和草也不是很放心让二小姐去面对那个说话难听到极点的女人。
“大小姐同三少爷去商行了。”
季书瑆一愣,大姐出门了?“为什么你不用跟着大姐出门?”大姐的贴身护卫却不必跟着出门?
“我有安排人手保护大小姐,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他意有所指,目光移向不远处的护卫队。
季书瑆拍拍还想说什么的和草,“没关系,彩儿,你去吩咐厨子端些糕饼上来;和草,我们走吧!”总不能将所有的事都丢给大姐,这些年,大姐够苦了。
“是。”三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根本忘了于慎的存在。
于慎拿起一旁的衣衫,走回还在演练招术的武师前面,“继续练两个时辰。”丢下这话后,穿起衣裳人就走了。
“哎哟——”剩下的武师还有禁卫军全都叫苦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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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大厅,季书瑆就听见啜泣的声音,跟一个尖细的叫骂嗓音,叹了一口气,她扬起美丽的笑容走上前。
坐在厅里的女子见了她,“郡主,好久不见。”嘴里尊称着郡主,但语气却是既讽刺又伤人的。
走到那女子身旁,季书瑆瞧见正在啜泣的是府里的丫鬟,她的脸上已是又红又肿,有道明显的五指掌印,不悦的情绪立刻在季书瑆的眼底闪过,“华小姐,怎么了?”
华姒芸娇笑的摆摆手,“没什么,只是这下人不小心将茶渍泼上我的衣裳,我帮贵府惩处一下。”她指着衣摆那小如米粒的水渍。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季书瑆也只能按捺住性子,“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受人之气还要向人道歉,季书瑆藏在袖里的小手已经握紧成拳。
“还不下去找总管领罚?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季书瑆只能语气严厉的斥喝,希望小丫鬟能赶紧逃离现场。
“是。”
“哟~~郡主您动怒啦?可别真动了气,这些下人们都是一个样,不打是不会懂规矩的。”她意有所指的斜睨站在季书瑆身后的和草。
和草吞了吞口水,“华小姐。”
哼!这位华小姐口气颐指气使的,真以为这里是她家啊!
还把矛头指向她这里来,是连她也想打吗?和草气闷的想着。
华姒芸为自己的好运笑弯了眼,还以为今儿个来,又会碰到那个难缠的公主,没想到今天竟然只有这位好脾气的季书瑆在府里。
“华小姐怎么有空来府里?”不让和草动手,季书瑆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她。
“没有,家父要我有空就多来这儿同你们聊聊,毕竟……咱们两家的渊源颇深不是吗?”哼!就是她们害得华家一蹶不振,她怎样也要让季府沉沦在当年的噩梦中。
季书瑆气闷的直咬牙,心知那女人是故意的!“是吗?只可惜不是什么好渊源。”既然来者不善,那她也用不着客气了。
华姒芸瞪着她,“季书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哟~~原来小猫生气也是会有爪子的啊!
“什么意思你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季书瑆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绝美的脸庞没了平时的和气温柔,眼里充斥着冷冷的寒意。
“你以为你现在有郡主的身分,讲话就可以大声啦?这还不是拜华家所赐!”气极的用力拍桌,华姒芸也站起来瞪着季书瑆。
华姒芸又妒又羡的看着季书瑆的装扮,季书瑆穿的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发上簪的是价值不菲的流苏玉簪,再加上那得天独厚的容貌,真是更显富贵气质;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比一般百姓好点的绸缎而已,头上也只有几支小气的流苏钗子,她不服!凭什么季家可以得到这些?
嘲讽的笑了一声,季书瑆泪光一闪,“你以为我希罕吗?”童年的噩梦历历在目,这种郡主身分的恩赐,她宁可不要!
邪气的瞟着她,华姒芸满意的看到她脸上受伤的神情,“少来了,这荣华富贵谁不爱啊?况且你又没付出什么代价。”恶劣的这样说。
没付出什么代价?季书瑆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爹娘的命不是代价吗?”抑郁的低吼,伤心得几乎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