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想那个去南皇国学厨的混小子啦?”
“大姐,不要这样叫他啦!”季书瑆气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
微微一笑,他放下压在心上的大石,跟上和草的脚步离去。
书房里——
饼了好一会儿后,才又有声音。
“大姐,他真的叫于正?可他明明就是慎哥啊!”季书瑆透过窗户,看着随和草脚步离开的于慎。
季书玥懒洋洋的拿起自己方才画好的莲花图,“我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我跟他也见不到几次面,他就随人去南皇国了。”
当年带他回来时,才不到几日,他就又走了,且要走也没跟她说一声,她哪会记得那么多,能记得某人名字叫于慎已经算不错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当年你不是告诉我说他是去学厨艺的?”她那时听到还感动了好久,想说怎么会有人肯为了书瑆去做这样的事!
季书瑆也不是很确定,可那容貌依稀和她记忆中的慎哥很像,若没个十成十,却也有七分像。
“是啊!慎哥是说要到南皇国去向有名的神厨学习厨艺,还说等学成后会回来为我煮天下最美味的珍馐。”想起往事,季书瑆笑得甜美。
“那应该就不是了,牙婆的帖子上写得一清二楚,这公子武艺过人,师承一个叫作乐允的;这些年下来,咱们也派人查过南皇国里一些有名的厨师名号,就是没有叫作乐允的。”
“是吗?那慎哥到底在哪里?都已经七年了……”想到这,季书瑆就难掩忧心,多年来没有半丝消息,让她一直往坏的方面去想,她很害怕于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别想太多,一个厨、一个武,也差太多了,我想是你认错人了。”季书玥心想,要是没认错人,那岂不代表当年于慎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明明要去变成当代第一神厨,最后却成了武艺高强的人回来,这种蠢事说出来都没有人会信。
“嗯。”是啊!也许真的只是长得相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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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深夜,乌云遮月,满天繁星都让乌云遮住,这样的夜显得特别寒冷。
季府的护卫三三两两在固定地点巡逻,黑夜中,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移动,深黑色的衣裳让他融入夜色中,没有半名护卫发现。
黑色的身影往某一个地点快速奔去,脚步轻点几下,没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
他抬头看着眼前独栋矗立的阁楼,无声无息的上前,从靴里掏出一把匕首,缓慢的放入紧闭的门缝里,轻轻一挑,听见门内木栓跳起的声音,慢慢的推开门。
脚步放缓,他走过厅堂,经过花厅后来到最后方的寝室,寝室门让他用一样的手法给打开来。
黑暗似乎一点也没有阻碍他,他一点迟疑也没有的往床铺的位置走去。
一靠近,床上躺着的粉女敕人儿让他瞧得分明。
季书瑆甜甜的睡着,还像是作着不知名的美梦,唇畔的酒窝若隐若现的。
黑影缓慢靠到床旁,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他眸中温柔的流光闪动,在这间寂静的房中,就只有季书瑆的呼吸声清楚的响起。
许是乌云玩倦了吧!它终于放开对月娘的束缚,让柔和的银光洒落大地,也让银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里。
黑影的面貌清晰可见,是于慎,他正用极为深情的眼神凝视着睡梦中的美人,瞧见她因睡觉而乱翘的发丝,忍不住伸手帮她抚平。
季书瑆呢喃一声,翻个身子又沉沉睡去。
她可爱的动作让于慎心底又是一软,“瑆儿,我回来了。”俯身靠近她的耳旁,他轻柔的说着。
坐在床畔看了她许久,于慎这才离开;而季书瑆依然熟睡着,在睡梦中的她仿彿听到他所说的,笑得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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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喝!炳!”震天的呐喊声传来。
原本躺在床上睡得正舒服的季书瑆被这种声音吵醒了,她揉揉眼,茫然坐起身子,耳边持续传来一些声音。
“和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渐亮而已,怎么一早就这么吵?
帮她打好梳洗水的和草一见她起床,连忙走过去,“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平日小姐重眠,总要睡到辰时才会起身。
掀开暖和的锦被,“外头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吵?”蹒跚的穿好鞋,她脚步虚浮,看得出来仍在半梦半醒间。
和草伸手扶住她,让她站稳身子,“是于总护卫在训练府里的护卫。”拧好湿热的手巾递给季书瑆。
季书瑆甩甩头,用温热的手巾擦拭一下脸,还泼了点水在脸上,这才觉得清醒了许多,“训练护卫?”
“是啊!于总护卫一早起床,就说府里的护卫、武师们各个懒散,没有半点纪律,天都还没亮,就让所有人都到后院练武场集合,说是要好好训练他们。”
坐到铜镜前,季书瑆拿起梳子梳着一头的长发,“各个懒散?于总护卫是不是说错了,虽然这些人已经派到府里好些年了,但先前都是从禁卫军退下的呢!”
“不晓得,于总护卫说,是先前的总护卫太不尽责了。”和草没去在意那些,专心为二小姐盘好发,替她簪上美丽的流苏钗。
“咱们瞧瞧去。”她贝齿轻咬下唇,心里有些着急,于正或许不知道这些护卫的来历,这些正规出身的禁卫军可不是好惹的,对于于正突如其来的训练恐怕会产生反弹,到时候只怕出了乱子。
季书瑆很着急,等和草替她着装完毕,便急急往后院而去。
第四章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往广场而去,还未到后院练武场,就听到嘈杂的声音。
季书瑆与和草两人对看一眼,加速脚步往前走。
来到后院练武场,在宽敞的空地上排列着一组又一组的人马,练武场教台上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于正,远远的季书瑆就瞧见有些人已经开始不耐的动手动脚。
蓦地,教台上的人突然打了起来!
“小姐!”和草抓住下意识就想奔到台上的季书瑆,怕她遭到池鱼之殃。
“和草?”不解的看着她。
和草连忙摇手,“小姐,危险啊!”
两人还在拉扯的同时,教台上已分出胜负——于正双手画圆,一股强大的劲道从他的双掌排出,将围住他的几个人全震飞出去。
那些原本围住他的护卫被这股掌风弹飞,狼狈的摔倒在教台下;于正依旧站在台上,神情漠然的看着倒地的人。
“你这家伙!”原本在台下的护卫们拾起武器就想冲上去。
“放肆!”季书瑆大喝一声。
骚动这才停止,原本隶属禁卫军一员的护卫们全部单膝跪地,恭敬得不敢再造次。
“谁准你们对于总护卫动手动脚的?”季书瑆冷着一张脸,缓慢走上前。
“属下知罪!请郡主息怒。”禁卫军异口同声的大喊。
“于总护卫,你没事吧?”季书瑆看向台上的于慎。
于慎摇摇头,“我没事。”这些人,他还不放在眼底;倒是她,方才带着尊贵气势的一喊让他觉得很有趣,他从未见过她身为郡主的一面,没想到是这么的威风凛凛。
“于总护卫,咱们到屋里谈谈好吗?”还是要将一些事情告诉他才好,要不然禁卫军这么不服气,万一私下找于正的麻烦就糟了。
于慎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临走之际,于慎又对着台下的禁卫军下令,“扎两个时辰的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