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你也太丢脸了吧,身为一个杀手,竟然还会为一头已死的猎物而哭泣。像你这种不上道的杀手,我看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让你早点解月兑还痛快一点。”幽灵使者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面前,狞笑地自腰际间抽出一把军用野战刀,狠狠逼近她。
“幽灵,老总刚才说了,我不必为这次的任务赔上一条命,所以你没有资格解决我。”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家伙,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等会儿走不了,被底下那些正往她这个方向疾冲过来的安全人员逮个正着,届时她势必又得大开杀戒。
“冷月,你也太天真了吧!老总说他不杀你,并不代表我就不会除掉你。很久以前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凭侍着自己的枪法,一直霸占着红牌杀手的宝座不放,你也该退休,好好休息一下了。”幽灵使者阴沉地笑着,手中的野战刀亮晃晃地闪着锋芒。
“没错,我的确是该休息了,但也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唱安眠曲。幽灵,我很早就听说过你这位排名仅次于我的用刀专家是如何的了不得,这会儿我倒很想见识看看,究竟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较快。今天你所要收尸的对象就是你自己,纳命来!”
冷月面无表情地从枪袋中抽出那把短式手枪,在幽灵还来不及将手中的军刀往她颈子上划一刀时,便俐落地扣下扳机,将他一枪毙了。
“哼!想跟我斗,等下辈子再说吧!”她冷哼一声,吹熄火中枪枝的馀烟,阴沉地望着地上这具睁大眼睛,死不瞑目,正从胸口涔涔涌出鲜血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终于结束了。就让我来替你收尸吧!”
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她拖着幽灵使者的尸首,迳自往教堂最顶端的塔楼走去,镇住通往领层钟塔的铁门,然后将幽灵的尸体放在地板上,自己则慢步地跨上钟塔的石阶,从那里远眺整个罗马市区的景色。
望着那万里无云的蓝天,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爱琴海的那座小岛上,和雷德一起奔跑在洁白无垠的沙滩上,互相打来斗去、拳打脚踢。她……该恨他的……
“雷德,别以为你下地狱后就可以落个轻松,今天早上你把我锁在储藏室的那笔帐,我都还没跟你算,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你。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好好算这笔帐。”
自腰际拔出一枚手榴弹,拉开里面的安全栓,正准备放开时,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动作,吸引了她的注意。
“冷月,你快开门,千万别做傻事,快点开门。”
纳克的声音在铁门外骤然响起,他不停地拍打铁门,企图叫她把门打开,声音显得十分慌乱。
“纳克,滚远一点,免得连你也被炸死。滚开!”
她不理会被挡在门外的他,迳自把手中的手榴弹往幽灵的尸体上一丢,剧烈的爆炸声震痛了纳克和其他人的耳朵,一切都结束了。
“冷月……冷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把门打开听我说?雷德他并没有死,这一切全是他所设下的圈套。他事先穿了防弹背心,所以并没有死在你的枪下……”纳克放声音嘶喊着,猛力敲打温度高得烫人的铁门,十分难过地跪倒在门外。
如果雷德知道自己晚来一步,来不及将她自鬼门关中拉回来,他不敢想像雷德会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
浓密的黑烟不断自门缝中冒出,巨大的爆炸声已引来大批的消防人员与警车,这一场曲折荒诞的暗杀游戏终于在浓烟密布的混乱场面下,悄悄地落幕了……
“纳克,冷月呢?冷月到哪里去了?”甫将幕后主使人抓出来的雷德,上气不接下气由结婚典礼的会场冲向这座小顶褛,神情紧张地抓着跪倒在地上的纳克,颤着声音急问。
“雷……冷月……冷月她在里面,她……”
激动不已的纳克只能充满歉意地指着不断冒出浓烟的钟塔,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他快一步赶到,事情也就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都是他不好,他该死……
“冷月……”雷德难以相信地望着那扇门,脸色惨白。
他颤抖地从怀中掏出手枪,胡乱地将铁门上的锁头射穿,然复一脚用力踢开铁门,准备闯入钟塔的爆炸现场。
“雷,你做什么?想白白去送死吗?里面温度高得烫人,千万别做傻事,即使你现在冲进去,也已经无法挽回冷月,请你冷静一点!”纳克死命地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已失去理智的雷德如此冲动地进去送死。
“冷月……冷月……为什么?为什么……”
雷德紧握双拳,不住地捶打石墙,神情悔恨无比、痛苦不堪。他还没来得及亲口告诉她他爱她!这个小女人竟然冷酷地拍拍就走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捉弄自己?为什么……呛人的浓烟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外窜出,将雷德哀恸不已的颤抖身影团团包围住,迅速隐入那团迷茫烟雾中。
第十章
“冷月,你醒了,觉得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一个低沉的嗓音轻轻地飘人她的耳中。这个有如微风般的声音听起来好舒服、好温暖、好温柔,好像爸爸……
她缓缓张开朦胧的双眼,一张宛如父亲般慈祥的和蔼面容映入她的眼底,令她讶异地睁大眼睛,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老……老总……”没错,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的确是老总的独特嗓音,她绝不会认错。
“嘘,别太激动,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不适合大呼小叫的,只要告诉老总哪里觉得不舒服就行了。”他柔声安抚她,轻轻地替她盖好被子,眼底充满了关心及温柔。
她仍依稀记得,正当她把手中的手榴弹往幽灵身上丢去时老总忽然自钟塔上出现,硬是将她死拖出钟塔顶楼。
在炸弹爆炸的同时,他还奋不顾身地用自己的身体为她作掩护,保护她免遭受炸弹波及,因此她才会自杀不成,侥幸地从鬼门关则被硬拉回来。
“小冷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要救你命。也许因为你是最受我疼爱的一名爱将,所以我才舍不得让年纪轻轻的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也许……由于你长得很像我的小女儿,所以我才会想出手救你……他苦笑一声,戴着墨镜的眼中有着一丝的凄楚与伤痛。
“你的小女儿?她……她怎么”不明所以的她虚弱的问。
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的小女儿在十七年前,也就是她刚出生的时候,在医院的育儿室一名院内的精神患者抱出了医院,从此之后便音讯全无。这十七年来,我无时无刻地盼望奇迹出现,希望哪一天她忽然站在我面前,喊我一声爸爸。不过这是不可能则,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恐怕凶多吉少,也许早被那位精神患者丢入河里,早就不在世上了。她的名字叫小月,所以在她刚出生时,我便将一条月牙型的金质项链挂在她小小的脖子上,这也是我能够和她相认的唯一信物。我总觉得我可爱的小女儿应该就是长得象你一般亭亭玉立,所以我舍不得让你死,才会出手救你,你懂吗?”他平静地回答她,刚毅的脸上刻画了岁月的痕迹,似乎历尽沧桑,看起来好孤独、好落寞。
冷月闻言睁大眼睛,呆若木鸡。“老……老总……你的太太呢?她现在在哪里?”她伸一颤抖不已的双手,紧握住他粗大的手掌,苍白着脸焦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