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倔强的女人。”他松开自己的双手,凝视脸色惨白、已昏厥过去的她。这位和自己拥有相同黄皮肤、黑头发的神秘女杀手的确是个难缠的家伙,无论他怎么逼她都无法自她口中套出话来。
老实说,要查出她的真实身分并不难,只要他亲自拨个电话,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更甚者,他根本也不必逼问她到底是奉谁的命来暗杀自己,因为他心底早已有个谱,可以猜测出谁是那位幕后主使者。刚才他之所以如此逼问她,不过是想测试一下这个女人是属于何种等级的杀手,看来她还满有职业道德,挺上道的。
在现今杀手世界中,能够在严刑逼供下依然紧守口风的人已不多,更何况是这位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嗯,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的,就让她多活几天,好好陪自己玩一玩。等他玩腻了与她的游戏之后,再来考虑要如何处置她。
雷德看着她紧闭双眼的倔强脸颜,不禁冷笑一声,往她已经肿胀的红唇上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然后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走向床去。
将她安顿好后,他便走出卧房,交代了守在房门外的护士几句,准备走下楼去,却在前面的廊厅中遇到了守候在一旁的纳克。
“雷,你没对她怎么样吧?她有没有说是谁指使她的?”纳克等他出来就急着追问,他实在狠担心脾气狂暴的雷德会在一怒之下杀了她。
“那个女人昏过去了,她什么也不肯说。”雷德漠然地回答。
“昏过去?雷,你该不会……”他止住欲月兑口而出的话,看见雷德脸上那种杀气腾腾的神情,让他没有勇气继续追问下去。
“纳克,你的职责是把人好好看住,并不需要把她当成客人来看待,否则你的关心态度真的会让我起疑。明天我要去伦敦主持会议,你就一起来吧!看人的事就交给其他属下去负责。如果让你继续和那女人相处下去,搞不好到最后你会背叛我。”
雷德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之后便在他的跟随下步下楼去。
第三章
“老总,当初你向我保证事情一定万无一失,怎么雷德这家伙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而葛旺那头肥猪却成了冤死鬼,这件事你要如何给我个交代?”
电话另一头一个带有浓重口音的男声骤然响起,他那不甚标准的英语中有着狠强烈的愤怒及不满,令人畏惧。
“很抱歉,我的手下会出这种乱子也着实让我狠吃惊。冷月是集团内最优秀的神枪手,没想到竟然也会误杀,让那头猎物逃过一劫,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真的很抱歉。”
他万万没想到毫无失败纪录的冷月竟会在最后一次的任务中出了差错,真是令他感到既棘手又可惜。
“那么这件事情你要如何解决?”气愤的责备语气依然丝毫未减,这位神秘的委托人不满地问着老总。
“你放心,我已经派遣幽灵使者去罗马调查冷月现在的情况。如果她还活着,我想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杀了雷德完成任务;若是她已不幸殉职,那么我会另外派人接手她的任务,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老总不疾不徐地回答。他现在尚未调查清楚冷月的死活,也许她早已被雷德那边的人杀了也不一定。
“可是葛旺那帮人不是已经抓到真凶,而那凶手也当场服毒自尽?你的手下早就死了。”委托人狠肯定的说。
“不,他们抓到那家伙并不是冷月,我猜想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所以必须再花些时间调查清楚。我相信冷月还活着,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干掉。”
据他了解,被抓到的杀手是个男的,很显然这其中大有问题。
“好吧!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在两个星期后,也就是雷德和亚娜的结婚典礼上,命令你的手下将雷德一枪毙命,让他血溅教堂,不得好死,知道吗?”神秘的委托人阴狠的交代着。只要雷德一天不死,他整天不能安心,必须尽早除去这根眼中钉才行。
“是,我们一定办到,请你放心。”老总一口答应。
唉!这件委托任务的庞大佣金果然不好赚,他不但让手下的爱将下落不明,而且还招惹了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真是吃力不讨好!
***
“唉,我不是警告过你,千万不要惹那头狂狮发怒吗?你看看,你左半边脸被他的狮爪一挥都肿起来了。
纳克坐在床沿,拿着条毛巾包着冰块覆在冷月的左半边脸颊,希望藉由冰敷消除她脸颊上的红肿。
冷月倒躺在床上,侧身背对着他,并不理会纳克的热情及关心。
“其实你已经很走运了,以雷德今天中午的大便脸来看,他大可以一枪把你解决掉。可是这次却忍了下来,只给你一巴掌,这就是说他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才对你手下留情。”纳克并不在意她的冷淡,迳自喋喋不休地对她说话。对于冷月,他有一种特殊的好感,那是种难以形容的特别感受,令人想去好好照顾她、关心她,纵使她一点也不烦情,态度冷得可以去冰猪肉。
“谁要你多事!”她终于开了口,还是冲得很。
“我不是多事,只不过不忍心看你因为我的缘故而命丧于此。啊,糟糕!”他梧住自己的嘴巴,没想到一时疏忽竟说溜了嘴。
“你的缘故?原来那天在我背后开枪的人就是你!就是你让我的右手腕废掉的,对不对?”她猛然转身,一手抓起他的衬杉烦子,激动地怒问着。原本覆在她脸上的毛巾及冰块,也因为她的转身而掉落下来,散落在光洁亮丽的大理石地板上。
“别……别激动,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你的手腕很快就可以复原,医生说过你的手伤不会影响到日后的生活起居,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
她激动的神情着实吓了俾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发怒,看来她的确很在乎自己的手伤。
“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你难道不知道一位杀手根本没有所谓的日常生活,他所需要的是一双灵活度百分之两百的手,一旦有差错,我根本无法拿枪、无法杀人。”
她骤然把紧抓他的左手松开,满怀愤懑地别过头去。现在生气又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多说也无法挽回她的右手,只能怪自己差劲,不但没能完成这次的任务,而且还落入他们的手里,成为阶下囚。
“是这样,事情发生的当时,我看见你手里拿着掌心雷指向雷德,一时情急才会开枪射杀你。保护雷德是我的责任,我不能任由你杀了他。”他看着她,诚挚地解释。
“你走吧!你的职责只需要好好看住我,没必要向我多作解释。”
对于纳克这位义藉保镖眼底的热情及关爱,她实在无法理解。意大利男子的热情及好客她向来略有所闻,只不过现在自己所处的场合及时间绝对不适合去感受南欧民族的这种热血天性,况且她向来不习惯别人对她太过于关心,他的过度热情让她浑身难受,承受不起。
“好吧!你就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明天我要跟着雷德去英国开会,大概得要三天后才能回来,这段期间会有其他人看顾你,你可以好好畚伤,不要胡思乱想。
他点了点头,细心交代过后,便走出卧房,吩咐一位手下进来收拾掉落满地的冰块及毛巾。
冷月半倚在病床上,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不明白雷德和纳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依照纳克的说法,雷德似乎并不想取她的命,否则他老早就该把自己干掉,不会让她苟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