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走回去就行了。”她柔声婉拒。把那辆车弄脏了,自己也会心疼的!“有事吗?”
“关于我们的约定——”
没等他说完,林紫瞳便爽快回答:“安排好就通知我。”有英俊的男士伴游,也挺好的!或许——
轮到祁军尘吃惊了。输了比赛,不至于波及脑部吧!
“你该不会接着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吧!”
“你太不了解我了!”她懒得多说。
他意味深藏地笑了,很淡——很浅——邪得迷人。
“这——正是我要做的!”
第五章
比赛结束,其它的可没跟着结束,起码祁军尘就没忘记领取“战利品”。不过在那之前,林紫瞳常常看到他,机率之频繁——只要有课就有他!两人见了面,自然会笑着聊几句,挺融洽的!
蓝庭顺利坐上高级私人秘书的位子,听说目前有某种情愫正在“发展”,她没深入打探,反正该知道的一定有人会说,她只要先关心“阿里山”——
“哥,我是本地旅游,不是远洋外放。”看到何宽宇脚边的那口行李箱,林紫瞳不禁好笑地提醒。她对准备行李的工作并不在行——那是过分谦虚的讲法,实际上是一窃不通。但话又说回来,她也不用通。去玩有温雨凰她们负责,出远门有三位兄长打点,自己从没费心过,唯一要做的就是专心玩。可是,这一箱似乎有些超乎正常吧!在这儿看是吓人,搬到外头瞧就丢人了,而且是丢她的人。
“山不比平地,多带些总没错!”何宽宇微笑而正经地说了。林紫瞳虽然是个健康宝宝——却怕冷!怕到寝室有一样其他部队见不到的东西——电暖器;更糟的时候,连怀炉都藏在身上。他就希望能把电暖器塞在行李箱里,可惜没空位了,只能放怀炉,聊胜于无!
林紫瞳明白何宽宇的顾虑。她会怕冷还不是被他们“养”出来的!但看看外头艳阳高照的十月天。山上能有多冷?她不以为然地嘟嚷:“那只不过是阿里山,又不是喜马拉雅山!”
“怕什么!反正有‘苦力’替你扛。”
唉!先是驾驶二兵,后是劳动苦力,她真替那个空军飞官的梅花不值。反问:“谁是替我扛到门口那个苦力?”
“走吧!我送你去门口。”他就是天字一号苦力。
上了车之后,何宽宇接着说道:“爸给你一个星期的假,随你们安排利用。”
不是三天吗?林紫瞳困惑地转过头。
“有没有搞错!爸给的?还是他要求的?”
何宽宇又笑了。
“军尘要三天,哥想多一天比较不用赶,结果我们三个加老爸,就成了一星期。”他照实说。
“大哥也知道!谁告诉他的?”她真有些意外。连常年在舰上难得上岸的大哥都晓得了,那她认识的人,还有谁会不知道?
二哥没讲话,直笑着。就是那种可爱的坏笑,正流行吧!她觉得好熟悉,但哥笑起来,格外多股味儿。不过,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对了!“学生怎么办?”她恍然大悟。
“有我和罗纪在,你不用担心。”
“要担心的是你们吧!”林紫瞳也不安分地笑了,望着大门口依稀可见的身影微怨。“放我跟陌生男子同行,你们放得下心?”
陌生?那可不!何宽宇的笑意更浓了——祁军尘的个人历史,都已用一连串“见不得光”的调查访谈,彻底呈现台面了,不然哪会牵动到大哥,就怕有所疏漏。
“一个人的眼光不见得准确,但能叫我们一定阴沟里翻船的人物,也纯属稀世极品。”他把车停在“你爱她”后面,笃定说道:“我们相信他!”
车门已然开启。林紫瞳没机会多说什么,随同行李一块转乘“你爱她”,没理两个男人的对话,仅在最后挥手道别,微嘟着嘴,接下了想故意遗忘却甩不掉的外套。
他们是参加旅行团的。据身边的那个男人表示,这样比较轻松,随时可以月兑队。是吗?她每次出门都很轻松啊!至于后头那一句,老实说,她不太能理解。也没理解的必要吧!但长途搭车真是件无聊至极的事,看他把玩她的发辫,一副乐不可支的陶醉,心里就不太平衡,最前方拿麦克风的人,却教她有了笑容。终于有事可以做了——
讲话的女孩是领队,长得很不错,懂得运用天赋表现自我,看起来似乎是敢爱敢恨勇于争取的那一型。希望有别于得不到就毁掉的那型,因为眼光非常不乖,不管东西飘、南北转,都一定落在她——身边的他身上,他知道吗?别过脸,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不过他,还是看看窗外的风光。或许是幸福的感觉吧,让她不禁脸上挂着笑。他发现了!扳开扶手障碍,抱着她贴靠他的颈窝——
“笑什么?”祁军尘挺好奇的。她看起来好恬静!嘴巴——却非常忙碌;眼睛——闷不吭声地居然笑得那么开心,但他好喜欢她的笑。
笑要有原因吗?这只是自然而然的表情。不为什么啊!没听见追问,就舒服地继续当他是靠枕,也未觉不妥。他能天经地义地抱,她也能理所当然地靠了,互相嘛!闲着也是闲着,该他提供“服务”了,翻开他的大手仔细端详,像走迷宫,慢慢逛——
车子上了阿里山之后,窗外头是一片阴寒,看起来凉凉的。到达第一站拜访神木时,她才发现细心的二哥真是有远见,天气不止凉凉的,还冷得她直起疙瘩,赶紧把原先不受欢迎的外套穿着。多亏二哥强迫,不然岂不冷透了!人有时还是不能太我行我素的。
“会冷?”祁军尘看她不断搓着手臂,想到何罗纪的话。
他怕东窗事发死得太难看,也放心不下她,所以有问必答,细节交代得一清二楚。她不会真的极度怕冷吧!对的!林紫瞳不自然地轻点头,眼睛直望着这群花钱来玩的人。怎么还不出发呢?她真的愈站愈冷,他却月兑上的外套给她。看看他的笑脸,立刻接过来穿上,并声明:“你感冒的话,我不负责喔!”
祁军尘挑了挑眉,握着她的手,随着团员的脚步上山。
林紫瞳有他的呵护,加上脚在活动,似乎没那么冷了,也有心情慢慢欣赏沿途的景物——
阿里山不愧为世界奇景之一!靠近步道两旁的树木,一棵棵长得真是美得畸形,她只能这么形容。有的也不知是树枝、树干、或树根,错综复杂地交叉纠缠,直逼高难度的迷宫图,她玩过的“掌”上迷宫,也没这般神奇。若说它们是天生的——打死你也不信;说是人工造就——那真是奇迹!但她最喜爱的不是这些被拘禁在护栏里的活木头,像是供人观赏的神木、参天古木、夫妻树等……而是那一大朵、一大朵娇美的绣球花,有着各种难以想见的迷人色彩。手忍不住去触模那圆满的花瓣——
咔嚓!祁军尘快速捕捉她着迷沉醉的风采。
相机快门声惊扰了林紫瞳,顿时收拾满心欢喜,漠然地问:“你在拍我??
咔嚓!又是一张。
她不发一言,掉头就走。祁军尘三两步就跟上了,拥着香肩,问:“怎么啦?”
“你未经许可就乱拍!穿成这样,照出来能看吗?”她很少拍照,一本成长记录的相本中,最多的就是军服照——各式各样。现在穿得四不像,头发也散了,照出来会是什么德行?
“你哪里不能看?”他不苟同地反问:“一路上色迷迷的爱慕眼神,不是看你,难道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