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发生什么事了?爸爸像不认得她。海晴扯着海浪,“爸,我是晴晴啊!你忘了吗?”
海浪不动,姿势没变,眼神没移。
“爸!”海晴着急地晃动他,“爸爸你看看我,我是晴晴……”
“没用的,他不认得你了。”海漠道。现在的海浪跟死人没两样。
海晴忿恨回头,怒道:“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海漠无意回答,只轻扯动了下唇。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是你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哭又叫。
海漠充耳未闻她的指控,只是泛着无温度的冷笑。
海晴真恨不得杀了他,但她不能,也没那个能耐,现下,她只求父亲能恢复。
“爸,你忘了妈妈吗?那个你不惜性命也要保护的女人,你最爱的人啊!”
海浪还是没动,仿佛眼前的人不存在。
如此的海浪是完全陌生的,海晴泪落得更凶,却不愿放弃。“爸爸,你忘了吗?石敏啊!你为了她背叛自己的父亲,只为与她相守……爸,我求求你想起来,别忘了妈妈。”
石敏两字让海浪转动眼神,迷惘地看着眼前那张哭花的脸。
海晴高兴极了,虽然父亲的眼神仍是对她陌生的,但她相信,只要再努力,一定能使父亲完全记起。
“爸,你和石敏逃离父亲后没多久就生了一个女儿……”海晴慢慢地说着母亲告诉她,她和父亲之间的甜蜜情事。
渐渐的,海浪的迷惘退去,他的神色透着痛苦、困惑,他的脑中有一团迷雾,当他想看清时,那团迷雾便压得他喘不过气,使他头痛欲裂。
海浪的挣扎令海漠心惊。他轻灵如猫,走到滔滔不绝诉说的海晴身后,不留情地扬手劈向她的后颈。
海晴毫无防备,闷哼一声,昏死地上。
海漠阴鸷的瞪着昏倒的海晴。
差点就被她破了他的慑魂法。慑魂法也可以说是催眠术,不但可以催眠更可以控制人心,让被控者只认得发令人。
他用拐杖推了推海晴,见她不动,才开口,“跟我来。”他得再加深慑魂法才行。
海浪似乎想抗拒,他皱皱眉,眼光看向海晴。
海漠眼倏沉,喝道:“看着我。”
不由自主的,海浪抬眼看去。霎时,迷团又攻击向他,将他笼罩在迷雾里。
海漠眯了眯眼,冷哼一声转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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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角大厦里,三个女人等得望眼欲穿,眼见天色渐暗,那答应早去早回的人却还没回来,怎不叫她们着急。
“她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了?”百里霏霏伸长脖子,就盼路的一端出现海晴的身影。
“你别乌鸦行不行?”星辰撑着腰啐道。
“该不会傻得去做不该做的事吧!”叶观云的眉头自下午就没舒展。
“不会的啦!她……没那么笨。”嘴上说不会,星辰心里可没抱多大希望。
人从早上出门去,到现在,太阳都下山了还没进门,她还敢抱什么希望?依她想,这回她们四个是凶多吉少。
海晴去那么久,铁定出了意外,而她们三人,哎!
“我看,我们先去穿上救生衣比较妥当。”想到水雾影生气的可怕景象,星辰头皮就发麻。
“穿救生衣?为什么?”百里霏霏一脸困惑。
“星辰,没那么严重吧!”叶观云一脸哭相。
星辰垂头丧气地睨了她们一眼,“不严重,等水淹五角大厦时,你就知道严不严重。”
百里霏霏懂了,也更急了,“那怎么办?星辰,我好怕。”
她不只怕水雾影,她更怕龙炎星会念到她耳朵烂掉。
“怎么办?”星辰头垂得更低,“祈祷你老公会出手救你吧!”
她哪知道怎么办,要早知道海晴会搞这种飞机,打死她也不会参一脚,自讨皮痒。
“霏霏别急,也许……也许情况没我们想的糟,也许……海晴正在回来的途中。”叶观云努力地说着安慰她们也安慰自己的话,只是,这么多也许不够说服力,反而弄巧成拙,加深猜测的可能性。
“途中?”星辰悲叹,“要回来早回来了,总不至于塞车吧!”
“也……也许吧!”叶观云仍不放弃。
星辰双手探上她的肩,无力地说:“观云,认命吧!别再自欺欺人了。”
“可是,她答应我们,一定会在他们回来前先进门的,海晴不是会食言的人。”不是她看人有多准,而是这点理由如浮木,是叶观云唯一能安自己心的藉口。
星辰扬起苦笑,拍拍叶观云的脸,“是,她不会食言,只有谎言,别作梦了,她不是出事,就是事情没办完不肯回来。”
“她……”叶观云的强辩会因百里霏霏的叫声而断。
“回来了,回来了。”百里霏霏惊吓过度,忘了先落跑。
回来了?星辰和叶观云互望,同声问:“谁?海晴吗?”
百里霏霏全身僵硬,缓缓地侧头,“他们回来了。”
他们?而不是她。完了,这下真是“代志大条”了。
“他们回来了你还不跑!”星辰拉起百里霏霏的手,和叶观云没命地窜逃向房子的方向。
可能脚程太慢,跑没几步,身后先传来喇叭声,随即两辆车停在她们身旁。
阎皓月探出头,好笑地说:“你们干么,见鬼啦!跑那么急,尤其是你,星辰,你是孕妇,克制点行不行。”
星辰扯出一朵难看的大笑,“我们在……在比赛赛跑,看谁跑得快。”
“是啊、是啊。”叶观云和百里霏霏连忙附和。
“赛跑?”龙炎星趴在车窗上,邪魅的眼直视妻子做贼心虚的脸。
“是啊、是啊。”三女如惊弓之鸟,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让她们失常。
“和孕妇赛跑?”程拓自天窗冒出来,“赢了也不光彩。”
“是啊!是啊!”三女点头如捣蒜。
“海晴呢?怎没看见她?”问话的是水雾影。她该不是跑太快,已回到屋子了吧!
水雾影扶正睡得东倒西歪的海旭才探头出窗,寻找他想了一天的妖俏身影。
海晴?三女对望,不知如何回答,最后齐将眼光望向耸立前方的大厦。
水雾影亦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不会吧!“她有跑那么快吗?”车子驶进大门时,远远就只见三条背影而已,他可不认为海晴的脚程有那么快。
“是啊!是啊!”三女笑得好辛苦。
“不是、不是。”星辰突然改口,“她……她等太久,身体不适所以先进屋休息了。”
“你们站在这儿等?”担心爱妻站太久,阎皓月拔高的声音满是责备。
三女对望由星辰代表发言。
“也没站多久啦!我们只是闷得慌出来散散步,走着走着就到大门,真的,我们只等了会,你们就回来了。”
龙炎星早看出三女异于平常的诡异。他扬眉,笑问:“既是要等,为何又要跑?”
“跑?没有啊!都说是在赛跑了。”星辰笑得好僵。
“你们说她身体不适?”水雾影听不下废话,心里只担心海晴。
三女用力点头,星辰发言,“她说她的……她的头在痛,而且是非常痛。”
头痛?水雾影眉头打成死结,心为她的痛而痛,看着仍在闲聊的众人,他实在没耐性等他们聊完,于是,他手一挥,连声招呼也没打,便消失在车内。
将水雾影的担忧焦急尽收眼里的三女,心里害怕极了。瞒得了这时,包准他五分钟后会全身喷火地出来找她们算帐。
这下要如何收尾?三女面面相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能逃过此劫的好办法。
“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脸心虚的。”程拓趴在车顶,开玩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