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疼的心在泣血,叶观云垂下头,“谢谢你的答案,你可以走了。”
她叫他走?那她呢?
她分明是在和他做对,考验他的耐性。“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现在,出来!”他阴冷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不,你给的跟我要的不一样,所以,我出不出去都无所谓了。”叶观云摇头轻笑。
她笑得飘忽,笑得让人感觉她是在跟人世告别,让觉飒夜看了怒意更升,“出来。”他怒意中再添警告。
“不!”她反身爬向笼里。
懊死的女人!“出来!”他长臂一探,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她往外拖。
“不,我不出去。”叶观云死命握住铁笼。她下定决心,她宁可被关一辈子,也不要为他伤心一辈子。
“你宁愿被人当狗关着也不愿出来当个人?”他朝她大吼。
“当狗也好,当人也罢,那全都不关你的事。你放手!”叶观云不断的踢脚,企图甩掉他的箝握。
觉飒夜真的火了,他两手齐拉,将她整个人拖出铁笼,落入他的怀中。
“的确,你想当什么是不关我的事,但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他残忍的在她伤口上撒盐。
“你现在可以收回去。”叶观云不在乎。
“你就那么想死?”他的绿眸森寒闪着杀意。
她沉默了会,才幽幽泣道:“我找不到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这话觉飒夜没有说出口,只是用凛冽残狠的眸瞪着她。
“想死?”她的求死之心激起他前所未有的怒火狂潮。
来不及意会他的意思,叶观云的颈子就被他的大掌狠狠的勒住,她霍然瞠大的眼,忽地看清了黑暗中的他,依旧的冷清、依旧的残邪。
呵!他仍如她记忆中般的冷,冷得令她心悸。
觉飒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闭上眼前,浮现的一抹幸福微笑,死在他手里让她感到幸福?
残狠之心转浓,他加重手上力道,紧紧的勒握住她细缈得像一折便会断的脖子。
看她急促的呼吸转为断续的抽搐,苍白的面颊渐渐涨成红色,然而,仍是不见她有丝毫反抗的动作,她想死的决心竟这么强烈?觉飒夜被震慑的松开手。
“我不会让你死!”他像在立誓般的说。
痛苦消失,叶观云不解的睁开眼,“不让我死,是因为你还有一点在乎我吗?”别这么对她,别再让她有所期待。
“在乎妳?”他冷哼的鼻音回荡在空荡的地下室里。
☆
回到他的住处,觉飒夜完全没念及怀中柔弱的她满身是伤,发狠的将之丢进大床。
叶观云忍住满眶泪水,咬牙不让痛苦的申吟逸出喉头。她已经什么都没了,至少保留一点尊严吧!
“很痛?”看她痛得脸皱成一团的表情,他知道她在强抑身体上的痛楚。
她瞥开眼,不看他眼中的嘲弄。
“哼,你死都不怕,怎会怕痛?”他环胸讥讽。
“为什么带我回来?”没有期待,她平静的问。
她不会再傻了,也不会再有所期待了,对他,她是彻底的死心了。
“因为,你是我的。”觉飒夜冷残的绿眸似蕴涵邪佞的笑。
他,以玩弄她为乐吗?先给了她希望,再无情的将之粉碎。现在,还想将粉碎的希望再拼凑回去?
不,她不会让他有机可趁,不会再让他将她早已碎了的心拧成粉。
“我不是你的。”叶观云挑衅的黑眸无惧的迎向残邪的绿瞳。
他懂她的意思,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全天无休的看住求死的她。她到底想怎样?他已经带她回来了,她竟还一心求死。
觉飒夜残厉的紧锁住眼带轻嘲的她,“如果你不改变心意,我会拿条铁链锁住你,让你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叶观云扬唇漾出一朵娇媚的浅笑,“呵,尝过狗笼再尝个狗链的滋味也挺不错的。”
他绿眸怒睁,“你究竟在想什么?”他霍地揪起仰躺的她,狂声怒吼。
他的揪扯再度震痛了她的伤,叶观云柳眉死拧,狠命的咬住下唇,不反抗、不吭声的任他摇晃。
惊见红唇沁出的血丝,觉飒夜慌忙停手,扶着她坐下。
看着原本白晰无瑕的脸蛋上此刻的青紫交错,绿眸不觉阴沉一分。他刚才该顺道宰了她叔叔的。
“衣服月兑掉。”脸都肿了一半,身体的伤也不会轻到哪儿去的。
“干么?”她防备的缩退。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上床。
“我对受重伤的女人没兴趣。”他残邪绿眸闪过一抹压抑的。
“既然没兴趣还要我月兑衣服?”她微顿,嘲弄轻笑道:“难不成要我这受重伤的女人跳月兑衣舞?”
她是想气死他还是搞疯他?觉飒夜恼火的索性自己动手。
“嘶”的一声,叶观云的白纱在瞬间被他无情的大掌撕扯开来。
“住手!”来不及挽救她仅有的一件衣物,只能亡羊补牢的将破衣残布紧握手里,掩住已泄的春光。
“怕我看?”她全身上下他不止看过,还尝遍了。无视她红潮满布的娇羞,觉飒夜拉扯掉她遮握胸前的碎布。
雪白的胸脯浮显著刺目的淤青,手臂、背部、腿部也都有着大小不一,却令人不忍卒睹的青紫。
“我会杀了他!”阴冷的话自他的齿缝缓缓吐出。
看着他森寒肃杀的神情,她不懂,他是不舍她的伤,还是因他的所有物遭人破坏?而她那颗早已破碎的心,竟因他的话再度复活且雀跃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能轻易的撩动她的心,是她不够坚决,还是爱他太深?既然给不起她要的就别再施予她希望,她没有那么坚强,能够一再的承受他无情的打击。
一次的痛就已令她痛不欲生,毫无存活念头,她不想再沉沦,不想永无止境的在他施予的希望中挣扎度日。离开他是一辈子的痛苦,而解月兑却是一瞬间的痛。
沉浸于思绪中的叶观云,完全不知他残邪的绿眸正虎视眈眈的瞅进她不设防的灵魂深处。
凄迷绝美的容颜、悲伤黯淡的盈瞳、绝望求死的决心,觉飒夜看了就火大。他三番两次的救她,她竟以死做为回报。
“不管你在想什么,打得是什么主意,我劝你统统忘掉。”他在她耳边轻声警告。
“如果我不呢?”她语气中没有挑衅,只是陈述。
觉飒夜残绿邪魅的一笑,“我会让你知道何谓生不如死。”
叶观云淡然一笑,“你真的很无情。”
魅笑再起却多添森寒之气,“别再让我看到你眼中的死字。”他抬高她的下巴沉声的下最后警告。
看着咫尺前冰冷森寒的残绿,叶观云忽然发觉自己不怕了。缓缓的,她漾开了一朵醉人的笑,“怕我死了没人可让你愚弄?”
觉飒夜神情不变,“别一再挑衅我的耐性。”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勾唇轻嘲。
看着她,他决定不再和她多费唇舌,也不再去管她的脑袋在想什么,总之,他是绝对不会让她死的。
主意既定,觉飒夜不再多言,冷沉着脸坐上床,他的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淤伤。
他想替她疗伤,有这必要吗?叶观云忍痛向后退缩,拒绝他的心意。
“过来!”他不动,冷沉的命令道。
“这种外伤数日之后便会痊愈。”而内心的伤却是怎么也补合不了。她悲哀的想。
“外伤?”他讥笑,“你的五脏六腑全受了重创,这叫外伤?”
“会死吗?”她反问。
“不会。”
“那你又何必操心,反正死不了。”叶观云不在乎的说。
他冷睨着她,“我可不想天天替你端汤送药。”
“端来我也未必会吃。”她不屑的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