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桓,那你前一阵子决定的‘自我放逐’……”柏亨提起震桓在去年底计划好春节过后的旅行,而眼看春节就要到了,这个计划……
“可能暂时无法成行了。”这个计划是震桓构思已久的旅行,不能实现的确让他难过了好一阵子,不过他不会把他的情绪表现出来让大家替他感到惋惜,毕竟这只是他个人的事。
“暂时?”柏亨可不这么认为,震桓若回到姚氏集团,只怕这个暂时会成永久。
“等我熟悉姚氏的业务后,也许就能抽得出时间……”这个安慰连他自已都安抚不了。不过也许等他完成报复,就能放下一切到世界各地自我放逐。
“这几年你一直对姚氏集团付出关心,也了解它的运作,就算你现在马上上任,我相信也难不倒你的。”柏亨说的是事实,这几年震桓虽然任职孙氏企业的总经理,但他对姚氏付出的关心绝不亚于对孙氏付出的,他一直对怡很内疚,因为他的出走逼得她必须扛起所有的责任,所以他暗地帮助怡解决不少公司的问题,好让姚先生对这个女儿寄予信任。
“我不想一回姚氏就接下我父亲为我准备的职务。”虽然他能力足够,但是他仍必须顾虑到怡的想法,毕竟她才是姚氏的总裁。
柏亨理解的点点头。
“柏亨,我离开公司后……”
“你别担心,总经理这个职缺,我心里已有几个能力和你相当的人选,位置不会空缺太久的。”柏亨不想造成震桓心里的负担,他的心里已积压太多的压力,从不肯吐露的心事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若再继续下去,恐怕终有一天会如苏维埃火山一样爆发。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解思樵。
“对不起,希望我没打扰到两位谈‘公事’。”即使姚震桓已在私底下对曾误解过思樵一事道过歉,思樵还是对曾受过的委屈无法忘怀。
震桓对这挑明是揶揄的话回以一笑。
柏亨对震桓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朝思樵伸出手。思樵没有握住他的手,她在离柏亨一步远的地方站定,柏亨看着未婚妻迟迟未靠近而皱起两道剑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思樵,你晚了十分钟。”
“塞车。”思樵随便说了个借口。
柏亨的浓眉皱得更深,在他听来这只是个搪塞他的借口。
“你们是否还有公事要谈?我先到外面等一下,正好可以和成晋聊聊天。”思樵看看柏亨再看看似乎挺习惯她这些嘲讽话语的姚震桓。
“再怎么重要都比不上你的出现来得重要,我可是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领受到这一点。你只是想和成晋聊聊天,你那占有欲特别强的老公脸色马上大变,为了避免成晋遭殃,你还是别去找他聊天了。而且该离开的是我才对。”震桓拿起柏亨在短短几秒内就批示好的公文,想他刚才还等了又等柏亨就是不签,现在一见到思樵马上签好公文准备打发他走。“总裁,请容我先告退。”
震桓退出办公室后,柏亨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将身体微微僵硬的思樵锁在胸前。
“怎么了?”他感觉胸前的可人儿并没有被他的温柔融化。
“姚震桓对我有偏见。”每次见到他,思樵就会产生这种感觉。
柏亨缩紧手臂。“思樵,是你想太多了,震桓就是这副德行,冷得像座冰山,他说的话没别的意思,你别胡思乱想了。”
其实思樵才不会在乎姚震桓对她的看法,反正一直以来两人就是不对盘。
她在他怀中抬头,双掌贴着他的胸膛微微用力推离他,让自己有足够的理智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
“又怎么了?”她的表情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我好像怀孕了。”她不是很确定地说着,一阵愁绪笼上她明亮的小脸。
“真的!”柏亨的表情是惊喜的。
“是我老妈发现的。”思樵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粗心大意,自己的生理状况应该是自己最清楚,偏偏她对生理的改变一点察觉也没有,才会被上台北度两天假期的老妈发现她的异状。而这也意谓着她的单身生活会在近期内结束。柏亨清楚这句话背后代表的意义,婚礼已确定指日可待,而这一切还得感谢丈母娘对他的爱护,若非她教他这一招,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将思樵骗进婚姻的圣殿。
“我带你到医院确定一下。”柏亨可不想有什么状况发生。
“我不要。”她抱持鸵鸟心态。“我不想那么早结婚。”
之所以答应和他订婚是为了安抚他惴惴不安的心,她根本没有想过婚礼会这么快就必须被迫举行,她愈想愈不甘心。
“可是,如果真的怀孕,你的肚子……”柏亨模模她平坦的小肮,却被她一掌拍掉。
“一定是你耍诈,你说你有做好防范措施的。”她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我是有啊!”虽然他曾在上用细针戳了几个洞,不过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我知道是怎么发生的,那一晚我们在海边……”
思樵想起两人在订婚的前一晚,抛下所有烦人的准备工作,开车到旗津无人海边,夜深人静,外加美景当前,她做出这辈子最大胆的举动,主动跳到他身上……
“我说过忘记准备套子,是你说不会那么幸运的……”是她主动的没错,却是他先失控。
思樵脸上浮起一片赧红,羞得抬不起头来。
“思樵,结婚没有那么可怕……”
“想结婚的人是你,你当然会这么说。”思樵不依的说着。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然后他就可以欢欢喜喜地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将他所爱的女人娶回家,当个快乐的已婚男人。
第六章
震桓突然作出回姚氏集团的重大决定,最欣喜的莫过于这几年殷切期盼儿子回姚立源,他知道儿子不会让他失望的。虽然女儿的能力比起一般男人来得强,但是在他传统的观念里,认为女人适合持家,不适合当一个跨国企业的领导人,所以纵使他已将总裁的大权交到女儿的手上,还是不放心的事必躬亲,以确保公司的稳定成长。
姚立源原本要安排儿子接掌总裁的位置,但被震桓以一句疏于业务为由婉拒了这个安排,最后他只好将他安插一个总裁特别助理的职务,跟在现任总裁身旁学习,重新了解公司近几年的营运方向。
有儿子帮他管理姚氏,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怡对大哥突然的决定就没有这么乐观,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会这么地单纯,五年前大哥几乎可以说是发誓不回姚氏,他宁愿用普通的身份换取代表名望富贵的姚氏,这几年他的确和姚氏沾不上一点边,他不再是姚氏的支柱,完完全全月兑离姚氏所赋予的光环。现在他却背弃他一心追求的普通生活再度回到姚氏上如他曾说过的话,除非有个好理由他才会回姚氏,现在什么是这个“好理由”呢?
这个疑问已存在她的心中好几天,让她静不下心来处理公事,所以她决定找大哥好好谈谈,了解让他作出决定的重大理由。
“哥,一切都还习惯吧!”怡环顾一眼仅以两天的时间赶工出来的临时办公室,虽然和总裁办公室比起来,这间办公室少了富丽堂皇的摆设,但是实用性绝对是够的。
震桓放下笔按摩酸涩的眼窝,看了一整天的文件,他的双眼又干又涩,而桌上还摆着一叠高达二十公分的文件等着他阅读,也许他该按摩的是发胀的太阳穴,而不只是不适的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