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骇客观身之后,思樵的生活终于恢复平静,整件事受冲击最大的莫过于解林淑惠,她一直以为吴勇志是个有为青年,了解他对女儿所做的骚扰后,不仅对自己的识人不清懊恼不已,最后还对女儿一再地保证以后不随便帮女儿介绍相亲对象,也因为孙柏亨在思樵昏睡时向她保证绝对会给思樵幸福,甚至连女儿上报的事也在他的解释下烟消云散,两人还暗中达成几项协议,当然是瞒着思樵私下进行。
思樵清醒后,柏亨已不见踪影,解林淑惠不放心她,多陪她一晚,隔天下午就和解中贤搭机返回高雄。
一个星期过去,思樵每天准时上班,每晚加班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保持着忙碌的心情,白天才能让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不该想的人。但是到了夜深入静,独自一人躺在偌大的床上,所有被压抑在心底深处,翻搅骚动的情感就如同滔滔大浪将她淹没,柏亨的影子不断地侵扰她的梦境,肆无忌惮的占据她的身体。
梦醒后,徒留下更深的心痛和不堪一击的脆弱。
他消失得无影无踪,把她的爱留在原地。一如一开始时她所担心的,他得到他想要的便抽身而去,她则迷失在茫茫浓雾中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她甚至不知该把他不要的爱摆往何处,才能不再受它影响。
“思樵,你怎么还呆坐在椅子上,大伙儿早已准备出发到餐厅吃尾牙宴了,东西收一收,我先下楼取车,你收拾好了就到楼下等我。”夏莹探进一颗黑色头颅,交代完后又消失在门后。
思樵这才惊觉下班时间已过,今晚公司请吃尾牙宴,每个人都得出席,她避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参加。
五分钟过去,思樵才来到一楼大厅,她知道以夏莹急惊风的个性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当思樵推开大厅的玻璃门时,迎面而来的是一具坚硬如石的肉墙,唇边泛着笑容的不是别人,正是时时刻刻扰乱她情感的罪魁祸首——孙柏亨。
“三个月期限到了,我是来拿回奖品。”柏亨热切地望着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思樵错愕地看着他,那狂妄自大的表情一如她熟悉的。
“奖品?”她几近耳语。
“你赖不掉的,是你自己承认输了游戏,我是赢家,赢家理所当然要向输家索取奖品。”他的语气十分的认真。
游戏?!是的,从开始到结束只是一场可笑的游戏。是她不懂游戏规则,假戏真做,付出感情后才恍然醒悟,付出的感情并没有受到他的青睐,清醒了才明白她已在这场游戏输了一切。
“你要的奖品是什么?”等他拿走他要的奖品后,两人的命运再也不可能有交集,她得忘了他曾说过爱她的话,忘了所有甜蜜的回忆。
这个傻得可以的女人竟然还问他奖品是什么?
“我要的奖品就是你。”柏亨凝视着她。“今生我再也不放你走。”
思樵没有任何反应,好半晌被误解的痛楚慢慢地取代冒出头的喜悦,她低垂着头,冷意在心上蔓延开来。
“我是个玩弄感情的大骗子,你只是我拥有的众多男人中的一位,躲都来不及了,还想自投罗网吗?”她的声音堆满苦涩。
“思樵……”再多言语也无法表达他有多悔恨自己的行为。
“女人是最不可信任的动物……”她重复他那句最伤人的话。
柏亨托起她的下巴,见她湿润的眼眶,他的心揪得好紧,他恨不得有能力让时光倒转,抹去她所受的委屈。
“再多的话也无法表达我心中的歉意,思樵,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不该乱下定论,会有那么多失常的行为全是因为我嫉妒啊!”柏亨抚着她消瘦的双颊。
思樵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心里的酸楚正慢慢地消融退去。
“冷艳萍的事让我心情烦躁,才会在见到你小扮……”柏亨不想再提让她想起伤痛的记忆,“再多的借口都无法抹杀我所犯的错,思樵,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从令以后我对你的爱和信任绝对和你对我的一样,坚毅无比。”
两行情泪顺着思樵娇媚的脸庞滑下。
柏亨伸出手轻柔地捧着她泪湿的脸庞,把她此刻的娇弱深记脑海中,他发誓今后再也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思樵,我爱你。”他深情地道出。
包多的泪水滑过她脸庞,也带走心中的委屈。
柏亨出手将她拥进怀里,微微僵硬的身躯逐渐软化,虽然她不说,但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心已动摇,一切终将雨过天青。
思樵轻轻偎着他,他的爱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突然她意识到两人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外,几乎所有经过的人都会投来异样的眼光,还有,她好像把夏莹忘了。
“糟了,我把尾牙宴给忘了。”思樵挣扎着从他温暖的怀抱抬头。
“在哪里举办?我送你过去。”柏亨握着她的小手,怜爱的盯着她羞红的粉颊。
“不行,你去了董事长一定会抓着你下放,游说你答应合作的事。不答应他,他一定不会放你走。”思樵一心替他着想。
柏亨微笑地搂着她往停车的场地走去。
“你还不知道吗?合作方案已经在今天早上通过,当然是在加了很多条件的情况下,震桓和汪经理才勉强答应。”柏亨说得轻松,其实这是在他极力争取下震桓和江经理才答应的。
“柏亨,你可以不必这么做。”思樵心里清楚他的让步绝大部分是因为她。
“我知道,但是我担心大飞的董事长会再次对你提出要求,让你不好做人。反正在我加了那么多条件后,旅行社也没占多大便宜,倒是对王冠饭店是一项利多消息。”他揉揉她秀发,心里十分满足。
听完他的话,思樵也就不再拒绝他的陪伴。
“待会儿夏莹见到你,一定会对你提出一大堆问题,你千万别乱讲话。”思樵不得不先提醒他,除了董事长对他有兴趣外.第二个对他兴趣满满的人就是夏莹。
柏亨大笑一声。“太慢了,刚才为了打发她快快走,我已经答应她到了餐厅会对她所提的问题据实以告。”
天啊!思樵没想到夏莹动作这么快,不过,她还是得提醒他。“反正回答问题时小心一点。”
“放心,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一句也不讲。”
“柏亨,那天你和我老妈谈了些什么?”思樵突然记起那天小扮一副又是欲言又止,又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肯定这三个人一定趁她昏睡时达成某些阴谋。
“这是秘密。”柏亨逗她。
“孙柏亨!”思樵差点为之气结,他竟然成了老妈的合伙人!还加上专门出鬼点子的小扮。
“不能告诉你。”柏亭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让思樵上车,自己则绕过车子前方坐进驾驶座。
“告诉我嘛!”思樵扯着他的西装外套,用最古老的方法——撒娇。
柏亨不为所动。其实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和解母的谈话不过是闻话家常,只有一项对他最为重要,就是解母已同意他和思樵交往。
思樵的手悄悄的溜进他的外套内,抚上他强健的胸膛,手指缓缓地移动,所到之处留下一小簇火苗。“柏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秘密?”
她根本是在玩火,再继续下去,恐怕两人就去不成尾牙宴了。他猛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想知道秘密的话,晚上……”柏亨低下头靠近她耳旁一阵耳语,惹得思樵脸红似苹果,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你已迫不及待想知道秘密……不如我们别去尾牙宴,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