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泊车小弟,动作像蜗牛一样慢。柏亨在心里咒骂道。
“孙总栽,不介绍一下女伴吗?如果我没看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姐。”何薇薇故意这么说。
“何小姐,你记性真好,不过我相信你并不是天天拿盘子砸人,对不?”回答问题的是思樵。
“这位小姐……”何薇薇扬起柳眉,颇惊讶这个女人的胆识。
“我姓解。”
“解小姐,我恐怕必须修正之前说你倒楣的说法。”见思樵一脸的不解,何薇薇露出阴沉的笑容。“一盘沙拉换得台湾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别人求都求不来,这么幸运的事却落在你身上。哇!这椿美事还是我一手促成的,这下冷艳萍是该怨我呢?还是该恨你?”
她的笑声让思樵感到非常不舒服,而且她打量她的眼光和林婉宜的一模一样,轻蔑中还有着不屑。
“缘分来的时候,谁也挡不住,否则那盘沙拉也不会飞到我身上,不是吗?”思樵正感到无助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适时的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给予她支持的力量。
思樵的勇气和傻气令何薇薇感到吃惊,她不禁要深深佩服这个看不清事实的傻女人,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面对是何种男人吗?还有她也必须同情她,单纯无知的小红帽不幸的遇上邪恶的大野狼。
“缘分?想必缘分的操控者是孙总裁!”何薇薇太了解孙柏亨这种侵略成性的男人,凡是他想要的便会想尽办法得到,对这种男人而言,天底下没有辨不到的事。
“何薇薇,够了!”柏亨低吼道。他的自制力正一点一点的流失,他相信她若再不闭嘴,他们三人很快地就会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等我说完自然就会离开。”如果何薇薇心有惧意,那她此刻表现出来的冷漠,肯定能为她拿下最佳演员奖。“听说你给冷艳萍的分手费是一千万?”
“你是否在惋惜拒绝拿那一千万?”柏亨扯了一个残酷的笑容,眼神冷硬如冰。
“柏亨啊柏亨!那一千万只会贬低我的身价,更何况我绝不会用金钱来衡量我们之间有过的关系。不过说句老实话,冷艳萍不值那个价钱,你身边这位还勉强可以得到。”何薇薇没有一刻忘记他和冷艳萍是如何羞辱她的,今天她终于可以讨回这个面子。
“我相信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多金的单身汉,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柏亨恶意的嘲讽道,一时忽略身边的思樵。
“再怎么多金也无法和孙总栽相提并论,解小姐,我说的有无道理?”何薇薇唇边绽放一朵诡异的笑容。
思樵听了脸色顿时刷白,和柏亨交握的手无意识的握得更紧。即使她不曾也不会用亮着金钱标志的眼睛来看待和柏亨的关系,但是外人呢?他们又会如何冷眼看待这一段可笑的关系?甚至是柏亨,他口口声声说她是特别的,经过昨晚他的心中是否也决定了她的价码?
“何薇薇!”思樵手心上的冷意经由他的手传至他的心,柏亨可以感觉到好不容易拉近两人的距离,很有可能因何薇薇的一席话而更形加大。“你说够了没?”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迟迟不见你的车?等我走开,林婉宜就会把车钥匙还给泊车小弟,你的车自然会出现在面前。”何薇薇的视线和柏亨的一同转向小路的尽头,停放车子的空地。
“你的出现也是经过预谋的?”柏亨从牙缝吐出这句话。
“解小姐,你应该和林婉宜见过面了,这个傻女孩,一心一意想成为孙总裁的妻子,你大概还不知道,婉宜年纪小遍小,孙总裁的双亲可是非常中意这个小媳妇,你想想孙氏和林氏若结合,恐怕只能以富可敌国来形容那盛况。”见目的已达到,何薇薇手举高一挥。“也许我说的这段话会让你重新考虑这段关系值不值得再继续。孙总裁,别怪我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我只是想封回冷艳萍加诸我身上的耻辱,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早让冷艳萍浮上台面,输在她手上让我很不甘心.今天只好在解小姐身上讨回来了。”
何薇薇话一说完,车子马上来到柏亨面前,泊车小弟面有难色地站在车旁。
“解小姐,你想想我说的话。”何薇薇冷然一笑,转身离开。
待她走后,柏亨才转头看着思樵,她不语的表情令他忍不住拥她入怀。
“思樵,别理会何薇薇的话,”他在她耳旁低声说。
思樵任恁他拥着,何薇薇的话一再撞击她的心,摇撼她脆弱的自信,耳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衣服倾听他稳健的心跳声,一直不愿碰触的怀疑终于浮上心头,此刻聆听的心有可能如他的信誓旦旦认真对她吗?
“柏亨,我想回家了。”她低话,不想再让这个问题困扰她。
柏亨扶她上车,自己坐上驾驶座,迅速驾车离开林家。
一路上,车内两人各怀心事不愿谈及今晚发生的事,思樵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美丽的夜晚却处处藏着危机。
开完会,思樵不疾不徐地整理桌上的资料。
今天这场会议因讨论的议题增加.所以会议开完已过了下班时间,其他同事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急着下班,只见思樵整理好资料,仍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疲惫的神情还隐约透着愁绪。失去光彩的明眸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思绪飘游在无垠的天地。
夏莹出去又进来,她发现思樵一整天心事重重,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身为她的好友兼上司,夏莹觉得有必要了解她的情况。
“思樵,你不下班吗?”夏莹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不急,还有一份企划案要赶,我会晚一点走,你不是还得去幼稚园接小朋友吗?你先走,不必等我了。”思樵将视线移回到放在桌上的手,眼神有些闪躲。
“我也不急,我老公今天休假,他会去接小朋友回家。”夏莹注意到她的逃避,性子急的她于是开门见山地询问思樵:“思樵,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她闷闷的语气令人无法信服。
“一整天好几次见你遥望着天空发呆,方才开会时又见你心不在焉的,没有心事才怪。”一旦被夏莹盯上的人,很少有全身而退的,所以除非思樵说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否则她是不会轻易结束话题的。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思樵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前一阵子每天晚上加班,假日也全都耗在公司,也没听你喊过累。”那时夏莹还戏称思樵是不倒的铁人。最近上下班正常却喊累?夏莹才不相信。
面对夏莹的咄咄逼人,思樵颇无奈,只是教她如何将心中苦恼的事坦白以对。
“夏莹,我只是累了点,真的没有心事。”
“是不是你母亲又逼你回去相亲?”得不到答案,夏莹只好开始玩猜测游戏。
“不是。”思樵摇头,从上次相不成亲,老妈又打了几通电话来,却不曾听她提起相亲的事,老妈大概是放弃了吧!
“为情所困?”夏莹又猜。
为情所困?真贴切的形容。
离宴会已过了两天,这两天她躲着柏亨,甚至不接他的电话,为的就是想要理清心中对他的感觉,让失去控制的理智能够重新归位。当她省视内心时,才惊觉自己陷得有多深,付出的感情多得让她无法想像,她彻底的爱上孙柏亨,爱上一个也许不会有相同回应的男人!
夏莹见思樵如阳光般的笑脸一下子黯淡下来,开朗的个性也像被厚厚云层挡住扁线的冬阳,阴郁爬满她那张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