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他要是再听到朱皓恩这三个字,他的怒气就要……
此时,内线电话突兀的响起。
“有什么事?”立伟沉声问。
“江先生,外面有一位赵文晴小姐想见你。”
“我不见,叫她回去。”不必回头,立伟也能感受到母亲从他背后投射过来两道怀疑的视线。
“江先生,她坚持要见你。”
“陈秘书,叫她回去!”口气中满是不悦。
李云青心中闪过一个疑问,赵文睛不是嫁到美国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和立伟扯上关系?难道她是令立伟解除婚姻的主因?
她倏地起身,打开门,赵文晴还在门外。
立伟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知道已经来不及阻止母亲。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走向赵文晴。
“江妈妈?!”赵文晴一见到从门内走出来的人,着实吓了一跳。
“文晴,你不是在美国吗?”对于伤害儿子的人,李云青已算是给她好脸色看了,她现在可是急着知道赵文晴为什么会来找立伟,她和报上的消息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回来度假。”
“你找立伟有什么事?”
“我是为了皓恩来的。”
“你也认识皓恩?”李云青大吃一惊,她回头看着站立在办公室内的儿子,他脸上无任何表情,只有额际暴起的青筋泄漏了他的情绪。
“我是皓恩的大嫂。”赵文晴幽然道。当她看到今早的报纸时,她知道她不该再躲在承文的背后受他保护,而让善良的皓恩承受她十二年前所犯的过错,所以她鼓足了勇气,拒绝承文的陪伴,独自来找立伟,把十二年前所发生的事告诉他,给他一个明白的交代,也还他一个能毫无顾忌和皓恩在一起的机会。
李云青脸上的表情有惊讶、有疑惑、有了然。赵文晴的﹂句话让她明白儿子何以有此行为,她虽然不赞同,但是她也十分了解儿子的个性,现在只有打开他的心结,他和皓恩才有复合的机会,而这一切全要靠赵文晴了,只有她才能解开立伟多年的心结。
“你一定有很多话要和立伟谈,我不打扰你们了。”李云青拍拍赵文晴的手,”文晴,江妈妈很喜欢你,也很遗憾你不能成为江家的媳妇。不过,你欠立伟一个解释。虽然迟了这么久,但是为了你们彼此,也为了皓恩,你必须把十二年前的事解释清楚。”
李云青放开她的手,走到立伟面前,”立伟,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好好听完文晴的话。我是真的喜欢皓恩,但如果你在听完文晴的解释后仍然无法接受皓恩,我也只有认命了。”
说完,李云青即走出办公室,留下立伟和赵文晴默默相视。
第十章
立伟足足瞪了赵文晴有一分钟之久,他不放过她脸上闪过的任何表情,用最无情的眼光注视她,想听她求饶,但是她没有,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令一向温顺的她勇敢的迎视他慑人的目光。
“是谁叫你来的,你亲爱的老公?”立伟不屑的说。
“是我自己要来的。”文晴对他话中的嘲讽不予理会。
“我取消婚礼,应该是你们最乐于见到的。我想不通,你今天还有必要走这一趟吗?你不怕今天你来找我,只会被我以更加无情的话语羞辱?”立伟一步一步向她逼进。
文晴没有被他冷漠的气势吓住,开口说出今天来的的目的。
“没错,身为皓恩的兄嫂,我们都不赞同这场婚礼,尤其在听了你对婚姻生活所抱持的态度,我们更加不赞同皓恩嫁给你。今天我会来找你,是想解释十二年前的事--你说我在美国过了十二年安逸无忧的生活,你错了,我无时无刻不活在对你的愧疚中。若没有承文的爱支持着我,我早已因这份愧疚而倒了。”
“当然,你们比翼双飞了!就把心里的愧疚丢在台湾。”立伟恨恨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你只是想随便编个谎言来忏悔,我告诉你,你别多费唇舌,我不会相信的!”
文晴深吸口气,决定把她出国念书后所发生的事清楚的对立伟说明,不管他听不听。
“初到美国时,胆小的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那里的生活,那时我白天上课,晚上则躲在被窝里哭,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我遇见承文,他和我住在同一栋公寓,他住在三楼,我住在二楼,我遇见他时,他已经在美国待了一年多,知道我的情况后,他每天除了应付繁重的功课外,还抽空陪我,帮我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文晴交握的双手置于膝上,眼神因谈起往事而缥缈。
“但你在写给我的信中并没有提到朱承文。”立伟放松了紧绷的脸,思绪也跟着回到十二年前,那段年少轻狂的日子。
“我不觉得有必要提到他,当时他只是个朋友,一个可以解我离乡之苦的朋友。”
“既然只是普通朋友,又何必怕被我知道?”立伟嗤笑一声。
“和你交往三年,我很了解你的个性,当时我要是告诉你承文的存在,你一定会不顾一切到美国质问我,不管你是不是还在服役,为了不让你胡思乱想继而做出傻事,我决定向你隐瞒这件事。”
立伟默然不语。文晴说的没错,以他年轻时的冲动,如果让他知道朱承文的存在,恐怕他真的会做出让自己后悔,让家人伤心的蠢事。
“和承文认识的第一天,我就同他表明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即使知道你已经有未婚夭,他还是不放弃追求你?”立伟对文晴的话仍有一丝怀疑。
“他并没有表明要追求我。”文晴解释,”他只是默默付出他的关心,陪伴我、照顾我。那时我和他绝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立伟接受了她的说词。
“等我慢慢适应美国的生活后,我就常常和同学相约在周末到郊外走走。事情就发生在一个下雨的午后--那天我在回芝加哥的路上遇上大雨,雨势大得让我看不清路况,所以我决定把车停靠在路旁等雨小一点再上路。当我把车慢慢往路旁靠时,一辆联结车就在这时从我右后方撞了上来,把我的车撞得弹出了路面,车子几乎全毁,我也陷入了昏迷,当救护人员把我送到医院时,我曾有短暂的清醒。”文晴顿了一下,想到那场几乎令她命丧九泉的车祸,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当我张开眼睛,看到的是承文焦急的脸。因为我的皮包内有他的紧急联络电话,所以院方通知了他。当时我只对他交代别通知我的家人和你,然后就又昏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时,已经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了。”
立伟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痛,原来她是因为出车祸才整整两个星期没有写信给他。
“医护人员告诉我,在我昏睡的那两个星期,承文每天会到加护病房看我,坐在床边跟我说话,为我加油打气。等我醒过来后,我又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才出院,出院后还必须定期回医院做复健……在这段漫长的时间内,承文一直陪在我身旁,不知不觉地,他已经走进我心中,他不再只是安慰我离乡之苦的朋友
“你醒过来后,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发生车祸?”立伟悻悻的问,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她竟然只字未提。
“我不想让你担心,而且我也不敢告诉你,因为在那时我已经察觉到我对承文的爱,那份爱强烈得令我感到害怕。我曾奋力抗拒心中的感觉,我不想背叛你,不想让你在服役期间遭受这种打击,但是我失败了,我对我的心投降,对承文的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