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瑞霆泛着微笑,吻着她的额头、眼皮、红唇,“晚安,我亲爱的胖妞。”
像回应似的,她的嘴角扬起笑容。
※※※
翌日早晨,布莱迪偕同波文来到余瑞霆的房前。
布莱迪绷着一张脸指责着,“你不该擅自透露西瑞尔先生的行踪,还以网路发布,我会被你害死的!”
“为了逼他回国,我不得不这么做。”波文没有半丝内疚。
“早知如此,就算被你用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告诉你。”
“太晚了!你现在抱怨也没用。”波文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扬手敲门。“给你良心的建议,和我联手说服狄伦回美国。想想看,他回美国的好处有多少?光是股票、证券有他指点,就可以获利多少?”
身为名会计师的他哪会不知道华尔街股市名人狄伦·西瑞尔和英籍的奥斯蒙,这两人被喻为投资怪杰、金手指,其独到的投资眼光,屡次在股票市场创下奇迹。可这两人都蒙着一层神秘面纱,做事低调,识庐山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
“哼!我可不信你不晓得他对付背叛他的人的手段,我可还不想死。”想抓他当替死鬼?布莱迪可不笨,会让他要着玩。
门打开来,余瑞霆神清气爽的立在他们面前,“有事?”眼尖耳利的他知道余筑华躲着在偷窥,“筑华,妳也出来吧!”
余筑华嘿嘿的笑,拢拢长发,“早!”
她可比他们更早来到余瑞霆的房前,因为半夜伍校旋一去不回,她真的很担心。考虑了好久,刚好见到波文,布莱迪也来了,她连忙躲到走廊置物柜躲起来。“狄伦,我有大事向你报告,借一步谈话。”布莱迪用英文说。
他点头,“跟我走吧!校旋在睡觉,不要吵她。”他亦用英文回答。
这一听,波文、布莱迪和余筑华都大吃一惊,他和伍校旋同床共眠?!
惊讶中,尤以波文最为吃惊。在他眼里,狄伦是怪胎,他不像一般孩童,不爱人家抱他、抚模他,总眨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四处看。
长得越大情形越严重,他讨厌和人们交往,也不曾见他和女人交往过,因为他厌恶肢体的接触,他还曾担忧狄伦的洁癖会令他无后呢!
可伍校旋这女孩打破了狄伦所有的禁忌。余瑞霆带上房门,无视他们错愕的表情吩咐道:“筑华,请不要让任何人去吵她,包括妳在内!”然后跨着从容的步伐离去。
波文、布莱迪连忙跟上去。
余筑华倚靠门扉,喃喃唸着,“他根本没在生气嘛!”
余筑维笑着走来,“嫉妒还是羡慕啊?”
“咦!罢刚的事你都知道啦?”
“当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倒是波文和布莱迪在吵什么我听不清楚,太小声了。”
她把他们的对话和余瑞霆护着伍校旋的事描述一遍。
余筑维思索波文的话,“瑞霆的英文名字是狄伦我知道,他的姓我就不曾听说。因为他母亲在模特儿界也是用艺名。”“西瑞尔这姓氏在美国是一个古老企业跨国集团的名宇。这是否有关联呢?”他们对瑞霆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
“我请在美国的朋友调查就知道真相。”他注视她,“突然我对瑞霆产生好奇心,想揭开他的一切,他是个谜,妳、我、他三人都各自拥有相同的一半血缘,生长的环境差异却是那么大!”
他和筑华都归父亲,母亲有时也来探访,和父亲保持友好的关系。
反观瑞霆的生母,她怀着身孕返美就不曾回余宅。反倒是余东青追至美国定下协议,要月复中的胎儿三岁后,每年要在台湾待两至三个月,若不答应,便不签离婚证书。
余筑华叹口气,“要怪就怪爸,他太花心了,使爱他的女人都伤心,身为他儿子、女儿的我们,也深受其害。”伍校旋穿着睡衣赤着脚、揉着眼打开门,意外的见到余筑华姊弟俩。
她打着呵欠,口齿不清的问道:“你俩在这里站岗吗?”
余筑华好气又好笑,一巴掌往她的头拍下去,“站岗!亏妳说得出口,我为妳担心一整夜,妳倒好,一夜好眠。”
伍校旋揉着被打的头,“很痛耶!怎么了,一大早就吃炸药,火气这么大?咦!筑维,那你在这里干嘛?”
他吊儿郎当的说:“看好戏呀!”看她红扑扑的脸蛋,挺可爱的嘛!他对她的感觉彻彻底底的改观。
“你们有见到瑞霆吗?”她仍挂心着昨晚的事,非找到他不可。“他和他的朋友下楼了。”
“哦!”她应了声,走回与余筑华共用的卧房梳洗换衣后,走出卧房对他们说:“我去找他。”
“要跟去吗?”余筑维推推余筑华的肩,“剧组的人在拍摄了,我们出现好吗?”
“笨哪!我们是要看校旋和瑞霆又不是他们。你不跟,我跟!”
余筑维当然不会白白错过精采好戏啰!
※※※
伍校旋跑下楼,在屋内找了一遍都没有人。刚跑出屋外,远远的就瞧见余瑞霆和那两位洋人在车库旁,看情形三人要外出。问题没解决前,她绝不让他外出!否则又会胡思乱想一整天。“瑞霆!”她大声喊叫,跑得可快了。
殊不知,她的喊叫不只余瑞霆、波文、布莱迪同时转头看她,就连一大早就起来拍戏的演员、助理、导演、余东青夫妇也盯着她瞧。
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到他身旁,手勾住他的手臂,喘着气。
“你不可以出去!”
可他饶富兴味的瞅着她,就是不说话。他决定惩罚就到今晚为止,再让她生点气,难过一些时间。
“你非告诉我原因不可!我爱你,不喜欢感恩,更讨厌你我之间有疙瘩,不赶紧把事情弄明白不行。”
她的示爱惊动所有的人,她却没发现旁人的异样,整个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余瑞霆向布莱迪使个眼色,他立即进入车库发动车子。“不许走!”伍校旋心一急,紧抱住他的手臂,就是不让他走。
余瑞霆笑着亲她的额际、拉下她的手时,轿车已驶出车库。
“这是你逼我的!”脚一蹬,她跳上他的背,整个人紧紧抱着他,“你今天不说明白我就不下来,直你到说清楚、讲明白为止。”
终于,余瑞霆轻笑开口,“妳当自己是无尾熊吗?可我不是尤加利树。”
“哇!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她乐得像个小孩,亲亲他的耳鬓,“早知道就用这招缠住你,省得我难过、心痛。”
“那是我给妳的处罚。”他旁若无人的背着她往回走。眼底除了她,根本容不下任何事物。她伸长脖子想看他的脸,让两人脸庞亲昵的靠着,粉无辜的问:“我前后仔仔细细的想过,我没有得罪你、惹你生气呀?”
他背她走到后院,在大树底下停住脚步,“要下来吗?”
“不要,除非我得到答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记事本,“喏!拿去。这就是我生气的原因。”
“这是我的嘛!怎么会落在你手上?”她滑下他的背。“我知道了,是筑华拿给你的!
“妳要怎么跟我交代?”他双手交叉斜倚着树干。
“拜托,古早的事你还追究。”不过这表示他吃醋,她笑咪咪抱住他的腰,“何况簿上的名字是我男的朋友又不是男朋友。我只爱你一人!”“那干嘛还留着呢?其中必有内情。”他的语气可酸呢!
“说到这个,还真令人心伤。”她严肃的席地而坐,“愿意听听我的心酸史吗?”
余瑞霆也坐下,敲她的头,“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心酸史,太夸张了。”他不爱她眉宇间沾上忧郁,只爱看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