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洁将自己投入松软的床上,但随即她像是被针扎到似的弹跳起来,只因她突然想起她最后—天在这张床上,是和他在一起的……这曾经令她感觉安心的黑色,此刻却让她觉得如此刺眼。
她走向房里的电脑,简单地在上头输入了一行字,然后她进浴室里淋浴。等到她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时,房里的床单、地毯和窗帘都已经换成纯白色。
她毫不讶异的走向床头边,这些仆佣们的效率一向不错。她看见一叠整齐的信件被署放在小矮柜上,于是顺手拿起最上头那一封粉红色的邀请函。
聂小洁注意到信封左上角那个显眼的烫金字。
“喜?”
她拿起拆信刀划开信封,心里边纳闷着是谁要结婚了。直到邀请函上新人的名字映人眼帘,聂小洁只觉得自己差点在这一刻停止呼吸!
梵遥,骆羽。
仿佛纸会烫人般,聂小洁猛然甩掉手上的邀请函。
眼泪不争气地滑出眼眶,聂小洁却全然无所觉,她只是怔怔地盯着落在地面一的卡片,感觉自己的心正一片片的碎裂。你太过分了!梵遥!
“哥,你今天一定得给我乖乖吃饭。”梵萱冲进梵遥的房里,拉着蜷缩在床上的梵遥。“我都已经这么帮忙了,如果你再这么折磨自己的话,我可要改变主意,不打算接受聂小洁当我的大嫂罗!”
“就算你接受又怎么样,小洁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不是说了会帮你吗?”梵萱再度掀开梵遥又蒙在头上的薄被,“你起来不起来?你的新娘子可是在楼下等着你……”
“小洁?”梵遥橡是被人泼了桶冷水般突然清醒的跳下床。
梵遥的心跳得好急促,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厅,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白纱的女子端坐在沙发上。
她……真的是小洁吗?梵遥感到紧张万分,连步伐都有些不稳。
他走到她面前,蹲与她相对。
“小洁……”梵遥伸出颤抖的双手掀起覆盖住她脸孔的白纱,眼眶因激动而湿润。当白纱掀开时,梵遥的笑容也为之冻结。
她,无话可说的是一位旷世美人,但却不是他的小洁 澳闶撬?俊包br />
“‘他’就是你的新娘——骆羽。”随后跟出来的梵萱丢了一封喜帖给梵遥。
“骆羽?”梵遥呆愣地重复一次喜帖上印着的名字。骆羽对着梵遥偏着头、挤出一个笑容。
梵遥看完手中的喜帖,一脸歉然地对骆羽说:“很抱歉,我已经有了所爱的人,我不能和你结婚。”
我也不想嫁给你呀!骆羽吐吐舌,求救似的看向梵萱。
收到骆羽求救的眼神,梵萱赶忙对梵遥解释:“放心啦,哥,这只不过是一场假婚礼,骆羽是公司最近签的新人。”
“你……该不会是要邀小洁来参加我的‘假婚礼’吧?”梵遥的心中泛起阵阵恐惧。
“没错。”
“别开玩笑了,你想让小洁一辈子恨我吗?”
“可是,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不参加也行,因为请柬我已经送出去了。”而她也已经向秦管家打听过,确定聂小洁已经收到了邀请函。
“什么?”仿若遭雷击般,梵遥的脑子里被轰得一片空白。
“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如果她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爱你,那么她一定会出席你的婚礼。”这是身为女人的基本直觉,没有一个女人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步入教堂,梵遥对小妹的“安慰”充耳不闻,他只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及他此刻的感觉还要糟!
终曲
同样的教堂,同样的神父,同样的新郎和同样的证人。
和上次不同的是,新娘换人了,而这次,新娘也没有迟到,她静静地坐在新郎身边等着婚礼开始。
终于,让神父紧张的一刻来临了。
结婚进行曲的音乐缓缓流泻,一对新人自红毯的那一端慢慢地走向礼台。
神父全副警戒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担心这一次又会半路杀出个什么人来阻止婚礼的进行。
待确定一切都照正轨进行后,神父开始诵读着祝辞。
再度确定没有其他人会出现,神父清了清喉咙问道:“在场的众人有没有对这桩婚姻质疑的?若是有,现在可以提出反对,否则日后便不得对这桩婚姻有任何的异议。”
教堂里的每个人都绷紧神经。
等待了三秒,神父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终于可以顺利完成证婚了!
“那么……”神父继续开口,却被梵遥打断。
“等一下!”梵遥的出声同时也减去了其他三人的紧张。
“有什么事吗?新郎?”
“我……”梵遥在脑中搜寻着藉口,“神父,人有三急,我可不可以要求先去趟洗手间?”
天!这是什么借口?梵遥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这新郎是怎么回事?他从没见过上了礼堂还嚷着人有三急的新郎 澳憔拖热桃蝗蹋?揖焯婺忝峭瓿苫槔瘢?缓竽阍偃ァ??包br />
“可是,神父,我很急耶!”
终于拗不过梵遥,神父给了他十分钟,然后重新开始进行婚礼。“在场的众人有没有要反对这桩婚姻的?如果没有……”
“神父!”梵萱猛地站起身,“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没来,我可不可以现在出去外面看看她来了没有?”
“好吧,不过要快去快回,后头还有人等着我主证呢!”反正有一就会有二,神父这次答应得倒挺干脆。
看着梵萱一脸失望的走回来,梵遥的心可以说是跌到了谷底。
“梵遥,不论贫苦或病痛,你是否愿意一辈子照顾、爱护骆羽?”婚礼继续进行,神父浑厚的声音继续询问着梵遥。
“梵遥?”等了许久都不见新郎回答,神父又一次催促。
“神父,可不可以让我考虑一下?”
天呐!哪有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要考虑的?他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吗?神父感到有些无奈。“你不是考虑清楚了才上教堂的吗?”
“呃,理论上来说……”梵遥支吾着,“是的。”
“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我……”他实在说不出“愿意”两个字,他想娶的只有一个人,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新娘。
小洁,为什么你还不出现?我就要娶别的女人乌妻,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我……”所有的人都屏息等待梵遥的回答。
就在这沉静的一刻,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只见新娘将手中的捧花一扔,头纱一掀,“累死了,我不结了啦!”“她”的声音赫然是刚毅的嗓音。
神父当场倒抽了,梵遥则瞠目结舌,羽棠则拍额喊糟,梵萱更是站起来喊道:“臭骆羽,婚礼还没结束,你怎么可以不守约定……”
骆羽转过头,“老板,难道要等到我和你哥入洞房,我才能恢复我男儿身啊!”无可否认的,骆羽的女装扮相只能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呀!
“你是男的?”天,他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和一个男人上教堂举行婚礼?上帝跟他开了什么样的一个玩笑?不,这责任应该算到梵萱头上!
“仁慈的主啊,请宽恕他们的罪吧!”神父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
羽棠很同情梵遥现在的处境,但若说要开口安慰他些什么,恐怕他还是只能说“该庆幸没有记者到场”这类的话了。“我要回家,这身衣服重死了。”骆羽撩起裙摆便往教堂门口走去,“老板,答应我的酬金别忘了入帐啊!”“等一下,骆羽,你不能走……”梵萱起身要追,但就在她看清教堂门口出现的人影后,倏地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