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这么说,能帮忙风公子,我很高兴呢!”
“是吗?”那她怎么笑容有点僵硬?
“是呀!”你快别得寸进尺!她在心里骂道。
“不麻烦?”虽然麻烦也是应该的。
“一点也不。”真是明知故问!
风浮玉微笑颔首,满意的下了结论。“我就知道钏姑娘是一位‘热心助人’的人。”
第六章
翌日,绝代镇,应宅。
“大方随性,太重感情。”
应无念瞧着风浮玉的生辰八字,一边拿起朱笔在纸上疾写着,一边做出如此判断。
风浮玉微微颔首,黑眸掠过一丝惊讶的光芒。
绝代第一神算果然名不虚传,简简单单人个宇,便将一个人的性子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
厉害,佩服!
那么,他心中的疑问或许真要拨云见日了。
一改原先将应无念视为江湖术士的粗浅态度,风浮玉精神为之一振。
“想问什么?”应无念放下朱笔,见风浮玉只是自顾自的沉思也不说话,索性主动发问。
其实,他之所以态度如此友善是因为今日心情颇佳,而他心情颇佳的主要原因则来自于风浮玉事先奉上的三两银子,不过;不是他贪财,而是这么懂规矩、守礼仪的年轻人,真不多见。
再说,在测算过风浮玉的命盘之后,他已对风浮玉了如指掌,剩下的问题只在能说什么和不能说什么而已。
“想问寿命?姻缘?事业?”
风浮玉听了,立刻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想问人生追求的……运势。”找一个算命仙问人生追求的是什么,好像有点怪异,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旁敲侧击。
“运势……”朱笔又在纸上疾点了几下,应无念起身注视着风浮玉,不疾不徐的回道:“山穷水尽,柳暗花明,一年之内,双喜临门。”
“当真?”风浮玉挑起一道眉,半信半疑。
以他现在毫无头绪的情况看来,他实在很难想像自己会有什么喜事。
懊不是,他爹娘会突然自扬州回来,然后当众宣布,他从小有个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打算题他们择日成亲吧?
见他不信,应无念一点也不意外,还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
“风公子敢不敢跟我赌一睹?”
“赌什么?”
“我若有半句虚言,风公子尽避来拆应某的招牌,但相反若应某句句属实,届时,风公子可别忘了送上百两酬金。”
“百两?”这是敲诈还是狮子大开口?
应无念微微一笑,“对你来说,百两不算什么。”
这算命仙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竟然连他家世恒赫也算得清二楚。
风浮玉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我想离开这里,该往何处?”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短时间内,你不能离开此地。”
“为何?”
“天机不可泄漏。”
风浮玉一听,立刻皱起眉来,“哎呀!我最怕听到这个答案。”
沉吟了一下,他再问:“若离开,会如何?”
“后悔莫及,运势同时一落千丈。”
“真的?”
“信不信由你。”
“啧喷,这么严重?”看来,他想踏上春风十里扬州路,过过以舟为家的生活的梦想,是遥遥无期了。
“唉。”他不自觉轻叹出声。
应无念看在那三两银子的份上,呃,不,该说是抱持着为人指点迷津的职责上,破例的暗示风浮玉,“我可以再指点你一下,那就是父母除外,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已经出现,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
“哦?他在哪?”仿佛瞧见一丝曙光,风浮玉立刻追问。
应无念微微一笑,答案同他的笑容一样莫测高深。
“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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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风浮玉保持沉默,自顾自的低头沉思,既没开口向钏玉告知算命的结果,也没假装若无其事的和她闲聊,这旁若无人的态度着着实实惹恼了钏玉。
一开始,钏玉还矜持着,不肯主动开口询问,但片刻之后,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便有意无意的出声试探,“风公子?”
“嗯?”风浮玉侧眸瞅了她一眼,却没主动接话。
他不说,她就偏要问。
“应无念没跟你说什么吗?”
“有。”
“他说什么呢?”他明明不是沉默寡言的人,现在倒三缄其口来了,看来,他存心考验她的耐性是吧?
“他说天机不可泄漏。”
“就这样?”钏玉压根不信,退问道:“他没指点你,人生谈追求的是什么吗?”
风浮玉笑了笑,给了个令人想发火的答案,“我没问。”
她“特地”又“破例”的顺道带他来找应无念,结果,最重要的问题他却没问?
风浮玉瞧着别工的表情变化,无辜的笑容里蕴藏一丝狡黠,“虽然我没问他人生该追求什么,但我问他,我该何去何从。”
钏玉翻了翻白眼,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那他怎么说?”
“他要我暂时留在此地。”
“哦,这样啊!”听到他这么说,她竟然觉得有些欣慰。
她懊恼的想,不会吧,自己竟然会希望他留下来?摇摇头,她立刻否认这个想法。
她绝对是因为想帮他做媒,才希望他留下来才是。
她要是做媒成功,以他家境富裕、人又大方的情况看来,她肯定能赚到一份优渥的媒人礼呢!
届时,双方得利,一举二得……
“钏玉姑娘,你好像很高兴?”风浮玉瞧见她唇畔微微浮现的笑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钏玉毕竟还是有情有义的,没因为拿回了地契便希望他赶快离开客栈。
钏玉嫣然一笑,顺着他的话意应道:“我当然希望你留下来啰!我还没帮你解决心中的疑问呢!”
风浮玉点点头,有些动容,“但从应无念的话意听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说不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风浮玉一听,忍不住笑了。她说的话竟和应无念如出一辙,那么,应无念所指的那个人不会是她吧?
她是极有嫌疑,却也极不可能,他和她,才认识几天而己。
自嘲一笑,风浮玉甩开这荒谬的想法,随口问道:“钏玉姑娘,冒昧请教一个问题?”
“你说啊。”
“你的人生,追求的又是什么?”
“营利。”
意料之中的答案。“除此之外呢?”
“没了。”她口是心非,刻意回避问题。
“说谎。”
钏玉挑起秀眉,反驳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说谎?”
“因为……”
“因为我会观察。”风浮玉答得理直气壮。
如果她只想营利,不可能会拿钱帮助任尽乐,可见她汲汲营营于钱财,也是生活所逼,并非发自她本性。
钏玉没打算向他坦白心事,轻笑数声,避重就轻的道:“没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钏玉姑娘应该不是心口不一的人吧?”他消遗了她一句。
没特别原因,他就想看她气恼又无话可说的娇嗔表情而己。
钏玉听了,脸上愠色一闪而过,但不一会儿,她又将笑容挂回嘴边。
经营客栈久了,她早练就一身隐忍的功力,按下想反唇相讥的冲动,她四两拨千金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后天咱们客栈公休,我和任尽乐还有她妹妹任壬瑷说好要去泛舟,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么有雅兴?”风浮玉意有所指。他不是存心激怒她,只是蓄意调侃。
钏玉点了点头,放柔了语气,“要不要嘛?”她故意装傻,装作听不出他话中有话。她要是表现出生气的模样岂不是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