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以后待她好,她当然不会计较这意外的“轻薄行为”,但要是他敢亏待她,她可是绝不放他干休的。
隋欲瞧她半撒娇半威胁的模样,笑了笑,心情极佳,却没说什么。
他从不信山盟海誓,也不会轻易许诺。
爱情,真正贪图的不是片刻之间的好听言词,而是至老不渝的真心以待,他会向她证明这一点的。
“你怎么不说话?”
隋欲收拢思绪道:“我在想,现在可以走了吗?”
昭蝶听了,仰起头来,又好气又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胸膛,松口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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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蠡湖,隋欲和昭蝶转往人多的地方去。
来到市集里,只见一群人围著一个布告在热烈讨论著,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下了马,趋前观看。
越王古剑,比武启事
本人石钧天于数天前意外获得传说中古越王剑一把,欣喜之余,不敢藏私,意欲割爱,以促成宝剑赠英雄之美事,但为求公平起见,将于六月十四日,自家屋宅前举办一场擂台比武大赛,敬邀各方英雄豪杰前来共襄盛举,届时赢得冠军者,不但可获得越王剑一把,如蒙小女绛英青睐,或可英雄美人,缔结良缘,谨此。
“哈,什么英雄美人,缔结良缘,根本是拿越王剑当幌子来比武招亲嘛!”昭蝶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
“这位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旁边一名也在看布告的镇民听了她的话,立刻转过头来对她说。
“什么意思?”昭蝶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石绛英生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可是咱们无忧镇的第一美人哪!谁能娶到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又如何?”昭蝶不服气的应道,浑然忘了自己此刻还女扮男装,不自觉醋劲大发。
如果隋欲真的打败所有参赛者、获得越王剑而导致他得娶石绛英为妻,那怎么办?
那人狐疑的瞧了她一眼,又道:“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他不解这人怎么会对无忧镇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石钧天和石绛英如此不屑。
“你怎么知道?”
昭蝶月兑口道,正想要再发言时,隋欲一把将她拉至身后,代替她回答。
“我们确实是外地来的,对石家的事情并不清楚。”再让昭蝶说下去,早晚让人认出她是女儿身。
那人哦了一声,很能理解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石钧天是我们无忧镇首富,膝下无子,只有石绛英这么一个女儿,因此疼爱得不得了,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不能让石绛英一辈子待字闺中,所以石钧天才会借著擂台比武的名义,想替石绛英找个如意郎君,入赘石家。”
“入赘?”
“石家的越王剑是真的吗?”
隋欲和昭蝶同时问道,关心的事情大不相同。
“谁知道,没人看过那把越王剑。不过,石钧天身为无忧镇首富,是有名望的人,应该不至于说谎才对。”那人停顿了一下,又道:“虽然是入赘石家,但是能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又能一辈子不愁吃穿,有什么不好?”
隋欲听了,扯唇一哂,不予置评。
“多谢告知,我们有事得先走了。”
说完,他向那人拱了拱手,拉著昭蝶离开了。
离开之时,他们还听见那人喃喃的道:“唉,早知今日,当年就该好好学武才是,真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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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欲,你决定怎么做?”
一离开人群,昭蝶立刻迫不及待的问他。
“视情况而定。”
“视情况而定?”瞧他泰然处之的模样,她心里头就有气,“意思是石家的越王剑如果是真的,你便要参加了?”
“嗯。”
“你想娶石绛英?”
她也不想这么咄咄逼人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扪心自问,她终于确切明白,她的心已自作主张的将姻缘红线的另一端,系在他身上了。
隋欲停下了脚步,反问她道:“昭蝶,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怒气,他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个中原因是什么。
他该感到欣慰的,不是吗?
“万一石钧天以越王剑要胁呢?”
“你看我像是会被威胁的人吗?”
“不像。”
“那还怀疑什么?”
“我……”明知他的人格、他的作风,她却放心不下。
隋欲将手搭上了她的肩,揣测她的心意,“别胡思乱想行不行?”
昭蝶不悦的偏过头去。他说得倒轻松,要是她能这么等闲视之就好了。
隋欲轻扣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更何况,我未必会赢,石绛英也未必会看上我。”
“那倒是嘛!”这回他倒不自负、不骄傲了?
“生气了?”
“嗯!”
隋欲无奈的瞧著她,进退两鸡。
要他放弃争夺越王剑,实在心有不甘,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她才会明白,他不可能会娶石绛英的。
“别生气?”唉,他真的不会安慰人。
昭蝶和他对视了好半晌,学他方才的语气道:“视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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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石家豪宅前,比武擂台下,挤满了人。
一种是纯粹来看热闹的,如无忧镇的镇民,一种是前来试试运气的,如一般的练家子,一种是信心满满的,如隋欲这样的人,还有一种,是既想看热闹、又怕结果出乎意料的,那就是昭蝶啦!
时间一到,只见石钧天和石绛英在一群奴仆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石钧天先向众人颔首示意,而后才由两名家丁护送著他和石绛英登上擂台后的高台,坐了下来。
接著,石家的大总管双手捧了个盒子,上了擂台。
“各位,这盒子里装的正是传说中的越王剑,为了表示我们老爷的诚意,现在,我就取出宝剑让大家看看。”
他话一说完,立刻引起台下观众一阵欢呼声。
石家大总管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亮出那把剑来。
“剑身修长,满布菱纹,锋芒毕露,锐不可当,嗯……而且刀刃不直,两度弧曲,确实是符合越王剑的特征。”隋欲瞧著那把剑,自言自语道。
“隋欲,是不是真的啊?”昭蝶侧过头来,征询他的看法。
“还不能确定……”
这时,石家大总管又说话了,“这把剑不只光彩照人、锐利异常,而且还是越王勾践之子的佩剑哪!”
隋欲一听,摇了摇头,附在昭蝶的耳畔道:“我们可以走了。”
第七章
“要走了?”正当昭蝶伸颈观望,努力的想看清楚那把越王剑时,隋欲突然在她耳畔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令她微感讶异之余,月兑口问道:“那把剑是假的?”
“嘘!”隋欲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拉离了人群,“剑是真的,但我要的是越王勾践的剑,而不是勾践之子的剑。”
“有什么不一样吗?”她秀眉轻颦,不能理解其中的差异性。
贝践是越王,勾践之子不也是越王吗?
隋欲却道:“勾践只有一个,越王可不只一个,不是吗?”
“说的也是。”昭蝶点点头,没有异议。
反正他不参与夺剑,正好如她所愿,弃权的原因是什么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走吧。”既然不参加比赛,自然也没观赛的必要,剑落谁家与他无关。
昭蝶却连忙拉住他的手,“人家没看过擂台赛,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看一下嘛!”
“你是想看热闹,还是想看尉丰是否能得到越王剑?”
昭蝶直言不讳,“都想。”
在此之前,她对这场擂台赛确实排斥到了极点,但现在一听隋欲不参加了,她心念一转,立刻改变主意了。
“一个时辰前,还有人不想来看擂台赛,说要留在客栈的。”隋欲意有所指,故意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