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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不是陌生人不爱! 第8页

作者:黎璎

“不喝没关系,那我们去续摊好了。”贾圣文完全不在乎牧宁海的拒绝,直接敞了决定,半拉半拖的将她推着走。

“吃点消夜怎样?遗是你想去唱歌?我很久没去唱歌了,我知道一家汽车旅馆的音响一级棒喔!”

“不要!请你放开我,我得回家了,真的,请你不要这样!”虽然面临这么糟糕的情况,但牧宁海从小所受到的教养让她无法大声嚷嚷,甚至强力反抗。

“哎哟!”贾圣文大叫一声,突然往前踉跄了几步,他回过身,凶恶的说:“谁?是谁踩我!”

“不好意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牧宁海惊慌的回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她的心猛然的挑了一下。

夜店里的光线不足,但这个男人模糊的脸庞和闪闪发亮的眼睛却让她感到熟悉,熟悉到有种想哭的感觉!

黎恩?!

不!她又来了,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连面目都看不清楚的男人是黎恩呢?

“脚太长了,总是踢到人。”陌生人解释着,穿着牛仔裤的长腿似乎不小心踢到贾圣文的膝盖,害他往前跌倒。

“你他妈的故意……”

“对不起,你没事吧?”为了表示歉意,那人弯腰要拉贾圣文起来,手肘却准确的撞在贾圣文的鼻梁上。

贾圣文大声惨叫,伸手捂住鼻子,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你不要紧吧?”

随着又是一声惨叫,“手、手、手……我的手!”原来贾圣文的手被那人狠狠的踩在地上。

牧宁海睁大眼睛,这个陌生人是在帮她解围吧?

“你故意的!笔意的!我要告你,我绝对要告死你!我爸爸是立委,他一定会整死你的。”贾圣文哀号的站起身,虽然狼狈,却还试着要狠。

“我只是想走出去而已。”

“救护车!我要救护车!”贾圣文对着跑过来的服务生大喊,“你智障呀?快点报警,叫救护车!”

“好像真的伤得不轻,我看你先坐下来吧!”那人将旁边的旋转椅转过一圈,“坐吧!”

设计充满现代感的椅背是根波浪型的铁杆,那人用力将它转过来,直接命中贾圣文的命根子!

一声闷哼,只见贾圣文双手捂着往旁边软倒,痛到倒抽着气,发出无声的哀号。“你、你准备把洗……洗干净,坐一辈子的牢吧……”

牧宁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在那人的背后一推,“走呀!快走呀~~你闯祸了啦~~你得马上离开!”

连她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贾圣文这个坏蛋怎么可能不知道呀?

看他不动,牧宁海深怕他会为了她而惹上麻烦,于是抓住他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他们冲进夜色中,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仿佛生根似的钉在地上。

她回头看他,不解他为何停住脚步?“快走呀!”

“你不该到这里来。”他盯着她,虽然早已熟悉她的一切,但这却是他俩分开十多年后的首度面对面。

她长大了,依然善良,牧家人的丑陋完全没有污染到她。

“我知道,但这不是重点,你得赶紧离开!”

她是来找当酒促小姐的三姐,将她不太多的存款交给她的三姐,虽然只有十几万,但那是她的心意:当三姐抱着她哭时,她就知道冒险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完全不听她的劝,继续念着她的不顾自身安危,“重点是,你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还有选择错误的月兑身方式。”

如果他没跟着她,谁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他真不敢相信她竟连拒绝被骚扰都不会。

“听着,”她急切的说;“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很感激你,可是现在真的不是听你说教的好时机。”

她站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打开后座对着他说:“你快点走吧!我得回去看他,希望他没事才好。”

里恩拉开她的手,用力将车门关上,拍拍车身示意司机开走。“告诉我是我听错了吗?你是不是说要回去?”

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不能靠近,甚至连跟他说话都会有危险的吗?

“我真的得回去,就像他说的,他爸爸是立委,我得确定他不会找你麻烦!”

事实是,她根本不愿意再靠近贾圣文一步,他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可是得有人回去收拾那团混乱,她很认命的知道这是她的责任。

“谢谢你,不过我相信我有能力处理。”

“你不会想找这个麻烦的。”她咬咬唇,“你还是走吧!你不知道那些人如果真的要报复一个人时,有多神通广大。”

“你总是这样吗?”

她不解的眨眨眼睛,觉得他的话问得有些奇怪,“什么?”

“担心陌生人比担心自己还多,你回去后很有可能无法月兑身,就算是这样,你还是坚持要我先走吗?”

“你不懂!”她皱起眉,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那个人对我们家很重要,我爷爷不会高兴我把他扔在那里不管的!我爷爷已经因为我三姐没跟那个人结婚而一直在生气,如果现在又知道我害贾先生受伤,我爷爷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爷爷一直在想办法讨好那位贾先生,我担心他会透过一些不太好的管道找到你,他们不会在乎把你的生活弄得多乱,但也许我能说服贾先生不跟你计较。”天知道她今晚犯了多少家规:私自外出、资助三姐、拒绝贾圣文……最后还害他进医院,爷爷一定会杀了她的。

里恩听她说着,却不自觉的把拳头愈握愈紧。“我想我懂,你有一个冷血寡情的暴君爷爷,和一堆胆小怯懦又不敢反抗的亲戚。”

他想到那年她为他作证的下场——牧家从来都不允许诚实与正义这两件事发生。

牧宁海惊讶极了,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怎么能用一句话就将牧家的悲哀呈现得这么完整?“你……你认识我的家人吗?”

他摇摇头,唇边勾出讽刺的浅笑,“不!我想我没那个荣幸。”

她凝视着他,夜色模糊了他的脸,她不懂,他明明就是个陌生人,但她对他却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好奇妙呀!她明明是个很怕生的人,为什么可以跟全然陌生的他说这么多话,但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呢?

“来吧!女孩,你得回家了。”

“但是贾先生……”

“我可以跟你保证,贾先生不会有事,你爷爷也不会找你的麻烦,而我更不会出事。”他朝她伸出手,“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温柔得具有催眠力量,他的眼睛深邃得像个黑洞,好像将她所有的现实和理智都吸走。

“但是我……”微凉的夜风让穿着单薄的她微微发抖,不自觉的抱着自己的手臂。

里恩月兑下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她涨红了脸,“我不冷,你不用这样子。”

“我很坚持。”

他的声音冷冷的,像冰块似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温柔,生平第一次,牧宁海在一个异性身上感受到真诚的关怀。

但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呀!为什么他会让她有这么奇妙的感受,会不会是错觉而已?

“谢谢你,可是你还是不明白。”她将外套还给他,无奈的朝他笑一笑,转身走回夜店。

黎恩拿着外套,若有所思的站着,凝视着她纤细的背影愈走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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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

你还记得我。

饼去,就只有你不在乎我的出身;现在,又只有你还记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动,你让我感到过去所吃的苦头都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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