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维扬,不是这样的。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娶我,我要成为你们方家的女主人!”赵如芸边说边将整个身体赖到方维扬身上,温热的鼻息喷在方维扬的脸上,黏腻又热情。
“如芸——如芸,你真的喝醉了!哎,哎,我起不来了,如芸……”方维扬有些迷乱,他不知如何是好。
“维——扬,现在没有了章青,你爱我好不好?你娶我好不好?”赵如芸的手不安份地在方维扬的身上游移。
方维扬有些啼笑皆非,看着半醒半醉的赵如芸,他也有些迷惘;难道如芸喜欢上自己?不太可能吧!他们只是很谈得来的朋友,若要说到男女之情,那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他早跟她说过了;但如果,如芸真喜欢上自己呢?后劲十足的烈酒让方维扬渐渐不能思考……
赵如芸轻启朱唇,一寻得方维扬的唇瓣,舌尖立刻巧妙地探入方维扬的口中,极尽挑逗地与他的纠缠、交融……
方维扬蛰伏已久的终被唤醒,本能的,他闭起了眼,拥着赵如芸娇小的软玉温香,不断呓语着:“章青——喔——章青——你回来了!”
赵如芸不是没听到,事实上,她比方维扬还清醒几分;但是,她想得到的,她便会想尽一切方法得到。
这几个月来,她花尽了心思要逮住方维扬,奈何流水无情——她也知道方维扬对她没有感觉,她更知道他的心还悬在章青身上——哼!章青,她怎么会好心巴巴地去找她呢?她怎么会傻到去找她来破坏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让她破坏她想当方家大少女乃女乃的美梦?喔——她怎么可能会去找章青嘛!
今夜的一切是她预设的一个陷阱——哦,不,是她与方维扬的洞房花烛夜!方维扬在听完她瞎掰的消息后,一颗心正脆弱着,而她算准了他只能找她谈、找她发泄悲伤;她是他今晚无依感情的一块救命浮木,只要她略施小技,待明天生米煮成熟饭……喔!再过不久,她就会是方太太了……她知道方维扬一定会娶她的,所以,她一点也不介意方维扬口中叫的是谁;反正,最后胜利的,铁定是她赵如芸!
“维扬——要我……”
赵如芸熟练地褪去方维扬的上衣,她的吻布满了他的有、他的颈、他的胸膛,烙下斑斑红迹……
接着,她用舌去触探方维扬的敏感带,又在他耳畔低喃、流连;她的手隔着西装长裤抚弄着方维扬的坚挺——喔!方维扬已被她唤起了……
方维扬不知置身何处,只知体内的燥热使他急着想宣泄。“章青?喔!是章青!章青,不要走……”他沉溺在自己想像的世界里热情地揉弄对方,双手亦急急地传递他的热情;他将他的脸埋入她的丰胸中,切切索求……
一阵香水味轻轻飘入他的鼻息,刺激着他的神经——不!不!不是章青,这不是章青,章青从不擦香水的!他吓了一跳,立刻从激情的高峰跌回现实的谷底,他一把推开身畔的人儿——是赵如芸!
“如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方维扬很是尴尬。
唉——他冒犯到如芸了,他真该死!但是,除了自责之外,他不知该怎么办!
“如芸,真的对不起!我冒犯你了,我……我不是存心的……我……对不起,我走了!”他狼狈地捡起散了一地的衣物,落荒而逃……
“碰”地一声,大门被关上,留下满室的寂静。
赵如芸不能置信地看着门,一会儿她号啕大哭起来,又气又怒,将杯酒摔了满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都要到手了,怎么可能又给他跑走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天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捶胸顿足地咒骂着;屋内除了仿若山洪爆发的怒气,还有轻柔的音乐兀自流泻着它的惬意……
第九章
忙碌的星期一,每个人都有万事待兴的感觉;公司里,人们无声地疾走着,办公桌的电话繁忙地被举起、放下。
张亦樵遥望都市的万丈红尘,唯独天空是灰??的。台北居,太不易啊!他真怀念在乡下的那段安宁的时光。不是为了立薇而留在都市,他无怨无悔,但有时在这地狭人稠的空间里紧张地生活,真让张亦樵有“归去来兮”之叹!庸庸碌碌一生,究竟为了什么?
他的秘书将电话接了进来——是方维扬打来的。他有些诧异,方维扬很少在公事上找过他,若是私事的话,大都是他有空到家里吃饭,跟着大伙儿闲聊,像这样在上班时间找他,记忆中还是第一回。
“亦樵,有空吗?中午一起吃饭,我们聊聊。”从方维扬的口气中,他嗅出了无助与恳求,张亦樵想:一定是他的听觉有问题了!
“好啊!有什么事吗?公司——”张亦樵欲探知端倪。
“不是公司的事,是我想找你聊一聊,我……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好,中午见!”
张亦樵随即拨了通电话给林立薇。立薇快满月了;刚生产完,她直嫌自己的身材,嘲笑是水桶腰。他哪会在乎这些,立薇在他心中永远清新得如一株百合,淡雅芬芳;尤其是那抹不随岁月的增加而褪去的娇羞,真令他又爱又怜。
他告诉她中午将与方维扬聚餐——这是他们夫妇之间的小默契,有餐宴,他们一定尽可能一同参加,以便认识彼此的朋友;若只有一方参加时,则必先告知另方。他们不觉得这是束缚或牵绊,而一致认为是互相尊重;毕竟,婚姻除了爱情,还有责任,白雪公主与王子结婚后,幸福快乐的生活还是需要踏实地过。
林立薇仍沉溺于为人母的喜悦与忙乱中;现在,她的世界除了丈夫,就是她心爱的小女儿了。他们在电话里叨叨絮絮了好久,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张亦樵到饭店时,已过中午;方维扬早已坐在中庭的咖啡厅里焦急地等候着。短短几日未见,他清瘦了许多,这令张亦樵颇感讶异;前几日他到医院看立薇时,还是一脸幸福的,怎么……
方维扬客气地请他先用自助餐,而他自己却什么也没吃,只斟了一杯咖啡,任烟雾袅袅上升。
“维扬,找我有事吗?”张亦樵看着他落寞的脸庞,关心地问着。
“亦樵,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我最近好烦,烦得不能办公、不能思考;我不想找立薇,因为我知道她还在坐月子,想一想,真是可悲,我方维扬除了你们夫妻外,根本没有半个可谈心的朋友。”方维扬的自嘲让张亦樵发现了他的自卑,唉!他把自己的心灵禁锢太久了。
“别这么说,维扬,说耽误时间就太客套了。其实,你的事情,我跟立薇都了解,就当是造化弄人吧!喔!章青有消息吗?”张亦樵想,他的异样或许跟章青有关。
“是的,今天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告知你她的近况,而且,也是她的事困扰着我……”方维扬娓娓述说着章青已嫁人的事实,他边说心边在滴血——他跟章青真的是此生无缘了;他还告诉张亦樵有关赵如芸的事,自从他们差点出轨的那一夜之后,他愈来愈不了解赵如芸了。
自从那夜之后,方维扬变得不知如何面对赵如芸,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歉意——他冒犯她了;但内心上,他又有些庆幸,还好他悬崖勒马,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这样的心情,使得方维扬准备面对赵如芸时,满心都是尴尬;甚至,他在逃避,不想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