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坐计程车去。’何英霞打发如玺上路,心想为梦琼和宝玉牵红线的事比较重要。
政客现形也没何英霞见钱现形快,势利眼!如玉静静地退出客厅到后阳台,去做灰姑娘的例行工作。她的落寞,宝玉尽收眼底,知道她有些不痛快。
如玉一定是在怪他对她保密。女人,真的不能用常理判断,否则会死得很惨,还以为自己带给如玉的是惊喜,他不是已达到她心想的正常人,还是一个骑白马的王子,谁知她反而计较他的隐瞒。
‘宝玉,这个家没有你,我还真不习惯,真舍不得你走。’何英霞还在煽东风。
‘伯母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走了。’宝玉虚应。钱对她魅力还真大,让他从下人摇身一变成为太上皇。
‘唉,不要净说这些不可能的事,外面阳光充足,你带梦琼去国父纪念馆走走,谈谈心啊。’何英霞一个示意的挑眉,抬眼看掌上明珠。
梦琼接口:‘宝玉哥,我好久没晨跑,你陪我吧。’
这母女一搭一唱地合作无间。说了半天,原来何英霞想把他跟她大女儿配成对,而梦琼似乎也有此意,可惜,他名草有主了。
‘不了,我还要帮如玉开店。’宝玉巴不得能马上到后阳台去找他的女主人──如玉,安抚她寡欢的情绪,可是谁来帮他堵住何英霞滔滔不绝的嘴,胶布呀胶布为何不长腿,自己跑去封住长舌又坏人好事的嘴。宝玉在心中呐喊。
‘不、不、不,不用你动手,你是客人,我不能让人说我不懂待客之道。’
‘是我自己要做的,我喜欢跟如玉一起开店、看店、关店。’这样说,何英霞应该懂吧,该不会再妄想把他和梦琼送作堆。
他的话是再清楚也不过。‘随你,你喜欢就好。’何英霞的口气变了,原先的亲和如雪人被太阳瞬间融化成一摊水,取而代之的是生硬和不客气。
不知好歹,最好的苹果不要,偏挑次等的,没口福的愣小子,人换了样,头还是一样笨。何英霞暗骂。
梦琼表现得可圈可点,大方地一笑。‘我也喜欢待在花店,不如这样,我们先去滨江市场批花,分担如玉的工作。’别人的男朋友,梦琼向来喜欢拿来当试试身手的踏脚石,看看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依旧颠倒众生。何况是如玉的男朋友,再加上宝玉现在可是水涨船高,她没有让贤的理由。
她承认如玉比她美,但,她懂得打扮,她和如玉走在街上,男人的目光第一个看的是她,因她光鲜亮丽,如玉不过是不发光的星星,穿着保守,永远的白上衣、暗色长裙。
她也承认如玉比她善良,但,她会伪装,她和如玉在人前,受人称赞的都是她,因她会说话、会做人,如玉充其量是温开水,不冷不热,对人客客气气的。
这场男友争夺战,坐上宝座的将会是她,尽避现在如玉较占优势,但,他们的感情未到无坚不摧的地步,她只消动动小指头,放些空气,制造动乱,在他们中间搞分裂,保证他们分道扬镳,不欢而散。哼!梦琼的嘴角微微上扬,觉得大快人心。
‘好啊,我们去批花。’宝玉轻快地说。
只要搬出如玉当令牌,他焉有不服从的道理?梦琼算得准准的。
这样好拐的人,她还会失手吗?
第七章
尽避屋内日日刮风又打雷,但,丝毫不能困扰如玉黄雀般愉悦的心情。
窗外有蓝天,并不是如玉好心情的由来,父亲的归期才是她好心情的源头,随着归期的逼进,如玉的心情如越绷越紧的弦,两种情绪交杂,那是带点紧张的兴奋心情。
等父亲回来,宝玉就会来提亲……想到这儿,如玉的脸不禁红起来,笑容也不自觉地跑出来。
‘哇,又在偷笑了。’彩云从如玉背后出声。
‘吓我一跳,我哪有“偷”,我是正大光明地笑。’如玉掐彩云的胳臂,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
‘还说不是,脸红就是心虚的证据。’彩云边揶揄,边揉疼处。
‘我脸红是因为身体健康,气色红润嘛!’她的莲花指轻托红腮。
‘嗯,你最近气色不错,红光满面的,我看是爱情“滋润”的结果吧!’彩云轻顶如玉的肩一下。看来宝玉已瓦解了如玉的心防,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宝玉,硬是要得!
‘是我天生丽质,跟用对洗面皂。’如玉纠正。
‘是哪个牌子的?喔,含人工色素的浓缩皂“精”。’彩云上色,而且是‘黄色的’。
‘黄太后。’如玉的脸红到耳根。
‘你也听得懂?’彩云故作目瞪口呆状。
‘你讲得这么露骨,谁都听得懂。’如玉啐一口。
‘没临床经验的人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彩云不以为然。别人的黄色笑话可没她的有艺术,只有实战经验的人才会懂她的隐喻。
‘我读过《健康教育》不考的那章,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想知道我跟宝玉到底有没有,明问就好了。’如玉一副看穿彩云的表情。
‘有没有?’彩云小声地问。
‘有……’如玉余音袅袅。
‘我就知道,宝玉每次来看你,都带着那种想把你衣服剥光的有色眼光,我都要闪远一点,免得被他的透视眼照到我的,唉,连你也失守,可见保持处女之身有多难,除非男朋友是断根的太监。’彩云自说自话,不理如玉还在垃尾音。
‘……的相反。’如玉总算把话说完。彩云刚才说什么?宝玉是那样看自己的吗?如玉回想不起来。
‘你们……宝玉真可怜,你也真不人道。’彩云为宝玉叫屈。
‘拜托,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是膜拜男性主义的愚蠢女人,他要你就给,姿势这么低,是怕他跑掉啊?’如玉摇头,彩云的心态要不得。女人用性为诱饵套住男人是大错特错的做法,性只是感情的附带品,不是主要的,爱才是正题,深情的爱才是天长地久的保单。
‘没你说的这么卑下,只是,我认为如果我对他有把握,结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我是提前以身相许,因为我知道男人的是需要纾解的。’彩云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宝玉是很尊重我喽!’如玉恍然大悟。宝玉对她的,她很清楚,有好几次他们差点就合而为一了。
‘他是屈服你,从脑筋不太正常的时候来这儿,就被你吃得死死的,你跺个脚,他就以为发生地震了;你打个喷涕,他当打雷;脑筋正常后,把你当宝贝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守护。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彩云呆望着如玉,美女就是人人宠爱。
宝玉以溺爱的方式在爱她,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但她却常忽略,没放在心上,现经彩云一提,如玉感到一股暖流通过心脏地带。如玉有好窝心的感觉。今晚她要去找宝玉,给他一个意外。
‘你男朋友对你不也是百依百顺,不用羡慕我。’如玉用手指戳戳彩云的胸口,要她宽心。
‘我羡慕的是宝玉英俊也就罢了,还多金、多情,哪是我那口子能比的。’
‘你说的正是我的烦恼,不知女人肯不肯因宝玉结婚而不再跟我争食这块大饼?’如玉郁闷地说。她对宝玉的信心仍有点动摇。
‘听你这么说,还是各有利弊,我的那个是营养口粮,毫不起眼又便宜,但能填饱肚子,我将就一点好了。’彩云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