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对望,乐章马上双手抱住头进命似的躲进许意晴怀里。
从没这么生气过,小乐章竟然惹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大吼,看到她惊慌地躲到许意睛怀里,一把怒火烧的更旺。
他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批评漫骂?他的优秀、骄傲,在众人眼里是那么的不可侵犯,在这样一张小嘴里,却完全变质到几乎比畜牲还不如,叫他怎么不怒火中烧、气到吐血。
他大步一跨,便来到许意晴面前,毫不留情的拎起乐章,拦腰抱起,而乐章双手拼命在空中用力的挥动。“小阿姨,救——我。”
“总……总经理……有话……慢慢说,不要冲……冲动。”许意晴抖得像秋风一样的双手,抓着乔世裔紧抱乐章的手。
赫!她感觉到总经理头顶正冒着浓烟,这把火烧的可旺得很,会不会波及到她呀?
“你让开。”
乔世裔一双厉眼像刀一样射向许意晴,吓得她赶紧松手,井投给乐章一个同情的眼光。平时她就视总经理如神祇,现在更不敢在盛怒的老虎头上拈须了。
转过脸将乐章提离地一尺,两人的脸几乎完全贴近,乔世裔原本冷面的脸,此刻更是雪上加霜的寒冷,他慢慢的从齿缝慢慢吐出像冰块一样的字句。
“你再说一次,谁是没气质、没水准、加三级的超级大婬虫?还有叫谁该去再投胎?谁是惹人厌的家伙?嗯?”
没想到被拎在半空中脚踩不着地的滋味,竟然是这么恐怖,还有那双要杀人的冰刀眼,她感觉她的脖子已经流血了,不然怎么会呼吸困难、瞳孔放大?
“裔,我不是说你,我是在……在说……说我家那只阿玛迪斯贵宾狗,它乱没气质、没水准,老爱跳到我身上……东舌忝西舌忝我的……脸和,所以我才骂它超级大婬虫,叫它去投胎,别来当我家的——狗。”哎——她是不是快被烧死了,全身好热,好像被一团火包住了一样。
气死他了,小乐章竟又把他比成狗,她到底要把他贬低到什么程度才甘心!真是恨不得掐死她,可是她水盈盈又可怜兮兮的表倩,却该死的撼动他的心,令他更加想怜惜、保护她,安抚她受惊的小小心灵。
活该他欠她的吧!不然这个小魔女一再惹他发怒,他却一再原谅她,还对她愈来愈心疼,他真是着魔了。
“是骂狗?不是骂我?”
哇!这么凶,早知道她就在心里骂就好,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上这种“男朋友”,现在只能先将风暴降到最低,再求月兑身之计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骂你呢?你那么优秀、英俊,又温柔体贴,是个风度翩翩的好老板,把我当女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说你的坏……话。”恶!好恶心,连她都想吐,快说不出口了。
看她楚楚可怜像只小狈摇尾乞怜的小媳妇样,又让他想笑了,虽然她刚刚说的话不是真心,但听起来仍然很舒服、很受用。
“对不起,上莱了。”服务生端着餐盘站在他们四人面前轻声说道。眼睛还怯怯的瞄了一眼仍紧抱着乐章不放的乔世裔,看到那凌厉眼神吓得他匆匆放下瓷盘后赶紧离开灾区。
“吃饭了。”Junior也被眼前盛怒的狮子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乔世裔会痛揍他可爱的小表妹,还好他只是生气克莉儿的口无遮拦。
其实,细看之后,他发现这个男人应该是非常喜欢克莉儿才对,不然堂堂一个罡风企业的总经理,无缘无故干吗带着一个打工不到三天的女工读生出来吃饭,还体贴的像亲密爱人一样。
Junior的话提醒了乔世裔未用餐的事,也把乐章月复中的米虫叫醒,一阵肠胄蠕动声,又让乐章的脸红难堪到几欲掉眼泪。
“坐好,吃饭。”乔世裔怒气还在,口气冷硬的下达命令。
“是,我……我一定会吃很多,且努力的把它吃……吃完,吃得很快,真的,我现在就吃。”泪还在眼眶中漫来漾去,鼻头也红的像莲雾一样,可是嘴却已塞进大口大口的饭和菜猛力咀嚼,就怕乔世裔火爆的脾气再发作,把她当小鸡一样的拎起丢出餐厅大门。
看着她强忍畏惧、努力求好的可怜样,叫他既心疼又不忍,但又放不下她刚刚批评的恶语。
他又气又怜她的可怜样,而此时又看她狼吞虎咽把一张小嘴塞的像小松鼠一样,一股柔情让他冲动的抓住她猛往嘴里塞东西的筷子。
“慢慢吃,没人逼你。”
柔声飘飘入耳,几乎让乐章感动的痛哭流涕。
“你也吃呀!不要一直看我。”见乔世裔筷子未动只是盯着她看,让她心里毛毛的,中午在办公室那一幕又浮在脑海,令她心慌意乱的脸红起来。
“嗯!”
许意晴母子就坐在他们对面,满面惊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瞬间变化万千的两人,旁若无人的用餐。
不对!真的很不对劲!她的总经理对她的小侄女好特别,好特殊,也好奇怪!可是问题出在哪儿呢?费疑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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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载我去找我同学呀?”
怎么有这么无聊的男子!她只是随便说说,他随便听听就算了,竟还当真到坚持送她去找人,坐在拉风的法拉利跑车内,她一点快感也没有,反而如坐针毡。
“当然,我们不是在路上了?”天气真好,很适合跟小美眉出外散心。
“可是……我根本……
谤本……没有……没有……没……”哎——叫她怎么说出口嘛!若乔世裔知道他放下正事,特地开车载她出来找同学,而事实上却没这个人,她就只有准备躺着回家了。
“你舌头打结了?说话怎么结结巴巴的?你一次说完可以吗?”对她的说话磨功他又有意见了。
“好啦!我是说……我没有我同学家的地址。”
“没有地址?你不是说她住在三义吗?”
“是住在三义呀!可是我不知道她家确实的地址。”今天天气好像不适合出门,她觉得乌云一直在她头顶凝聚耶!
“什么?”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飞机?
猛瞪她一眼后,他尽速将车子驶往路边停靠。“告诉我实活。”
“我……你不要那么凶好不好?”双手抓着门把,乐章有冲出去的念头,可是两只手却抖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更不要说脚会配合她的大脑走下车了。“我……我已经很……很努力想告诉你了,是你自己太……太热心,让我没机会说。”
她倒是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二小时的车程会没时间让你说?
“你一直很开心哪!我以为你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想开车出来兜兜风,怎么知道是要来找我同学。”吓死她了!凶成这样。
“你没看到我往三义这里开吗?”他开心错了吗?那也是因为一路上有她同行呀!
“这里是三义?”哦!她只是在杂志及地图上看过这个地名,对它的雕刻印象非常深刻,才拿来借用,没想到会真的到了三义。
“你不知道?你没来过?”冷静,冷静,不能被她气毙了,他紧抓着方向盘控制自己的脾气。
“我怎么知道。”她快吓哭了,身体紧靠在门边,双手抖的像回力弹簧的握拳护在胸前,他该不会把她丢下车一个人离去吧?!
懊死!他认栽了!看小乐章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真的是让他又气又爱。
唉——罢了,既然出来,何不带她参观一下这里的雕刻艺术殿堂,为何一定要把气氛弄的这么僵?想开之后,脸上的线条也放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