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赵秉睿用力捏了她的脸颊一下,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你活得好好的,哪里都不能去。”
“那……LUCKY呢?”一想到它,她差点没跳下床,“LUCKY怎么了?它还好吧?它、它有没有跑掉?我好怕它又离开我怀中,在火场里乱跑……”
“没事,你不要激动。”他极力安抚她,“它没事,只是受到一点惊吓,现在在家里待着。”
“没事就好……”现在才发现自己窝在赵秉睿怀中,还能感受他的心跳与温度,幸好她还活着。
“我好怕以后不能再看到你喔。”意识到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蓦地,她害怕地大哭出声,紧紧抓着他。“我以为自己会死掉……我本来准备跟阎罗王说,希望下辈子投胎成为一个文静优雅的女生……这样你就不会嫌我吵了。”
“不会再嫌你吵了,不会了……”
“可是你都叫我闭嘴。”
“不会再叫你闭嘴了,不会了。”
“真的吗?”
“真的。”
“可是你要是嫌我吵的时候,要怎么办?”
定睛看着她,他轻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后越来越深,越来越重,直到她微喘,双眼迷蒙……
“秉睿……”
“嘘……”继续亲。
“可是……”
“闭嘴……”
“你不是说不会再叫我闭嘴吗?”
对喔,赵秉睿自认理亏,离开她的唇,轻叹口气。
“好,你要说什么,说吧。”
又亲她,这次她再也受不了,决定再问一次,并且在正式交往之前,不准他越雷池一步。
“赵先生,请问我们有在交往吗?如果没有,我觉得我们应该要——”
还没等她说完,赵秉睿便接着说:“有。”
“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一下……呃,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正在交往。”
汪乐琪的脑筋又在瞬间空白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可是我……”
握着她的手,他认真的说:“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是什么吗?”
她乖乖点头,“只要我一天不说话,你就要跟我交往。”
点点头,他继续说:“那你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吗?”
转转眼珠,她试探性地问:“星期六?”
赵秉睿摇摇头,“你躺了一整天,今天是星期日。”
所以呢?然后呢?她还是搞不清楚。
于是输了这场赌注的赵秉睿很好心地跟她解释,“你昨天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你已经做到了。”
汪乐琪忍不住张大嘴巴,杏眼圆瞪。
“可是……我是因为昏倒了耶。”觉得有点胜之不武,她有点迟疑,“这样也算?”
他挑眉,“你不想赢吗?”
“想,想,想,我当然想。”
“那就乖乖听话。”他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你赢了。”
没想到这样也行,早知道她就当睡猪睡一整天就好啦。
她好想跳起来大笑大叫,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奋斗了好几个月,终于让她出运啦。
可是……她有点不安地望向赵秉睿,担心他是被她赶鸭子上架,不得已才跟她交往的。
“还是算了啦。”
第9章(2)
赵秉睿倒是挺讶异她的反应,照理说,她应该要跳起来欢呼的不是吗?怎么一下子又消沉下去了?
“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你不喜欢我,硬把你留在我身边也没有用啊……唉!”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想对她好,难道她还要犹豫?
“我如果不想,没有人能留住我,我如果想,也没有人可以将我赶走。”他抱住她,“你还不懂吗?有没有约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陪在我身边。”
“所以……”终于恍然大悟,汪乐琪睁大眼睛,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你早就喜欢上我了?”
他点点头。
“既然你早就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她快大哭出声了,一想到之前自己那么拼命练习安静,还想尽所有办法讨好他,她就,她就……
谁让她实在太可爱,单纯得令人心疼,想保护她却又不想让她太快乐,想欺负她又于心不忍,他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小麻烦,但约定就是约定,他在等她革命成功的那一天。
“因为我还希望耳根子清静久一点。”
“什么嘛。”汪乐琪不甘心地嘟起嘴,“到头来你还是嫌我吵。”
“有活力很好。”
这还像句人话。
“我也知道自己爱讲话,以后我们不只在兽医院要见面,私底下在一起时要是觉得我很烦怎么办?又不能叫我闭嘴……”
赵秉睿拍拍她的手背,“会有别的办法的。”
“是什么?”
“比方说……”定睛看着她好一阵子,然后他低下头。
“你、你亲我。”
“嘘……”
“可是……”这里是医院耶。“再说话不亲了。”
“……让我说最后一句。”
“什么?”
“这种事情,交往前跟交往后,都可以做的啊?”
“加薪啊,学长。”
“你说什么?”
“不公平,”丢下抹布,薛志然忿忿不平的说:“乐琪明明已经出院了,你却要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剩下我们两个大男人收拾这些烂摊子,其实她已经会跑会跳了,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好不好。”
“闭嘴。”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爱面子,想等乐琪休假回来后,可以看到全新的医院——既然是这样,你就直说吧。”
他明明就是喜欢安静的个性,为什么身边却聚集一堆爱说话的人?
“就算这样又如何?”他将扫帚一丢,“她全身多处肌肉拉伤,还有一点伤没好,现在让她休息一下,你有意见吗?”
“没有。”
“那就快做。”薛志然扁嘴,继续将焦黑的桌子擦干净,再问:“那LUCKY呢?好几天都没看到它了。”
“它在乐琪家,我下班会去接它。”
“你把它跟乐琪放在一起?乐琪应付得了吗?”
“它现在跟乐琪比跟我还好。”他莞尔,“救了它一命之后,情况完全改观了,有时还会赖在她家不肯走,真是气死我了。”
听说现在睡觉还会挤在乐琪床上跟她窝同一条被子,真是只见风转舵的猫。
“那有什么好气的?”薛志然突然一脸诡异,偷偷模模的靠近他。“既然猫咪赖在她那里不回家,你不会把人给带回家,猫咪自然就会回来啦,而且,猫咪现在跟她睡,不跟你睡,你不会跟她睡,那猫咪自然跟‘你们’睡了。”
“这还用你教?”他冷哼,这种计划人早就有月复案了。
“学长。”
“怎样?”
“外面又有人找你。”他抬头,发现罗丝岑站在围墙外。
他将扫除工作丢给哀嚎薛志然,接着便跟罗丝岑到附近的咖啡厅。
“赵英杰去自首了。”沉吟了一会儿,他问:“他怎么说?”
“他说,那把火是他放的,教唆纵火与公共危险两条罪名可不轻,他的医生执照被吊销了,这辈子别想再回医院工作了。”
“他之后打算怎么办?”
“之前去看过他,他说,会花点时间好好想想的,真奇怪,从前他对权力很执着的,虽然嘴巴不说,但明眼人都感觉得出他很在意自己能不能往上爬,现在怎么突然心境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抛下一切什么都不要了?”
“也许他是需要好好想想吧。”
“赵英杰一走,剩下赵英全跟赵英英待在外科,你又不是不知道,赵英全那家伙眼高手低,只剩一张嘴巴甜,全医院谁不知道他当年进医学院是靠关系,还差点毕不了业。这种人让他一辈子照顾病患,我都替他和病患捏一把汗,更不用说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