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没经验又没体验的小护士马上跟小狈洗成一团,上衣湿了一大半,然后恶魔大老板还要她去整理充满兔子便便的笼子。
换作一般人被呼来唤去,早就摔笔大吼“老娘不干”,可没想到她越洗越开心,虽然面对龇牙咧嘴的大狗,她还是有些心惊胆战,但只要朝秉睿学长看一眼,马上又会恢复HP值,开开心心地开始洗刷刷……
现在是怎样?学长吃定人家小女生了?
吃定人家也不是这种利用法吧!
“谁叫她来太慢,丢一点工作给她做不算太过分吧。”某人还振振有词。
中午休息时间,汪乐琪累瘫在椅子上,眼睛还来不及梭巡心上人的身影在何处,眼前一把椅子猛地被拉开,赵秉睿坐在她面前,手上拿着一大叠履历,有意无意在她面前乱晃。
一见到他,汪乐琪下意识地坐挺,睁大眼睛仔细看他。
真的是赵秉睿耶,刚刚忙翻了没空好好看他,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当然要好好盯着他啊。
她看过他刮了胡子的模样,是那种斯斯文文,年轻了好几岁的帅,没想到他剪了短发后会帅到破表,没天理啊,哪有人的脑袋这么聪明,医术那么厉害,又长这么帅的……
见她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看,赵秉睿嘴角一撇,忍住继续上扬的弧度,缓缓靠近她,再朝她放出一百二十万伏特的电力。
“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我……”吞吞口水,汪乐琪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好了。“我是来面试的。”模索着身旁的包包,她拿出一履历表,慢慢交到他面前,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离开过他。
“喔。”一页一页翻着她的履历表,他状似认真的看着。
“你,你剪头发了。”
“嗯。”
“还刮胡子了。”
“嗯。”
“你原来这么帅!”
“你才知道。”
他在笑,他真的在笑!汪乐琪揉揉眼再揉揉眼,直到确定是自己的错觉,她忍不住捂着鼓噪不休的胸口。
老天,他就连一个笑容也能迷倒她。
“我,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
“喔。”他挑眉,把履历放到一旁,“要不要我帮你实施心脏按压?”
看他半认真地挨近她,汪乐琪身上的血液瞬间沸腾,全聚积到脑部去了,根本听不见接下来的对话。
“学长。”薛志然咬了一半的肉排突然吐了出来。“拜托你们不要那么肉麻行不行?”
他知道学长一个多月没看到人家正想念得紧,但也没必要一见面就骚扰人家嘛,既然想念人家,干么不直说,或者干脆杀到医院,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依他一个上午的观察看来,只要学长开个口,汪乐琪肯定丢下所有针筒跳到他身上。
这样不是直接又有力吗?为什么还要闷骚地等呀等?
“吃你的便当。”
薛志然翻了一个白眼,旋即捧着便当离开,不想再被他们闪到眼盲。
“你来应征的?”看汪乐琪还在恍神,赵秉睿开口问她,将她拉回现实。
“嗯?对对,我是来应征的。”一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她连忙回答。
“你有什么让我非用你不可的理由吗?”摆出面试官的架式,他指着旁边的一大叠履历,意思是,想来的人很多,不差她一个。
“我努力上进。”
“这里有二十个说她们努力上进。”
“我很乐观开朗。”
“这里有十三个也说她们乐观开朗。”
“那我……不怕辛苦,不怕困难,什么事情都肯做。”
“什么事情都肯做。”他沉吟了下。“这倒是很重要。”
正当她以为成功在望,赵秉睿看她一脸得意,又说:“不过,这里有两个人也这么说。”
哎唷,干么大家都把自己写得那么刻苦勤勉啊。
汪乐琪努力搔搔头,心想自己还有什么优点?
看着她,赵秉睿摇摇头,准备站起来。
“等一下。”她突然大叫,“我想到了,我,我念书时有在兽医院打工的经验。”
她说谎了,她是有到兽医院打工,不过一个星期她就离职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小动物就是合不来。她明明就用充满爱心的态度来爱护它们,照顾它们的,唉,果然世上还是有很多事情,光靠爱是没办法办到的。
可这回不一样,有他这个超大分量的福利,再苦,她也会把吃苦当作吃补的。
“哦?”忍着笑,赵秉睿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但看你帮动物洗澡的样子,你应该也忘了差不多吧。”
被发现了。汪光琪低下头,寻思还得用什么方法才能留在这里……
“拜托。”苦肉计开始。“我把医院的工作辞了,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来到这里……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好好照顾小动物的。”
他是期望她来,但也知道她还有更好的选择——留在医院,留在赵英杰身边,所以他也不逼她,让她自己选。
看他不说话,汪乐琪继续加码。
“如果你用我的话,我愿意主动降价,跳楼大拍卖。薪水再少两千块。”
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他就看在旧识的份上,给她个机会吧。
“好。”赵秉睿的嘴角往上一撇。“话是你说的。”
看着他胜利的笑容,汪乐琪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在兽医院里,要做的杂事很多。
帮小动物看诊,健检都算基本,有的会加上洗澡,美容的服务,当然更有半夜急诊,而住在楼上的赵秉睿只要一接到电话,套上白袍马上冲下来。
虽然他在赵氏医院工作的这几年,也是恪守本份,当一名尽责的医生,但像这样发自内心的温柔对待每一只小动物,却是她到这里后才发现,原来他也有这种视病如亲的一面。
每当有受伤的动物躺在诊疗台上,他总是细心地帮它们做检查,不用任何言语,他就能找到每只小动物的痛处。
但,她自己就没这么好运了。
由于赵秉睿的沉默寡言,加上薛志然一星期只有三天会来帮忙,其他时间他在别的医院工作,招待的工作自然落在她的头上,这其实也还好,反正她喜欢跟人讲话,比较可怕的是,她除了帮忙洗澡,喂吃东西,洗笼子,连诊治前检查小动物们的伤势也是她工作的一环,虽然赵秉睿有要她等他来处理就好,可她总是希望能帮他越多越好,而下场常招来白牙一咬。
小狈是这样,小猫也是,更惨的,还有蜥蜴。
不知道有没有人养鳄鱼?
“呜,小力点……”看着赵秉睿牵过她的手,朝手臂注射了一支预防针,她闭紧眼睛忍受一下酸麻感,接着是冰冰凉凉的酒精棉。
“就跟你说不要靠近PP,”他拉起她的手臂,揉着她刚刚扎针的地方,再看看她被咬伤的右手,眉头一皱,放轻手上的力道,“明知道它会咬你,你还去喂它,我不是跟你说PP我来喂就好了吗?”
“可是你很忙啊。今天薛医生又不在,它肚子饿了在笼子里走来走去,还发出呜呜的声音,被车子撞到还饿肚子……好可怜喔。所以我想,它最近好像跟我比较熟了,应该不会咬我了吧?而且,我刚刚有跟它开示了下,我跟它说啊,我只是要……”赵秉睿两根手指夹过来,捏着她的鼻子。
“闭嘴。”
“……”
就是学不乖。为什么她总是不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道理呢?
因为他的靠近,汪乐琪察觉到他脸颊旁冒出细细的胡碴,想起一个月前当她看见干干净净的他时简直是惊为天人,现在,他又要走回流浪汉路线了吗?
“你的胡碴又长出来了,刮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