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十多年来的“历练”会让她有所不同,没想到事实却大出他意料之外。
他一吼,隔着衣料贴在她胸前,一想到有其他男人可能像他这样触碰过她,他就嫉妒得快要抓狂,他急切的将手探进她的裙内,拉下她的底裤——
“喔!不行!”蓝亚冰突然大叫,在瞬间恢复神智,用力推开他。
简律有些迷惑,虽然没再靠近她,但一双闪着炽热的眼睛仍盯着她,粗重地喘着。
“今天不行。”她知道他眼中的代表什么,自己全身发热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蓝亚冰狼狈的拉好衣服,再抓着旁边的被子想遮住身体。
“为什么?”他咬牙。她不会不知道这有多难受,难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之一?她老是这样吊人胃口,好让其他男人对她死心场地?“给我一个解释。”
她被他炽热的视线看得心慌意乱,更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反、反正就是不行……”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回怀中。
仿佛视她方才的解释于无物,他重新压上她,解开她上衣的钮扣,手再度探进她的裙内——
“我那个来了啦!”情急之下,她只好大声说出原因,然后趁他手一松,羞得把脸埋进抱枕里,不敢看他。
“哪个?”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蓝亚冰还是一动也不动,她已经尴尬到快死翘翘了,根本无法再多加解释。
看着身下的人儿蜷缩得像虾米,恢复点理智后,他终于理解她拒绝他的原因了。
重重叹口气,他翻了个身,努力逼自己冷静下来。
“早点说嘛!”
蓝亚冰总算从抱枕里露出一只眼睛看他,委屈的说:“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是要做这种事……”
他们都是成年人,像她这样的情场老手,男人一个换过一个,不会不了解这么晚了还到一个男人家里代表什么……可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他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简律躺在地上,动了动,突然大笑起来,笑到弯着肚子背对她。原本的紧绷在一瞬间一扫而空,心情顿时轻松不少,像是回到高中时期,刚认识她时,对她的注意、关心与怜惜……
“怎、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简律一个翻身,重新将她抓进怀里。
察觉到他身下的紧绷抵在自己的腿间,蓝亚冰直觉就要跳开,没想到他却紧紧抱着她。
“不要走。”他低低的说,脸埋在她的长发间,动也不动,渐渐的,她发现他的慢慢消退了。
“还会痛吗?”他问,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肮上。
从前她常在月事来临时,痛到全身冒冷汗,只能缩在床上。刚开始,他紧张地在旁边走来走去,想帮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之后,他学会帮她准备热毛巾、热牛女乃还有巧克力,更在寒冬时,将四肢冰冰冷冷的她抱在怀中。
那时,他常说,他是她专属的暖炉,欢迎她随时到他怀中取暖。
察觉到他的贴心,蓝亚冰内心通过一股暖流。
“已经不痛了。”生下小砚后,疼痛的感觉不再那么明显,只是手脚冰冷的毛病一直好不了。
他加强手上的力道圈得更紧些,让她贴着自己的身躯。他怀念这样的体温与拥抱,他们从前总是这样相拥入眠。
“今晚留下来。”
“可是……”
“我什么都不会做,好吗?”
她知道自己心太软,尤其在他面前——
“我打个电话回家。”钻出他的怀抱,她走到客厅打电话。
“莫婶,是我……对,今晚不回去了,她睡了吗?嗯,我在……朋友家……”她朝靠在门边的简律看一眼。“你也早点睡。晚安。”
币上电话,她走向简律,他嘴角含着笑,用手指梳顺她的长发,跟从前一样。
“你不是一个人住?”
“我打给莫婶,我不在家里时,她帮我很多事……”她咬咬唇,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女儿的事情。在这之前,她没有考虑过告诉律关于小砚的事情,告诉他又能怎样?他会在乎吗?当年她拿了钱离开他,却又为他生了小孩,他会怎么想?
“莫婶,是从前在育幼院帮忙的莫阿姨?”
她点点头。“后来她年纪大了,育幼院那么大怕她太辛苦,我便请她跟我一起住。”
莫婶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局外人,她与律从相爱到分手,还有到小砚出生,在她忙着工作无法照顾孩子的那些日子,都是莫婶在帮她,她就像自己的另一个母亲一样。
简律拿了自己的衬衫和短裤交给蓝亚冰,让她先进浴室,半小时后,她走出浴室,边擦着头发,闻到房间有一股甜甜的香味。
“那是什么?”
“热可可。”他盯着她的长腿看,满意的笑笑,再帮她把热可可放到梳妆台上。
从前她月事来临的那几天,他总会替她泡一杯热可可,尽避现在她已经没有需要,他还是没有忘记这个习惯。
“谢谢。”她接过手,让它温暖自己的手心。
简律替她吹乾半湿的长发,因为喝了热可可全身暖呼呼的蓝亚冰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大手在她的发间爬梳,耳边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好像回到从前喔!”她忍不住全身都放松了。
“可不是吗?”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他始料未及,原本打算让她交出真心后,再狠狠甩掉她,而这第一步可以先从关系开始,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尽避只是这样待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她不习惯被子的重量,也不习惯床的柔软。浴室传来律洗澡的冲水声,明知道今晚两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他冲完澡,走出浴室,看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像颗粽子,只露出颗头看着他,他笑了。从前两人不管多亲密,激情退去后,她还是羞得跟小兔子一样,老是将自己包得紧紧的,怕他多看一眼。
“该看的都看光了。”他这么说,并想起从前自己也这么说。
此时,她会嘟嘴,赌气地用被子盖住自己。
知道她想要休息,他也收拾手边的东西准备就寝,睡前,他按照惯例喝水吃药,蓝亚冰看着他,好奇地问:“你吃什么?”
“综合维他命。”
“维他命不是早上吃的吗?”她记得给小砚吃的维他命都是吃完早餐才吃的啊!
他淡淡一笑。“这是医生特别开的,要我在睡前吃。”
必掉大灯,他点了一盏昏暗的夜灯,迳自爬上床。
一个男人在夜晚带着清新的香味爬上她的床,而那个男人,还是她依恋了十年多的男人。从男孩到男人,他的魅力倍增,有时一个恍神,她甚至会差点认不出在她身边这个男人是谁。
看着他掀开被子钻进来,她将被子往上拉盖住脸,只露出一对眼睛,小心翼翼看着他。
“怎么了?”
“我怕……我会认床。”
简律笑了笑,拉近两人的距离,将一只手臂搁在她后脑勺。
“这样你还会认床吗?”
这是她所熟悉的,他的怀抱,有多少个夜晚是在他的胸膛上安稳入睡的。她盼了十年,等了十年,原本等他一句原谅,没想到,他回来后,不但不怪她,反而更加疼她、爱她……
这样她还有什么好求的?
“你为什么不曾怪我?”躺在他的怀中,她哽咽的问。
“我怪过你、恨过你。”简律咬牙,说出内心真正的答案。“但我最后终于知道,不管我再怎么怪你、恨你,都是因为我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