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喝点酒会比较好人眠,可她平常又没有喝酒的习惯,于是昨晚选了间看起来颇安静的夜店,原本打算喝到茫茫然后再坐计程车回家,结果呢?
丙然出事了!她紧张地揪紧胸前的被子,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
内衣?还在;内裤?感觉还穿着;裤子?对喔!她昨天是穿裤子啊!衣服?身上的T恤除了被压皱以外,没有被施暴的痕迹——
那地上那些内衣裤是啥东西啊?
“喵——”大肥猫敏捷一跳,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主人身边。
夏仲音抬头一看,一个长相清秀、身材壮硕的男子,套了件浴袍站在房门口,头发半湿,看得出来刚洗完澡。
“你醒啦?”男人眉一挑,抱起大肥猫,一只手在它肚子上磨蹭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家。”
“你家!”夏仲音大吼。她居然在一个陌生男人家中过夜!而且昨晚还喝醉,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喝醉了。”他好心补充。
她跳下床,紧张得到处乱走,“一个女孩子喝醉了,就把她带回自己家里,你爸是这样教你的吗?还是老师教的?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啊!”瞧她中气十足,看来她常这样乱吼,才有办法一大清早就发出那样恐怖的声音。“我才不会对你做什么呢!”他委屈地说。
“那、那些内衣裤是怎么回事?”
眉一挑,他放下大肥猫,弯身捡起女用内衣裤,“这是我的。”
“你的?”夏仲音觉得不可思议。他、他不是男的吗?半开敞着的浴袍露出他的胸肌,她非常确定那不是,是胸、肌。
阿Don翻了翻白眼,“拜托,你以为是我捡你回家呀!你可是我最不喜欢的类型呢!”
他本来就比较喜欢男人,女人嘛……如果身材姣好又会打扮,说话好听、温柔点,他或许还可以欣赏一下啦!
面前这个女人,身材平板无趣,就算多少看得出她有几分姿色,可那身打扮……他的家居服都比她有品味,更何况她一大早就没气质的大吼大叫。
不知道昨天诺熙发什么神经,竟从阿卫的夜店带了个麻烦回来,还是个边哭边叫的女人——原来他喜欢这一型的啊!
“你、你是……”
“我是Gay。”
噢,真是太好了!她竟在一个Gay的床上醒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朋友带你来我这里。”他耸肩,想到昨晚诺熙背着她上门,说什么他刚回台湾,时间又太晚了,不方便找其他女性友人,更不方便带回自己家。
“你朋友是……”
阿Don微歪头,不晓得她的问题所在。“就是我朋友。”
好,现在来厘清一下事实,她昨晚喝醉了,被Gay的朋友——听他暧昧不明的口气,或许也是个Gay——带来这里,所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是这样吗?
“你……要找他?”
“不、不用了。”夏仲音想都不想就拒绝。昨晚喝醉的她肯定丑态百出,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就把昨天的烂帐全留给昨天,她一点都不想记起。
她抓起旁边的红色外套,想要直接走人。“谢谢你昨晚的收留,我要走了。”
“小姐,等一下。”送她到门口,阿Don道。
她转身,眼神充满防备的盯着他。
他好心提醒她,“为了你好,以后别再一个人喝醉了。”
他的话中有话,让人很想继续追问下去。“昨晚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呃,也不是“所有事”都没发生啦!可为了自己耳根子清静,他打算避重就轻地告诉她,“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必上门后,他走进厨房。
纪诺熙刚起床,正在烤上司,见到他,顺便问起,“她起床了吗?”
“小红帽刚离开。”
“走了?”纪诺熙难掩失望,“这么快?”
“难不成你还希望人家留下来陪你吃早餐?别闹了,她一醒来看见我,就吓得半死,你还指望人家留下来,陪我们吃饭聊天吗?”
也是,一个女孩子竟在一个陌生男人家中醒来,就算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通常第一反应会想直接逃离现场。
他却想留住她,至少让他送她回家……
“她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看样子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纪诺熙俊脸一沉。
他昨晚可是被她逗得差点失去理智,幸亏看见阿Don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才让他及时煞车,自己冲到浴室冲冷水澡,而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瞧他俊美的五官上居然出现黑眼圈和血丝,刚刚一听到她已经离开,还露出依依不舍的样子,阿Don忍不住继续亏他。
“看你的样子,不会是昨晚作春梦,没睡好吧?”
“别闹了。”
“说真的,那女的昨晚真的够猛,没想到小红帽居然差点把大野狼吃掉!你只是把她抱到床上,她却马上扑倒你,还——”
“她失恋了。”纪诺熙打断他。
“失恋就能强吻人吗?”昨天说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呢!
“那不算强吻。”若不是因为贪恋她的馨香,太贴近她的脸蛋,她也不会……
“这样还不算,难道你是故意送上门的吗?”
阿Don立刻接收到一旁丢过来的冷冽杀气,马上识相地闭嘴。
喝醉酒大哭大闹是常有的事,可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压抑的哭法——苍白着一张脸,泪流满面,却一点哭声也没有。
她颤抖的唇反覆问他,还爱不爱她?他不回话,也没有立场回话。见他沉默不语,她一个翻身压倒他,不甚熟练地月兑下自己的衣服,迷乱地吻着他。
纤细的身子贴着他的,腰肢下意识地摆动着,她略混着酒意的馨香迷惑着他的意识。
在那种情况下,忍得住的男人就不是男人——可他真的忍住了,因为他不是她口里呼喊的男人,这样占人家便宜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面对她那张清艳的脸蛋,他只能轻轻帮她擦掉眼泪,任凭她在他怀中哭泣,什么话也不能说。
昨天为了送她回家,他看过她的皮夹,身分证上的照片是一个和她不太相像的女人,干练、严肃、精明——不过仔细一看,仍能在两人的眉宇间找到七分的神似。
“夏仲音……”他慢慢咀嚼着这特别的名字,一张倔强又不服输的脸蛋马上在他脑海中浮现,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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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午休时间,夏仲音又到洗手间洗把脸。
很好,这个月的月事来得非常准时,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自从上个星期莫名其妙在一个男人家中过了一夜,她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天会收到什么果照勒索,或是发现自己怀孕之类。
那天回家后,她缩在床上又痛哭了一场,也许是害怕,也许是伤心,她不知道。
虽然那位Gay先生展现出他的“善意”,表示那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可对一个当时完全失去知觉的女人而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尽避身体没有异状,心里还是害怕得要死。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她怎么隐约记得,有个温暖的胸膛,还有一双温柔的大手一直陪在她身边?
不不不,捡到她的人是Gay,收留她的人也是Gay,所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夏仲音这样安慰自己。重新上好妆,整理一下忙碌了一个早上而有些凌乱的包头,确定自己的武装百分百成功后,她才走出洗手问。
午餐她随便喝了一杯麦片粥,还有一个托小助理买回来的三角饭团——这就是神秘的夏主任为何在午休时间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用餐,却又是第一个回到座位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