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伊珞到机场上可不是一段小距离,不过他不介意和她用走的就是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不让她搭上飞机,而且错过这班飞机,她非得等三天才能有飞往日本的班机。
“为什么你那么了解?”这男人的身分真是令人怀疑,不过他的缠功已经让地有点无法招架。
颜颢诔先是愣了愣,随后又耸耸肩道:“我是这里的工友。”虽然看到她满脸不敢置信,可这种解释应该合理啊!他是总裁没错,可是却不做总裁应该做的事情。
反正他的大小事务都是别人在处理,他只负责最后的签名,来公司也只是散散步,不然就是到咖啡座喝喝下午茶,不像工友也奇怪。
“你当工友?”范迟羲忍不住的想大笑三声。
希腊的男人都是这样浪费的吗?这种男人当工友,打死她也不相信。他身上那套衣服是亚曼尼最新一季的夏季服装,普通的工友穿得起这种衣服吗?或者是伊珞的薪水高到这种地步,连工友都买得起价值不菲的名牌服饰。可是这种逻辑能教她相信吗?而且一个普通工友怎么可能有像他这样的贵族气息?
“这是公司这一季发的五套衣服中的其中一套。”这应该不算是睁眼说瞎话吧?因为这是每一季他母亲固定替他挑选的五套衣服,衣服都是家里专门请设计师帮他搭配好再穿出门。总而言之,他就负责挥霍就对了。
除了父亲偶尔会指着他骂几声,家里根本没有人会管他,谁教他有一群好下属呢?
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手中就完全处理好了。
“你月薪多少?”
范迟羲抱着怀中的文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想不到伊珞的福利好到这种地步,或许她回日本后得好好的改善一下员工的福利制度。
“不知道!总之不至于花不够就是了。”这也不算是谎话啊!因为他父亲的确每个月会汇不少的现金到他户头,他从不担心钱不够花。
范迟羲压根就不相信他,她想他大概是伊珞的高级主管,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想管。
“妳叫什么名字?”颜颢诔故意轻靠在她肩上藉此拉近距离,一双手不安分的慢慢爬上她的头发,想拔掉她头上固定长发的笔杆。想不到她竟然可以拿钢笔来绾髻。
范迟义一察觉他不安分的手又缓缓靠近她的头发,反应迅速的一转,伸手打下他的手臂,“别碰我的钢笔!”
她觉得他会丢了她的钢笔,这次可不能让他再得逞,已经让他丢了妹妹亲手做给她的发簪,怎么可以让他再丢了钢笔!它是已经不能写了没错,可是十几年来就是丢不掉它,而且还一直留在身边。
连妹妹都不知道这支钢笔是父亲留给她们唯一的遗物。
早年丧妻的父亲原本是台湾小有规模的贸易商,后来随着移民风潮举家迁到美国。
经营重心搬到美国来之后,一帆风顺的度过两年多,却因为父亲不喜欢那些客套的礼节,而得罪了一些在美国和国会议员有交集的商人。
他们不仅买通国会议员整垮公司,还雇杀手把家人、佣人全杀光,若不是当时她和妹妹被送去上舞蹈课,恐怕也难逃一劫。在舞蹈老师家中得知消息之后,她们俩立即决定不再回家中,因为佣人的一对女儿代替她们而死,她们很清楚如果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父亲公司的资产也在当天就宣布全数充公,残忍的告知她们一无所有的事实,她带着妹妹变卖了身上值钱的东西,去面包店、餐厅、超市打工以餬口,晚上窝在店里睡觉,还得防范雇主是否会侵犯她们俩。白人的种族歧视下她们没有得到任何礼遇,能够苛薄的,白人绝对不会慷慨。
渐渐地,她们从圆融变得尖锐,钢笔就是她在几乎撑不下去的时候,冒着被仇人发现的危险偷偷跑回家中拿出来的,就连妹妹问起她也没说东西是从哪来的。从此,钢笔成为她唯一支柱,想象着父亲在身边鼓励着她。
不久之后,她们遇上同为孤儿的唐毕馨,因为钦佩她做事果断的狠劲,也为了让妹妹有更好的依靠,她加入了唐毕馨的组织,随着她扩展樱盟的势力。
了解人心的唐毕馨知道她们多恨美国人,所以一开始几乎除光了美国所有的黑道组织,包括那些和黑道、黑金挂勾的议员,也因为如此,让她们更加死心塌地的愿意留在樱盟里,即使永远也月兑离不了杀手的封号。
颜颢诔虽然不懂一支旧钢笔对她有什么意义,也没有询问她防卫的态度。
“妳要去哪?”远远的他看见交通车来了,佯装礼貌的询问她,反正他的目的并不是她的钢笔,相信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挖她的秘密。
“东机场。”车一停下来,她就立即跳上,也不管身后的颜颢诔,就往最后头的座他走,她没拄意到颜颢诔跟司机讲些什么话,一坐下就见他踩着缓慢优雅的脚步走来。
范迟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原以为那个“工友”会留在伊珞的,没想到他竟然又跟过来了,看来她的恶运还没结束,她在心中哀号着。
为什么现在有快速杀蟑的杀虫剂,却没有快速杀苍蝇的:***
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范迟羲紧握着双拳看着面前正起飞的飞机——那是她原本要搭的飞机,她在心中不断的咒骂了自己千百次。
她为什么要相信这个痞子的话啊!罢刚下了交通车,他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知道往机场的小路。
深怕错过飞机的她心急之下,也没有对他的话多加思考,就这样让他拉着跑来跑去,穿梭在大街小巷,看着明明离他们很近的机场,却怎么跑也靠近不了,直至她跑得气喘吁吁,他才带着她跑进机场。
但她仍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机起飞,她看着朝青天飞去的飞机,不知道该怎么办,脑中一下子窜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完蛋了!她这三天要住在哪啊?错过了这班飞机要等三天才会有飞机到日本!
范迟羲挫败的蹲在窗户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行事一向都是循着计画一步步走的,这下子月兑了轨道,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抬眼看了一旁的男人,他脸上是有一点愧疚的神色没错,可是他眸子里还有另一种明显的“快乐”,这让她真不知道该不该好好骂他一顿。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范迟羲分析了一整天下来的状况,不难有这样的答案,她还怀疑他刚刚是故意带着她跑远路,要让她搭不上这班飞机。
颜颢诔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嘴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好似在藉此告诉她,他是无辜的。“我刚刚没有走错路。”
真的啊!他走的路都是正确的,只是稍稍的绕了一点路而已。
“我知道你没走错路。”她站起来直视他毫无罪恶感的样子,心里不停的吶喊着:老天,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
“肚子饿了吗?”总是得顾到民生问题,他无辜的道:“我有点饿了。”
其实他的心里正高兴着,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是达成了,还要三天才会有飞往日本的飞机,而这些时间应该就足够让她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他自负的想,毕竟没有多少女人可以抵抗他的魅力。
“我气饱了。”她快步朝机场大门走,想赶快离开这个恶魔的身边,天知道让他再跟在她身边,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别这样嘛!我又不是故意让妳搭不上飞机的。”话毕,他的手指在身后打了一个大叉叉,为了留下她这些谎言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