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她立刻自人群里冲出……“等等!”
“等等!”
岂知,她的声音竟和朗烈的声音分秒不差地重叠在一起。
顿时,结婚进行曲在她意外的出现,和朗烈的抗议声中戛然停歇,不仅让礼堂里的贵宾们一头雾水,更让红毯上的蓓丝感到惊诧……
第八章
朗烈和于葳葳同感惊愕地互望着彼此,千言万语皆在这无声的视线交缠中隐去。
时间彷佛静止了,没有人愿意打破这样的宁静。
直到于葳葳的视线被蓓丝女乃女乃身后的一道亮光所惊吓,才连忙回神喊道:“小心!”
她不由分说的立刻冲向前,在一声巨响后,及时将蓓丝推倒在地。
“呀!”
旋即看见一道闪亮的银光从蓓丝的白纱旁划过,灼烧了她的衣角。虽幸免于难,却让蓓丝吓出一身冷汗。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苏妮亚手里的手枪口还冒着白烟。
“哇!救命啊!”
教堂里顿时惊叫声四起,骚动了起来。
朗烈冷静地望向苏妮亚,怒喊一声,“苏妮亚!你做什么?”然后,他愤怒地一步步逼近她。
“不要过来!”苏妮亚颤着手,歇斯底里地哭嚷:“朗烈,我不要这个女人独占你!”
此时,船上的保安人员也都纷纷赶到,并将苏妮亚团团包围住。朗烈连忙伸手示意他们别靠近,更别轻举妄动。“冷静点,把枪交给我!”朗烈伸手向她。
“不!”她双手握紧枪身,然后冷冷地扣下扳机。“只要她死,你就是我的了!”
就在她瞄准紧护着蓓丝的于葳葳,并扣下扳机的同时,朗烈已冲上前,以自己的身躯替于葳葳挡下了子弹。
“呃!”胸膛上传来的剧痛,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不!朗烈——”于葳葳失声惊喊,冲上前接住他倒下的庞大身躯,双双跌坐在地。
朗烈缓缓抬起染血的掌心,轻抚着于葳葳洒泪的脸庞,忍痛低吼:“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只要有我朗烈在,谁都休想伤你一分一毫……”
声未歇,他抚着她脸颊的手,就在他闭眼前垂落而下。
“不!朗烈!朗烈……”
瞬间,原本洋溢着幸福的教堂,就只剩于葳葳痛心的呼唤……??
经过船上医生的及时治疗,朗烈的伤势已经稳定住了。
“医生,他没事吧?”柯士摩和蓓丝急忙问。
“柯爵士、柯小姐,你们放心,我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相信以朗烈上尉强壮的体质,应该很快就能康复,现在只要让他好好休养,别让伤口发炎就行了。”
闻言,柯士摩、蓓丝和一旁的于葳葳终于松了一口气。
“蓓丝,朗烈的确是深爱着你的,他爱你爱得如此真切,还可以为你挨子弹,真是你的福气啊!”柯士摩开心地说着。
蓓丝沉默不语,只是坐在床边流着泪。
“这下好了,那个差点害了你的狐狸精被保安人员关起来了,我相信船靠岸后,她就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到时候,你就能得到朗烈的专宠,再替他生个朗氏家族的继承人,如此一来,我们柯家在上流社会的地位就能屹立不摇了呵!”柯士摩打着如意算盘。
“好了,你留在这里好好的照顾朗烈,我去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贵宾,要是让这事在上流社交圈里传得太难听,就对咱们柯家太不利了!”
说完,他就匆匆离去,留下仍在昏迷中的朗烈,以及心有余悸的蓓丝和担忧着朗烈伤势的于葳葳。
看着他果程的胸膛上包扎着染血的绷带,于葳葳的心里就像被千刀万剐似地疼痛不堪。
她吸了一口气,对着一脸担忧的蓓丝说:“蓓丝小姐,我能不能跟你谈谈?”那么慎重而礼貌地对蓓丝女乃女乃说话,还真教人紧张呢!
蓓丝心魂未定地抬起眼,满脸恐惧地问:“什么事?”
“我……我有件事,想祈求你的原谅。”她咬着下唇。
“你说吧!”蓓丝疑惑的蓝眼珠转了转。
“我……我想,我必须向你承认,我……”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忽然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你想说什么就明白的告诉我,别怕我承受不了。”
看着蓓丝女乃女乃眼中的温柔和鼓励,于是她下定决心面对她,也面对自己的真心。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我曾经不愿承认我早已深深地爱上了他的男人。”
顿了顿,她那双泛着蓝光的黑瞳坚定地凝向惊愕的蓓丝,颤声又说:“而那个男人,就是……”
“朗烈!”蓓丝替她接口。
“你……你知道?”于葳葳愕然的低呼,睁着一双泪雾蒙胧的黑眸。
“我也是用猜的。”她幽幽地说,没有气愤,也没有伤心,似乎早就明白了一切。
“不过,从刚才婚礼上,你和朗烈互望的眼神中,我就明白了;而现在,见你的双眼里全是对他的担忧,我就更能确定了。”
“蓓丝小姐,对不起,我……我实在……无法克制自己!”说着,泪水再度无法抑止地滴落下来。
是的,她无法克制自己对他日渐滋长的情愫。老实说,早在他吻了她的同时,那双满是霸气和温柔的蓝眸也就将她的心给偷了去,只是她未曾发现,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总以为这样的感情一定能在他娶了蓓丝女乃女乃后结束。
而如今,这个男人不仅替她挡下一枪,还为她承受着枪伤所带来的生命威胁,令她如何再漠视自己对他的爱意呢?
他既毫无保留地护着她、爱着她,她就更不能隐瞒他、隐瞒蓓丝女乃女乃,甚至……她自己了!
她必须向自己和蓓丝女乃女乃承认,她是爱他的,一直深爱着他。
“葳葳,你别自责,其实,我也知道朗烈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爱过我。”顿了顿,她又柔声说:“而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就是你。”
“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就是我?”于葳葳虽早已知道朗烈对她的“厚爱”,却不知道那样的爱,究竟是不是他的真爱?
如今,蓓丝女乃女乃却似乎明白朗烈不为她所知的真心,令她不禁震撼住了。
“你手上的那只银戒就是最好的证明。”蓓丝认真地说:“我记得,在我三岁时,也就是朗烈十岁的那年,我曾亲眼见朗烈的母亲将这只银戒以银线穿著,然后戴在他的身上,并且告诉他,这只戒指只传承给朗氏家族里的唯一继承人,再由继承人交由妻子保管,所以,可以说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顿了顿,她的语气突然转为失落,“如今,他竟然把这只戒指交给你,可见他是真心爱着你的。”
天哪!那银戒不仅代表着朗氏家族,更是朗烈的性命和真爱啊!
“蓓丝小姐,请你让我照顾朗烈吧,我想,无论如何,我都离不开他了。”于葳葳含着泪水,坚定地望向难掩失落的蓓丝。
蓓丝女乃女乃,我本来是应该来帮你的,却反而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于葳葳的心里痛苦地吶喊着。
因为,她已决心爱上那个狂浪不羁的男人——朗烈!??朗烈,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此时此刻,于葳葳才惊觉到自己是如此地在乎他。
昏沉中的朗烈,隐约听见遥远的那端传来于葳葳殷切的呼唤,在她的呼唤下,他终于睁开了双眸,瞬间,于葳葳那张布满泪水的娇颜落入他隐忍痛意的蓝瞳里。
“朗烈,你终于醒了。”她激动的喊。
“葳葳……呃!”他急着想确定自己并非置身于梦境,却引来伤口上的剧烈疼痛。
“你先别动,你的身上还有伤!”她怜惜地说。
但他不肯听话,硬是忍着椎心刺骨的疼痛坐卧起身,急切地伸出大而温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捧住她小巧的脸蛋,眸瞳里净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