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微愠地命令道:“吉祥,别再闹了,出来!阿玛不是来罚妳的,别躲了。”
“是呀!吉祥,妳就快出来,别在这儿闹笑话。”
半晌,仍未见有任何动静,端王爷着实有些恼了,喝令一旁的邬总管道:“快去把格格拖出来!”
“喳。”
邬总管不敢怠慢,连忙和几个奴婢上前将桌椅搬开,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宝绢!
宝绢求饶似的喊了一声,“王爷……”连忙双膝一跪,猛磕着头,嚷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以后不敢了……”
端王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一座火山就要爆发了。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格格呢?”他怒吼出声。
“格格她……格格她……”宝绢支吾了半天,舌头差点打结。
“快说!否则连妳一起办!”
“王爷饶命!榜格她早在几天前就去了将军府,上龙岩山替筝公主求药去了。”她霍出去了,干脆坦白招供,“是格格要奴婢守口如瓶,非到最后关头,绝对不可多话,否则她……她也会办奴婢的。这里有封格格要给王爷的信,请王爷过目。”宝绢颤抖着,将信呈到王爷的面前,邬总管接过手,呈给了王爷。
丙然,那歪七扭八的字迹,的确是吉祥的特征。
辞别信上是这样写的:
阿玛、额娘:别怪宝绢!当您们看到这封信时,我想一定是事迹败露了,其实,是我威胁宝绢别多嘴的。
虽然公主因病延后了婚期,但女儿仍不忍见公主病体招恙,所以自愿上龙岩山为公主求药。而龙岩山上危机四伏,若女儿有何不测,还请阿玛、额娘保重。
吉祥不孝,先斩后奏,待女儿回来再凭阿玛处置,可是若要罚我,千万别罚我抄书,很累的,光是写这封信,我就快想破了头,写错好几张,何况是那些要命的经书呢!
吉祥留
一看完,端王爷更是气愤难忍,马上喝令:“哼!太可恶了,通知康贝勒,我这就上将军府要人!”
说完,立刻气冲冲地前往将军府兴师问罪……
★★★
眼看韩峰和吉祥这两个小子已经去了大半个月,仍没有丝毫音讯,也不知是生是死,望着仍卧病在床的韩筝,韩石坚不免担心起子女的安危。
“筝儿,撑着点,峰儿和吉祥很快就会采得仙风草回来的。”韩石坚虽如此说,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嗯!阿玛,我还好,倒是大哥和吉祥的安危总教我挂念。”韩筝轻启苍白的唇说着。
“放心吧!我相信他们会平安回来的。”韩石坚不仅安慰女儿,也这么告诉自己。
韩筝虚弱的点点头。
忽然,从厅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是谁胆敢在将军府里撒野?”韩石坚不悦地问。
一名婢女匆匆饱进来,神色紧张,“将军,外面……那端王爷……”
韩石坚大手一挥,示意婢女不用再说了,他已经知道又是纳兰端这老家伙来找他的碴!
“妳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他转身替韩筝盖好被,接着大步跨出房间。
在通往大厅的回廊上,便已听见端王爷的叫骂声。“姓韩的,快还我女儿来,否则我就放火把你们将军府给烧了!”端王爷大吼。
韩石坚皱起两逋浓眉,压抑着怒气走到大厅。
“端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韩石坚声音宏亮,但语气郄可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气愤。
“你说你把我女儿拐到哪儿去了?”端王爷怒气腾腾的上前质问。
韩石坚的身材魁梧,与端王爷面对面怒视时,几乎可以说是用鼻孔瞪着端王爷的。“笑话!闭你女儿?你女儿如意不是在宫里做她的王妃娘娘,你要找女儿吗?去跟皇上要人啊!我可给不起。”
“你!”端王爷恼怒的指着他的鼻孔,“我不是说如意,我是要吉祥!”他可管不了什么欺君大罪了,只要能要回他的女儿,一切事情就先滚边站了。
“吉祥?”韩石坚转身坐下,冷笑几声道:“他是你的好儿子,我能把他拐到哪去?哼!端王爷,我看你真的是老糊涂了吧:就算他来我这儿,我也没理由把他赶走,他可是我韩石坚的乘龙快婿。”
“韩石坚,我告诉你!你转好了,吉祥不是你的女婿,她可是我纳兰端不折不扣的女……”
正当他要说出真相时,一只大手及时捂住端王爷的嘴。
“儿子!”纳兰康忙出声解释,“是不折不扣的儿子!韩将军,我阿玛因为听见我妺……哦!不,是弟弟吉祥要前往危机四伏的龙岩山,才会有些精神恍惚,把儿子说成女儿了,请原谅。”
韩石坚点点头,他能体会端王爷的心情,“端王爷,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但我敢用我的人头担保,令郎定会平安归来,请放心。”
纳兰康抑住心里的愤怒,强笑着说:“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不送了。”
“我……”端王爷还想继续争辩时,已被纳兰康和几个家丁又是强拉又是硬拖的离开了镇国府。
一走出镇国府,端王爷扯开儿子的手,大斥:“康儿,你为什么要阻止,不让阿玛好好的教训那个大老粗?”
“阿玛,你现在若告诉姓韩的这个天大的秘密,不仅曾有把柄落入他手中,更有可能会被杀头的,你先忍忍,等吉祥回来后,再做打算吧!”
端王爷想想,儿子说的也对,一切该等吉祥回来后再做打算,而且,他也必须趁这时让如意探探皇上的心意。
不过,龙岩山是个大贼窟,真不知吉祥现在是否安然无恙?端王爷和纳兰康不禁担忧起她的安危……
而另一边的韩石坚捻了捻他的落腮胡,陷入了沉思中,“女儿?吉祥……等等,难道那个眉清目秀的俊小子会是女的?是耶老家伙的女儿?”随即,他敲敲脑袋,苦笑着自语:“不会的,一定是那老家伙想儿子想疯了,像他那种人,还不敢作出欺君之事呢!”
终于,韩石坚劝服了自己,摇摇头,不愿再多想。
★★★
自山巅往下望,连绵的山峦尽在眼前。
“喂……”吉祥顽皮的大叫,声末歇,一阵阵的回音传送在各山谷间。
韩峰以手为忱,悠哉的躺在草地上,享受微风的沁凉。
“韩峰!”她坐在他身旁,嚷着:“来,你也叫几何,很有意思的。”
“没兴趣。”他文风不动,淡然拒绝。
“快,只要一句,随便你说什么。”吉祥兴致勃勃,非得要他说上一句话。
见她可怜兮兮的眼神,韩峰只好坐起身,故意嚷着:“纳兰吉祥是大傻瓜……”一阵阵浑厚的嗓音,立即在山谷间迥绕着。
“喂!臭韩峰,我可没叫你骂我啊!”吉祥双手抡起小拳头,捶在韩峰宽厚的胸膛上。
韩峰朗声大笑,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令吉祥整个身子顺势跌进他怀里。
吉祥只觉得整个身子顿时僵硬,脑子一片空白,她竟然靠他这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的发梢间拂动。
原本笑得开怀的韩峰,也忽地停住了笑。他拥着吉祥,流动在他体内的并非像他和戴浈或托雷那样,哥儿们般朋友间相拥嬉戏时的情绪,而是一种会让心跳加速,血液全流到心窝的那种震撼;也不似他抱着小蝶的心情,而是更复杂、更好的心动……
天啊!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啊!他怎么可以抱着这个小子想入非非呢!
莫非他有潜藏的“断袖之癖”?太可怕了!倏地,他猛力推开吉祥的身子。
“我……”韩峰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敲敲自己的大肠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