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众人的眼中,她可以清楚的看出他们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没多久,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门外潇洒地走进来,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她已听见热烈的掌声,和足以震天的欢呼声,彩纸和花瓣纷纷抛向那个威武的男人。
男人身着斗牛士的白色华服,他摘下帽子回礼,此时,冷凝的唇角才扬起一抹笑意,然而,依然是那么威武,令人怦然心动。
正当伊凯儿愣想着男人的身份时,薇妮已经兴奋地拉着她的手臂大叫。
“哇!凯儿,你快看,那个看台下的男人就是蓝斯子爵呀!”
蓝斯!那个挺拔俊逸的男人是蓝斯?是昨天那个粗暴的蓝斯?伊凯儿赶紧瞪大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
丙然,仔细看清楚,就是他没错,虽然现在的他有穿衣服,依然遮不住他一身强健的体魄。现在,她看到的却是和昨天不太一样的蓝斯,昨天的他,像只被惹毛的狮子,而今天的他傲气依然,只是眼神中多了一点温和,俨然是只立足高空岩谷的狮王架式,伊凯儿不可否认地告诉自己,她爱看这样的蓝斯。
蓝斯真像人双面人,这是伊凯儿第二次看见他时的印象。
看台上,一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美艳女子,她的嘴里咬着一朵红滟的玫瑰,对着蓝斯露出痴迷的笑容。她真的好艳,那有一头乌黑色的及肩长发,齐眉的刘海让人把她和埃及艳后联想在一块,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合身的低胸礼服上表露无遗。
等蓝斯浏览看台一眼后,眼光停驻在那美艳女子的身上,女子立即将嘴里的红玫瑰往看台下丢,蓝斯脚步也没移,稳稳接住玫瑰。
只见蓝斯嘴角微微一扬,也把玫瑰咬在嘴上。
女子看了甚感满意,妩媚地一笑,同时丢下了一个挑逗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伊凯儿对这个美艳女子的印象不是挺好的。
“凯儿,你看那女人,她就是蓝斯的远亲表妹雷蒂亚,她可是艳名远播呀!”薇妮推推她的手肘,又继续说:“她还有一个哥哥,也是个有名的斗牛士,名叫雷曼,听说也是继承了蓝家的英俊挺拔,不过略逊蓝斯一筹。”
哦!蓝斯真的那么厉害吗?尽避薇妮说破了嘴,她还是不太相信。就算他英俊面具下的不怒而威,的确可以震慑数十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但是一头比人重上十几磅的斗牛,更是令人不寒而栗,光是看那牛孔武有力的模样,就吓得腿软了,何况是在被人挑衅之后呢?
就在她发愣的当儿,看台下又给她一个大大的震撼!
等等!正从门口缓步走来,黑黑的那坨庞然大物是什么……哇!一只活生生的黑牛,就从外头走进来了,干嘛!蓝斯疯了不成,他该不会是要当场表演起斗牛啊!伊凯儿在心里惊呼。
蓝斯眼眸里露出光芒,像是在警告这只不怕死的黑色斗牛似的,他挥开手上的红布,引逗那只斗牛向他走近。
那只牛露出贪婪的模样,正带着一触即发的兽性向蓝斯走去。
它那对直挺挺的牛角,让看台上的每个人冷汗直流。
伊凯儿实在看不过去了,她冲到栏杆前,往下大喊:“喂!蓝斯,你不想活了,也犯不着让大家看你怎么死的吧!”
没想到,一说完这句话,就引来众人责备的眼光。
“凯儿!”薇妮试图拉回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蓝斯抬头看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应。这是什么意思嘛!难道她说错了吗?为何他们的眼神如此专注可怕?伊凯儿双手环抱胸前,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她可要好好看看蓝斯如何制伏这只巨牛。
红布巧妙地一挥,优雅却迅速,他正在对这只牛挑衅。只见那只牛就像一阵黑色巨风般,向他席卷而来,立即,蓝斯的身子一转,那只牛掠过了那块红布,似乎仍心有不甘,不多说的,那对牛角又直奔向他,他俐落地一回身,那只牛又扑了空。也不知何时,蓝斯已经快速如风地在牛身上插了两只长枪。
长枪显然发挥了功用,那只牛已显得疲惫不堪了,但它不放弃,磨磨牛蹄,颠跛地往蓝斯冲,蓝斯轻巧地一躲,将黑牛抛得老远,他从腰际上拔出一只精致的长剑,抵向看台上的伊凯儿。
伊凯儿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蓝斯的意思何在?她只知道大家都露出极为羡慕的眼神。
薇妮赶紧凑向她耳边,“凯儿,快点!把他的剑从剑鞘里拔出来。”
想也没多想,做了再说。
凯儿很快地将他的剑鞘抽离剑身,剑身立即发出了它的光芒。
同时,斗牛从前方向蓝斯快速地奔冲过来,蓝斯转身挥剑,剑身很准确地就刺进了黑牛的下颚,“碰”的一声,牛应声倒地,鲜血很快的流出,牛身微弱地喘息一会儿后,就静止不动了。
接着,整个殿堂立即响起如雷的掌声和叫喝声。
“英雄!英雄!”
蓝斯从头到尾都露出应有的高傲,那眼神的神采仿佛向世人宣告他是英勇的斗牛英雄。
他将嘴里咬的玫瑰丢在伏在地上的庞大牛揣,接着,转身接受众人的喝采,十足的王者气势。
欣赏完了惊心动魄的表演,伊凯儿不得不对蓝斯重新评估了,她没想到自己也像着魔般,爱极看他的一举一动。
之后,伊凯儿从薇妮那儿才得知,她的那句话惹怒了众人,当然,在众人面前咒他们的英雄死,实在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不过,她一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心直口快的。
得罪了那么多人,不死也半条命了。幸好,最后蓝斯将剑鞘交给她,才结束了众人指责的眼光,反而换成了尊敬且羡慕的目光。据薇妮所说,这是斗牛场上最高的荣誉,能为斗牛士做这么神圣的事情,当然也要是个对斗牛士本身有相当意义的人,才够格胜任这样伟大的任务。
虽然,伊凯儿不明白为什么蓝斯要让她替他开剑鞘,她会是对蓝斯而言有相当意义的人物吗?不会的,昨天他还粗鲁地折磨她,不会在一夜之间就转了性吧!但是,她仍在心里产生一丝莫名的感动,无论如何,他替她解了危,免除让她走在路上,随时可能会被奉他为神明的信徒们打死的危机。
呵!他倒是满体贴的嘛,要是昨天他能像今天一样优雅高贵,她也不会对他的印象差到了谷里。是啊!昨天的他真是差劲透了,居然……硬是夺走了她的初吻,想到这,双颊立刻渲起一抹红晕。
包差劲的是,她居然眷恋起昨天他那霸气的强吻。哦!伊凯儿你真不争气。她赶紧甩甩头,让自己别陷入思念里。
对了,今晚可是她回二十世纪的唯一机会,她不能放过。
她匆忙地向薇妮交代了一声,并且依依不舍地告别后,才在晚宴的高潮时离开,那时舞娘们正就着吉他的乐声和响板的节奏下,婆娑起舞。
“再见了薇妮,再见了,十九世纪的美丽的西班牙。”说完,伊凯儿提起裙摆往阁楼跑。
她穿梭在人群中,仍逃不过一双冰冷的鹰眼……
第三章
伊凯儿拔下头上的夹子,试图打一阁楼的门锁。
弄了好半天,仍未见门锁有任何令人喜悦的反应,她唯一能感觉的,就是额上和背上的冷汗直流。
她实在想不到,十九世纪的坦萨斯特堡居然连阁楼也锁得那么谨慎。
“哦!懊死。”伊凯儿用力地踹门一脚。
“需要我帮忙吗?”忽然,身后响起那熟悉的低沉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