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回答,你好好考虑,想清楚了再告诉爹。]秦文奕鼓励地拍拍书雅的背,[早点儿歇息,爹可不希望我的宝贝金孙是个瘦巴巴的丑小子哩!]
[爹!]书雅不依的大发娇嗔,脸上不自觉地散发出母性的光芒,她的肚子里,正蕴育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圭女圭。书雅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肮,再过不久,她的肚子便会渐渐地隆起了。
[这么大了,还那么喜欢撒娇,真不害臊。]秦文奕戏谑地玩笑,[好啦,乖乖的,爹还得去批公文呢!]他模模书雅的头,顺势扶着她到床上躺下。
[嗯。]她听话地点点头,让秦文奕为她盖上被子。
秦文奕心慰地望著书雅,他细心呵护的小女娃真的长大了。
书雅的心充满暖意,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孩提时代,爹无论有多忙,每晚必定抽空来探视她,同她说故事,共享短暂的天伦之乐。
但,自从爹晋升为相国后,这不成文的习惯便被打破了,再加上她被封为公主,时常得入宫向太后、皇上请安,他们父女俩就变得聚少离多,渐渐疏远了。
秦文奕叹了口气,缓缓地朝房门走去,正欲踏出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书雅的呼唤。
[爹,]见到秦文奕停了下来,她才又开口,[我愿意嫁。]她想清楚了。
他颤抖了一下,旋过身,望著书雅,[你真的愿意?]
[是的。]书雅的语气有着不可忽视的坚定。
[一切都听你的。]他相信书雅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不然,她是不会轻易妥协的。[早些歇息吧!]他替她带上房门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书雅看着父亲渐远的身影,她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虽然她更彻底的背叛[他]了。
反正,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而他,他一定会渐渐的遗忘她!忘了生命中曾出现过她这么一号渺小的人物。
一思及此,她的泪水又忍不住地流下,彷若断了线的珍珠般。
今晚,就让她好好地渲泄吧!为[他],也为他们的那段情。过了今晚,她将不再是为自己而活,她活着是为了爹、女乃娘、兰儿,以及所有疼惜她的人,也为了她的孩子。
哭吧,尽情的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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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的。
一场盛大又隆重的婚礼,在万众瞩目下,终于圆满落幕。
书雅端坐在床上,此时的她如坐针毡,禁不住心中的不安。
要是新郎倌是[他]该有多好!他一定是最英俊挺拔的新郎,要是再加上一点笑容,必定能迷倒众生.....嗯,不行,他只能对她一人笑,她不许别人同她一起分享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书雅不自觉地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
直到一阵嘻闹声,突地传入清静的新房
[小姐。]兰儿随著书雅陪嫁到将军府,一路上,她俩一直行影不离,她握紧书雅的手,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颤抖。
有人进入房里,一伙人在门口嘻笑着要闹洞房,却在新郎倌百般讨好、软硬兼施之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小姐,你自己小心点,切记女乃娘叮咛的话,兰儿先走了。]她向顾竟言行礼,领了赏,便赶紧走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道理他当然懂。现在,房中只剩他俩了!
书雅察觉他的行动,他似乎越来越倾近自己,忍受不住畏惧之情,她开始颤抖。
直到那男子,也就是她丈夫的人,正欲掀起她的头巾时!书雅再也无法忍受,拿起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防身匕首,架在自己纤细的颈子上。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她要胁他,以阻止地进一步的侵犯。
[嫁给我,真的让你如此痛苦吗?]书雅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这声音是.....
她兀自掀起头盖,映入眼帘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人,此时,她禁不住心中的奔腾,两行清泪迳自流下。
然而,她激动的泪水却让顾竟言误以为是她不愿下嫁于他,偏偏又得拒绝,才会委屈的流泪。
不能怪他有如此想法,毕竟书雅迫切地自他身边逃走,可是不争的事实啊!
[是你?真的是你?]书雅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除了我,还会有谁?]他没注意她语气中的悸动,一心只想到自己被她伤害了。
瞬间,书雅明白了,原来一切的一切,皆在阴错阳差之下,被越弄越糟,越弄越杂。不过,总而言口之,言而总之,他俩又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书雅正要开口,顾竟言已抢先道:[别说了,我明白。]他喟然。
他明白?明白些什么啊?她不解,一脸茫然。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强迫你,我会给你时间适应,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他顿了一下,[除非你亲自开口,不然我是不会碰你的。]
看着心爱的人在面前,却不能碰,对身为男人的他而言,这是最大的折磨。也罢!就当是上天对他爱她的考验吧!
[你.....]天啊!他就会自作聪明,书雅又要开口,却再度被他硬生生地打断。
[早些歇息,明天还得归宁,别让你爹以为你到这来受苦了。]他就是嘴硬心软,明明是心疼书雅憔悴的容颜,偏偏还要故意装出一副酷样,教人气得牙痒痒。
[你.....]她气得想破口大骂,却又不知从何骂起,唯有涨红了一张俏脸。语锋一转,[你滚啊!]
彼竟言一脸苦笑,[不用你赶,我也会走。]掉头就走,留下忿忿不平的书雅,一人独守空闺。
[你这只自以为是的猪!]书雅口出秽言。
本以为再度重逢,会是两人互訢心声的时候,没想到竟是一场冷战的开端!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慨,委屈地哭了起来,怒气淹没了初见他时的喜悦。
她恨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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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看着心上人若有似无、若即若离的样子,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唉!书雅再次叹了口气,她敢说,这些天她叹气的次数,绝对超过从前加起来的总数。
她嫁人将军府十多天来,除了她归宁的那日,顾竟言陪同她上门拜访外,接下来的日子,她见到他的次数实在少之又少,就算见了面,也只能用[相敬如冰]四个字来形容。
这是她最不乐见的情况,而且,她还没找到适当的时机,当面告诉他自己已有身孕的事。书雅不自觉地模着微凸的小肮,脸上漾着幸福的笑颜。当他听见她怀孕时,他的表情一定相当震惊,但又不禁担心,他会不会不喜欢小孩子呢?
好烦喔!她愁眉苦脸,左思右想。猛然,灵光乍现,他不来找她,她可以主动去找他啊!
嗯!就这么决定。一打定主意,书雅不禁露出笑容快乐得不得了。
[小姐!]兰儿突然地在她耳边大吼一声。
[哎呀!吧嘛乱吼乱叫的?你想吓死人呐!]书雅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叫了好几声,是你自己不知道神游到何处了!]兰儿一脸无辜,为自己解释着。
她不知小姐为何会如此异常,好像很幸福,却又像万般无奈似的?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唉声叹气,但不管如何,只要小姐高兴,她也就快乐了。
[是,是我不对,误会你了。]她没好气地瞪了兰儿一眼,仿佛在怪她干扰她的宁静。
[不敢当。]她嘻皮笑脸道,还唱作俱佳地打躬作揖,惹得书雅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