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灯,好检视自己的伤口跟受伤的自尊。
“我知道不是玩具,才不想让你玩它上了火,该死!你今天昏倒的时候可爱多了。”
昏倒?
不提还好,一提到,祁珊的整个脸颊倏地火红了起来。
她的眼角不用瞄到外面,也知道恐怖的黑夜叉来临了,更惨的是,她还睡饱了,这下好了,她又得一个人跟那无边无际的恐怖奋战一整晚了。
看着她猛地窜红,又逐渐发白的脸颊,瞿吾森突然了解了。
嘿嘿!一个邪恶的笑容在他的脸上逐渐浮起。
这个暴力女的弱点可真不是普通的弱呀!这下他的男性自尊可有扳回的余地了。
“你笑什么?”祁珊怒视着他,对着人发火比对着那片不知名的黑暗要容易多了。
“笑你呀!你怕……”
“我劝你最好不要吐出那个字,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她俐落的把玩着手里的枪,看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哼!”瞿吾森虽然不是暴力至上的人,可是他的小说里向来月兑离不了暴力与情色,对这种威胁,他可是经验多多。
“随便你呀!这种荒山野岭就是因为弃尸容易,所以相对的冤魂也多。”
“你闭嘴!”
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瞿吾森眼里的邪恶光芒,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我随时可以逮……可以不干煮饭的工作,你就得再找人罗!”
突然想到自己的身分必须保密,只好很勉强的转了口,用了一个一点都不像威胁的威胁。真是惨!祁珊皱着眉,她怎么会惨到今天这种地步?
“这算是威胁吗?”翟吾森在逗她的同时,突然有这么疑惑在心底,这女人的表现跟行为举止,未免不太像那种特别的服务业了。
“哼哼!”当然不是!
祁珊经过他的身边往楼下走,并给了他那张英俊的脸孔一个很没诚意的笑容,她在努力的用眼睛告诉他,随便说给一个混混听的威胁,就保你吓得屁滚尿流,今天算你运气好。
“你要煮饭了吗?”
看着她摇臀摆尾的下楼,瞿吾森突然很不甘心,生理上的两种饿,总该满足其中-种吧!
“你还想吃饭?不怕我下毒?”
“我比较想吃你。”
“那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说瞿吾森,连祈珊自己都为她的回答感到佩服不已。
“我比较想吃点好吃的。”瞿吾森认命。
对于她,有些不解的疑惑,让他对她的拒绝不再感到如此愤怒。
“好!”
祈珊的怒火消退了,这是满奇怪的一件事,尤其是当她的发火对象,并没有受到任何伤亡时,她很少就这么退火的说。
她耸耸肩,立刻遗忘掉自己这一刻突然冒出的想法,因为“敏感”向来就不是她的情感特征之一。
包何况,今晚有这个“人”陪着,能有多久算多久,外面恐怖的风声,她至少还能抵挡一阵子。
看着她走进厨房,熟练的忙了起来。
瞿吾森突然开口。“你有没有男友?”
“什么?”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用两手支撑着下颚,坐在餐桌旁,用有点孩子气的笑容看着瞿吾森。
“我是说……”
-转头,她又忙她的:“我听到你问的问题了,问这干嘛?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好奇,通常你这样的行业,多多少少要有一、两个靠山,但是一个像你这么暴力又……背后有刺青的女人,有人敢要吗?还是你根本不需要靠山?”
“说得好!”她的动作停了千分之一秒。
这次她连回头瞪他都懒,没办法!谁教他说的是事实。
老实说,她的心回想到七年前,在大学谈过的那一段唯一的感情时,还是有点痛!
因为就算背上没有刺青,也不会有男人敢要她!当年这正是男人要跟她分手的借口,现今更严重。但那又如何?她可是警界中人称传奇的霹雳火爆女警。一个人也能赖活着,就算老死在臭水沟也绝不后悔。
瞿吾森挑了挑眉,锐利嘲弄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温柔的愧疚。“那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了自己的个性跟特色,而觉得配不上任何人。”
祁珊克制着回头瞪他的冲动,他是在安慰她吗?
“不好好保护你的男人是傻瓜。”瞿吾森突然有了下地狱的冲动,有这么一刻,他不在乎她的行业。“如果你觉得必须跟某个男人结婚,才能重拾自信跟勇气,只要你的饭再煮好吃一点,我也许可以考虑。”
“哈!”祁珊丢了一大把青菜下锅,油水相碰的爆裂声中,她给了他答案,“我的自信跟勇气如果要靠你才会有的话,我不如自杀算了。”
正常的答案。瞿吾森微笑的看着她,虽然依然是个莫大的屈辱。
尤其是对他这样一个黄金单身汉,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上亿资产的青年实业家,更别提他还有那个神秘的侦探作家--“炬森”的身分在,哪一个女人会不等待他的垂涎?
而她竟然……
奇怪的是,对于她的话,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你今年几岁?”他继续做他的调查,调查这个少见的女人,究竟心底埋着些什么样的想法?
趁她将做好的菜端上桌的同时,他又对她的容颜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当然,还有她的身材,这样火辣的身材,竟然没被某个男人独占?
现代男人身体里那古老蛮荒求生存的勇气因子,都到哪里去了?
“说出来会吓死你!”
“五十?还是五岁?”
祁珊瞪了他一眼,瞿吾森这样嘻皮笑脸的还真让人不习惯。
就跟那些以前没见过她实力的追求者,那些一样,净问这种不三不四的问题,最终目的还不是想知道她的三围。她有点失望,她其实以为这个男人会有点不一样。
“二十八!”
“你开玩笑?”瞿吾森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她那张女圭女圭脸下,隐藏的竟然是比自己还大的年纪,一个到二十八还在做妓女的女人,绝对不会有她这般清澄透明的双眸。
她隐藏了什么?一个女人要是被人误认为妓女,不是会愤怒吗?可是回想起来,她非但不生气,似乎还承认的很高兴,这是为什么?
“实岁,虚岁都要算三十了。”
祁珊丝毫没发现瞿吾森想调查自己的心思,其实她不讨厌他,如果他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好相处的话,那她这两个星期应该不会太难熬吧!
“我最多比你小一、两岁罢了。老女人不是该找个年轻男人当爱人吗?”天呀!这句话一出口,不等祁珊反应,瞿吾森就想给自己狠狠的两巴掌。
他什么时候变得跟自己的笔下,那些骗女人财色的小白脸一般低级?
“是吗?”
祁珊笑着,她就知道,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好好的相处三分钟以上,看着自己手上耶一盘刚刚炒好的海鲜杂烩,再看瞿吾森。
接着瞿吾森就看到那盘海鲜杂烩掠过原本的目的地--他的嘴巴,而直接飞到了头顶上。
“你这种混蛋!我宁愿作十辈子的老处女,也不会对你这种小--人有兴趣的,晚安!”
“你……”
瞿吾森想发火,可是实在发不出来,虽然苦苦等待的美食竟然是落在自己的头上,可是看着祁珊上楼的背影……该死!
他发现自己生平这么想用心去得到一个女人。
怎么会?对于女人,他不是一向看得很开,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吗?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会这么的努力,想要去了解一个女人背后的点点滴滴,只为了……要她多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