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告诉过你,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可是!我不相信!五年了,他真的还把我们当初的话当真?”胖太太一脸的讶异转成佩服,“我们当时只是不想让组织知道我们假死的真相呀!他竟然……竟然真以为我们在他的脸上留下的那个纹身会让我们的身分曝光?”
“我亲爱的老婆呀!”瘦丈夫先前虽然也是一脸惊讶,但这回却笑咪咪的上前挽住了老婆的手,“我就说嘛!他是个有恩必报的小子!所以才始终留着胡子,那表示自己的诚意呀!”
“是吗?”
“嗯!”瘦丈夫低头看着昏迷中的龙曜溪。
他在昏迷中不时的呓语,念的想的都是他们那个宝贝女儿岳蝶卿的名字。
瘦丈夫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真的!女儿交给他这样的人,我反而比较放心,倒是磊那个小子,个性像你,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哟!”
“你胡说些什么?这和那无关!”胖太太瞪了他一眼,“好了!你说,既然我们不杀他,那我们来这里干嘛?”
“干嘛?唉!帮他一把……”
“不行!当初说要卷款逃走,放弃一切的时候,我们就立过誓,绝不能和过去的一点一滴再有所接触,我们要怎么帮他?今天来这里不杀这小子,已经是给他莫大的恩惠了。不要以为他念着小蝶我就会心软。”
“老婆!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冒险,可是,你看不出他真的很爱蝶儿吗?想想法子帮他吧!”
“这……”胖太太看着躺在床上的龙曜溪好一会儿,似乎有些迟疑了。
“咱们的儿女和他之间的误会要不解释的话,我们良心上也过不去呀!你对他还有什么气,说真的,磊也应该帮你出完气了吧!”“好吧!你怎么说都对!说真的,我是有个办法让磊知道事情真相,又不会暴露我们的身分。”
“什么好方法?”
“你来帮我把他的胡子剃掉,让我改一下他的刺青,再拍张相片,寄给那个笨儿子,他就会立刻知道自己错了。他这么爱他姐姐.一定会帮这两个人破镜重圆的。”
“什么?”瘦丈夫一时忘情的叫出来,随即又压低了声音,“你疯了!又想玩当年那一套,竟然想出这种主意,嘿嘿!真不愧是我美丽又聪明的老婆。”瘦丈夫深情的凝望这个宁可与他一起抛弃子女,也要两个人终身厮守的爱人。
“真的吗?老公。”胖太太也深情的回望他。
想当年为了逃避组织追杀,两人毅然决然放弃了创立多年的帮派,又抛弃了两个子女,才能甜甜蜜蜜厮守至今,也让子女安安全全的活了下来。
深陷在过往回忆中,相互凝望的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竟然忘情的在别人的病房中拥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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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转眼又匆匆过去,炙热耀眼的夏天同时开始温暖着北半球的每个角落。
在纽约,一个三十坪大小,温馨可人的小鲍寓里。
“姐!你为什么不收留我,我可以帮你煮营养餐耶!对母亲和小孩都很好的哟。”这一阵子,岳磊卿完全放弃了与华人国际黑社会的挂勾行动。
这段期间,他由台湾的报纸上看到了龙曜溪过世的消息,既然他已经报了仇,也没必要和那群心狠手辣的笨蛋周旋下去,再加上他担心岳蝶卿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干脆搬来纽约找岳蝶卿,并小心的不让她看到那一阵子的华人报纸。
“谢谢你!免了!要吃你煮的东西呀!孩子还没落地就会给你玩死了,你还是滚回你的加拿大吧!”
“这么无情!”
“哼!说我无情?”岳蝶卿不客气的盯着岳磊卿的脸,“你才无情呢!心里的防御这么强,你一定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怕我知道,对不对?”
“姐!你……你的能力不是要接触到我时,才感觉得到吗?”岳磊卿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知道姐姐的感应能力恢复,因此一直很小心的不让她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在心里建立防御,虽然已经成了他的惯性,但他还是常常在姐姐这个唯一的亲人身旁松懈下来。
“没有到那个地步,只是加上……”她拍了拍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这个宝贝的力量,我现在不用碰到一个人,就可以在距离一公尺内感应到他的情绪。”
“他也有那种力量?”岳磊卿讶异的指着她的肚子,这下可完了!难道他以后连在自己的小外甥面前,都要在心里建立防御工事吗?
“没错!来!模模看!”
“不了!”岳磊卿猛摇头,敬谢不敏!
“哎呀!别客气嘛!来!”岳蝶卿往他直逼近,吓得他连连往后退。
“不要了!”迟到厨房门边,眼看就要被逼着碰到那个未来的妖怪小外甥时,门铃突然大作,“啊!有人按门铃,我去看是谁来了?”
岳磊卿像是得到特赦一舱,俐落的闪过岳蝶卿那略显笨重的身子,往大门走去。
“不用看了啦!’看到一向智商过人的弟弟竟然被吓成这样,岳蝶卿不免有些得意,她走向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喜孜孜的等着今天的晚餐,不久前她所订的大披萨。
没想到三分钟过去了,门口却依然没有回音。
“怎么了?披萨拿过来呀!是披萨吧?”她对着岳磊卿喊道。
“不是!是……我的信。”听出弟弟的声音有一丝恐慌,岳蝶卿觉得奇怪,努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大门处。
只见到岳磊卿的身子似乎在颤抖,“这个是……不!不可能!”
“怎么了?磊……”岳蝶卿好生奇怪,她没见过这个智商170的弟弟这么惶恐的神情。
她走向他。
“姐!我……我……我犯了一个大错!怎么办?怎么办?”岳磊卿突然向她下跪,慌得岳蝶卿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
“不要急!是什么事?你……”
就在这一瞬间,岳磊卿所做过的事,尤其是关于报复龙曜溪的点点滴滴,完全从两人相触的双手传到了岳蝶卿的脑海中,“你……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我不是!不!我只是……”看到姐姐脸上惊恐的神情,岳磊卿跪着移向不断退后的她,“姐……姐!小心……”
“不要!不要碰我!为什么?为什么?”岳蝶卿狂乱又惶恐的眼里满是泪水,但她还记得稳住身子,坐到沙发上,而不再像过去这么歇斯底里的昏厥,因为,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要她坚强。
“我调查了这么多年,所有的证据都显示爸妈是他策划害死的……”岳磊卿的声音中有悔意,但也有无限的愤恨,不知道该恨谁。他花了五年的光阴去恨某个人,却在一瞬间发现只是一场空,而自己甚至犯了大错,杀了可能是父母恩人的龙曜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告诉过你,我爱他!懊死的!我爱他!你竟然杀了他?”岳蝶卿愤怒的大叫,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想丢向他,但一看到岳磊卿举起的双手上,还拿着那封信,她立刻趋前。
“这……这上面写什么?给我看!”
“不行!”岳磊卿坚决的将信收起来,就是不给她。
“你……”岳蝶卿不敢相信的瞪着他,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还敢逆她?做错事的人是他耶!
“你不能看,那是为了你,也为了你的小孩好。”
“那杀了他也是为我好吗?”岳蝶卿为了自己的身子,当然不会跟他硬枪,只能用话来激他,“你怎么敢这么做,现在还……”